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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登时更得意了。
一夜过后,团长在征询了所有团员意见后,答应了萧衍的建议。他初到京城,肯定需要仰仗萧衍帮忙,不过于萧磬的份上,他也不觉得有求于萧衍有什么尴尬的。
萧衍正大光明地回京,一路上遭遇更多的刺杀,但有表演团的各施神通,一行人还是平安地到达了京城。
在入京之前,萧衍与团长等人兵分两路,一前一后进城。
小丫头不愿离开清胧,团长无奈之下,只好将小丫头与少年交托给清胧。
清胧自然欣喜应下。
萧衍刚将清胧送回萧王府,皇上速传他入宫的诏令便下来了。
清胧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放心吧,如今我已经入京,他不敢光明正大地下手。”萧衍知道她的担忧,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此次入宫,不过是被他试探一二罢了。”
清胧还是止不住担忧,“那你早些回来。”
“好。”萧衍应下。
待萧衍走后,清胧这头让桃夭安置好少年与小丫头,那头让白荷将西行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萧王妃身边的孙嬷嬷却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萧王妃有请。
一路上颠簸劳碌,萧衍入宫也不知是吉是凶,清胧便懒得和萧王妃周旋,干脆道:“孙嬷嬷,请你转告母妃,我长途跋涉深感疲惫,姿态狼狈,便不去碍她老人家的眼了。若是母妃心有不悦,便待我明日休息好后,再去给她老人家请罪吧。”
孙嬷嬷闻言,顿时恼了,“世子妃可要想清楚!长者请,您如何能拒?”
“你若有什么不满直接对世子说!世子让我回府后便好生休息,不要到处溜达!”清胧也不怕她,对方拿萧王妃压她,她便拿萧衍压回去。
如今萧王府的话事人可不是萧王妃。
孙嬷嬷怒得老眼瞪大,却拿清胧无法,只好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果儿一脸崇拜地看清胧,“世子妃,你好厉害啊!平日那赵嬷嬷时不时就跑来对着我们一番指手画脚,现在被您这么一说,竟就灰溜溜地跑了!”
闻言,清胧蹙眉,“她经常跑过来欺负你们?”
果儿正想说话,桃夭便拉住了她,换了一种委婉的说话方式道,“世子妃不必在意,这大约是长辈对我们的小小教导。”
清胧却是冷笑一声,“那你们就任由她在我的院子里作威作福?”
“自然不是。”桃夭眸光微闪,扬起嘴唇笑道,“这里可是世子妃的地盘,哪儿能轮到她来做主?她拿王妃来压奴婢,奴婢便端出世子与世子妃的名头砸回去,虽然对方总会恼羞成怒,让府里的下人针对我们,但是好歹不敢真的对我们如何。”
闻言,清胧的脸色稍缓。
……
“什么?!”萧王妃听到孙嬷嬷的回禀,当即气得脸色涨红,“本王妃让她过来,她竟然诸多借口!?”
孙嬷嬷垂着头,继续上眼药,“老奴为王妃不值,还大着胆子反驳了一句,结果世子妃直接拿世子的话来压老奴,老奴总不能忤逆主子的话。”
“反了!反了!”萧王妃脸色铁青,表情难看,“现在她还未成为萧王府的女主人便如此持宠而娇,以后还得了!?世子呢?!世子此时在哪儿?!”
孙嬷嬷立马道,“世子一回京便得了皇上的诏令,如今已经进了宫。”
闻言,萧王妃面色一顿,眉眼沉了下来。
良久,她才抿唇轻叹了一声,“既如此,便等他回来再说。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为这个不尊不敬长辈的妻子说话!”
结果,萧衍回来后,却直接与清胧在院子里歇下了。
等到第二天,萧衍上朝,清胧也睡得心满意足了,才收拾了一番,往萧王妃住的院子走去。
“世子妃,王妃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才有睡意,这会儿怕是醒不来。”孙嬷嬷大喇喇地阻挡了清胧的去路,眼中闪烁着算计,面上挂着一副笑脸,“世子妃不如现在外面等等,若是王妃醒来了,老奴再领您进去?”
想让她在门外站一天桩子?想得倒是美!
清胧微微一笑,退后了一步,“既然母妃还在休息,那我便先退下吧。万一打扰了母妃休息,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说完一句话,她转身就要走。
孙嬷嬷傻眼,却又连忙去阻拦清胧,急声道:“世子妃不如稍微等等?或许王妃很快便会醒来,到时候若是没见到您,怕是会责怪老奴不会说话,没把您留下来。”
“不碍事,从我的院子到王妃这儿,不过是半盏茶便可到的路程。”清胧却是道。
孙嬷嬷仍是拦着她,焦急地喊:“世子妃!您这、这……”
“孙嬷嬷还有什么要说的?”清胧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还是说,母妃其实这会儿已经醒了,你却隐瞒不报,故意把我晾在这儿,以报复昨日我不来面见母妃,导致你的办事不利?”
“不是!老奴不敢!”孙嬷嬷可不敢让这个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既如此,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清胧咄咄逼问。
孙嬷嬷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一个缘由。
“孙嬷嬷,王妃醒了,说是要您亲自伺候。”这时候,一个小婢女从王妃的院子里走出来,对孙嬷嬷道。
闻言,孙嬷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清胧,道:“世子妃,老奴刚才挽留您只是不想王妃起身后没看见您而恼怒,并没有其他想法。如今王妃已经醒来,老奴要进去伺候了。若是世子妃还对老奴存在误解的话,待事后老奴再来告罪。”
言语之间,竟是有一丝得意。
清胧笑了笑,却没有继续针锋相对下去,“既然母妃喊你,那你快去吧。”
待孙嬷嬷进了门,果儿才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替自家主子不值,“世子妃,那赵嬷嬷分明是故意针对您!您竟然如此轻易放她离开吗?”
她话刚说完,就被桃夭扯了一把,横了一眼,“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懂吗?”
清胧淡笑瞥了她们俩儿一眼,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跟王妃比起来,孙嬷嬷又算的了什么?若是不能一击必中的话,只会途惹更多麻烦。”
果儿与桃夭相视一眼,默契地闭了嘴。
清胧就站在门外,看着下人进进出出,又是捧热水、又是端痰罐,里面瞧着倒是忙碌。太阳高照,虽是春日,但临近清明,空气中便带了一些热意。
萧王妃迟迟没宣清胧进门,清胧便一直立在门口。
桃夭等人作为丫鬟,从小就站惯了,但是清胧从小便娇生惯养,如今一个时辰站下来,早已经感觉腿酸脚麻了。不过,为着心里那口气,她面上仍是不露分毫。
“小姐,您可还能坚持?”桃夭紧蹙眉头,别人看不出,她却是能看出清胧在勉强自己。
她们白荷、桃夭、果儿和冬竹四人是陪嫁丫鬟,几乎是从十二岁便伺候在清胧身侧,平日还能改口唤世子妃,但一着急便又是叫回清胧出阁前的称呼。
清胧摇了摇头,抿住稍稍发白的唇,“不碍事。”
在她们苦苦等了一个时辰后,孙嬷嬷又出来了,对清胧道,“世子妃,王妃身体不适,说是不便见您了。您便先回去吧,等王妃身子舒坦了,便再召见您。”
清胧的脸色微沉。
她冷冷地盯着孙嬷嬷,“这是母妃的意思?”
孙嬷嬷被她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发颤,但想到自己背后的萧王妃,她又立马坚定了神色,“王妃便是如此让老奴转告世子妃的。”
“呵。”清胧冷笑一声,“既如此,还请孙嬷嬷转告母妃,下次我会与世子一同来拜见她。毕竟整日在院子中不得出门,母妃必定非常思念世子了。”
孙嬷嬷脸色微变,低着头道:“老奴会回禀王妃的。”
“桃夭,我们回去。”清胧面无表情地瞟了对方一眼,伸出手让桃夭扶着自己。她双腿酸软,只能让桃夭搀扶着,缓步地离开。
待回到院子后,果儿与桃夭便连忙为清胧按揉双腿。
“轻点儿!”清胧抽吸一口凉气,按揉之时并不疼,但酸软麻痹的感觉却比疼痛还难以忍受,令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果儿手上的力度放轻,忍不住心疼地道,“王妃也太欺负人了吧!便是想立规矩也不能让小姐站如此久啊!小姐从小还没受过这样的罪呢!”
“无碍。”清胧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向来是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的人。
既然萧王妃如此待她,就别怪她反击了!
“小姐,您……”桃夭欲言又止。
清胧看她,“怎么了?”
“在世子与您出发西行后,安小姐便常来我们院中。”桃夭斟酌着用词,“经常是赵嬷嬷来了后,她便会过来一趟。”
清胧一下子就明白了。
赵嬷嬷是那根棒子,而安婧盈便是那颗甜枣。
“那我们院中的人,已经有几人被安婧盈收买了人心?”清胧问。
“奴婢冷眼瞧着,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私底下说安小姐如何如何好了。”桃夭压低了声音,“小姐,我们要不要随便寻个由头将那些人打发出去?”
清胧眯了眯眼,“不急。”
她倒要看看,安婧盈收买了她院子里的人,是想要干什么。与其将眼线打发走,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将其留下,反其道而行。
入夜,萧衍回府后,便得知了萧王妃让清胧在门外立规矩的事情。
“胧儿,你的腿可还酸软?”萧衍让清胧坐回到床上,自己上手为她按揉,“若是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便直接寻个地方坐下吧。母妃她……你别和她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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