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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咏宁飘渺地笑了笑,语气较为温煦,道:“既然你觉得不错,我便勉强接受了,不许再捉弄我。”
林梦清勉强收回了忍俊不禁的笑意,看了看他的神情,却见他居然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点还真是诡异,莫非他想到了什么解困之法,不然,何以会愿意在这里听她那明嘲暗讽的话呢,他的面子工程也不要了吗?
如今是她翻身做主人,他成了匍匐在地的奴,哪里有资格说不,哪里有权利反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本姑娘我行我素,爱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林梦清挑高秀眉,如雪般的云锦白色中衣领口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在微暗的一角发着幽幽的微光,冷淡华贵的气质远远便可感知,笑容依旧灿烂,却是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
“好,听你的,只要我能承受。”完颜咏宁有些挫败地说道,静静地凝视着她,饶是心志坚毅如钢似铁的人,也不禁要心神激荡,诚然,她是个举世无双的妙人儿。
林梦清澄澈如水的目光困解地从他平静无波的面上缓缓扫过,没有寻查到特别的意味,相反,坦荡荡的,居然联想到光明磊落这个词,不免觉得好笑,这样的人,如何配得起这四个顶天立地的赞誉呢。谁都适合这个词,唯独他最没有这份资格。
“这些混账话还是留给你的那些美人听吧,我只会觉得聒噪,浪费你的口水。”施施然说出这番话,林梦清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银针,金针银针她一向带在身上防身用的,一寸一寸的寒光闪闪。
完颜咏宁目光如波,流水般优雅地掠过她的脸面,唇角是比月色还要明亮还有柔和的笑容,周身是比月光更静谧更悠然的气韵。
恍然一梦,初雪生,春华绽,圆月冉冉升于万顷碧海之上,柳丝悠悠舞于蓬莱楼阁。
这是他第几次面对这张脸心动了?尚未饮酒,人却是迷醉了。
林梦清眨了眨眼,推搡了他一把,道:“是不是觉得我很美?”
完颜咏宁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的笑意比眸色更深,明媚如花:“美,不过,不及我美。”
林梦清醒了恶寒了一把,果真是自恋之人,居然大言不惭地在她这个漂亮美人面前自夸其美。手指紧了紧,不经意地一望,他明丽的笑容和平静的眼神里有一些令她无法感知无法看破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幽光舞动,像是玉片般温华,撞进心扉,令她喉咙一涩,心头一颤,竟然无法说出一句戏弄他的话。
她脸上是淡淡的宁静,微微地漾着几许浅浅的笑,好似凝固了一般,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容色灿然。
“那些画你怎么处置的?”那一日,他与那名陌生男子一同走进内室,看到的画卷寥寥无几,显得空荡荡的,他的内室最多的便是画,画便像不可或缺的摆设从上往下,自左向右地点缀着,然而,都是没了踪影,所以,定然是被她处理了。如今,看着她画中仙一般的容色,不禁诧异地问了出来。
“啊?哦。”林梦清略一惊讶,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得意地一笑,无所谓地说道,“烧了,一干二净,还充分利用了资源,当做花肥洒在了花园里。”
半真半假的话,被她那认真的模样表演得跟真的一样。
完颜咏宁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没有吭声,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道:“也罢,烧了也好,免得某些人心烦意乱的。”
林梦清转开眼,谁心烦意乱了,语文没学好就不要舞文弄墨的。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地抓住了那点思绪,随口问道:“你的画都藏在屋里了吧,应该没其他的吧。”目光一凛然,化作威胁的刀锋掠过他的脸。
他微微仰头,优美的下颌扬起动人的弧度,温暖的光线之下看起来?[贵绝伦,徐徐地开口道:“马车上还有两幅,一幅你是见过的,一幅被车壁上的美人图挡住了。看来,你没有清除干净啊。”瞧着她微微讶异的神色,他便明白了,也没藏着掩着,直白地说了出来。
“啊?我只烧了一幅,看来还是要去把事情给办了。天知道这个时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这种行径是多么伤自尊,要是传出去,大家的脸上都挂不住。”林梦清哎呀一声低呼,拍了下大腿面,有些抱怨地说道,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都是这个人在作乱,不然,她怎么会担心自己如何如何呢。这种画在现代也算是惊世骇俗的了,想想一般的姑娘哪里敢去当什么裸模,有十二分的勇气与胆量才敢上前一试,做得好了自然是有了成名的机会,不好的话只会招来闲话,出了门也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何况是在女人限制诸多的封建社会里呢,说不定是要以失了名节被浸猪笼呢。
“你好好地待在这里,要是出了事情,我可不负责。”林梦清杏目一瞪,威吓地说道。
“我现在有什么能耐去惹事,只是这样躺着容易腰酸背痛的。”完颜咏宁勉强笑了笑,知晓她是信不过自己的,也没再说什么话。
林梦清顺手点了他的哑穴,道:“委屈你了,很快就回来。”
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完颜咏宁心里百味杂陈,她是去找画像了吧,又是自己惹出的祸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合上双眼,不再看周遭的一切。
林梦清脚下生风地往前走去,逮到一位丫环,便发问道:“相爷回来了吗?”
“……”模样清丽的丫环愣了一愣,片刻回神道,“回了,爷在宁霄苑的书房里。”
林梦清得了消息,便抛下丫环,自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去,路上自然是引来众人纷纷侧目相望。
大概是觉得她的举止跟以往大相径庭,失了淑女的端庄,带了几分野性。
如此,大家更是以为林姑娘是个深谙高阀大户生存之道的女子,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懂得以不变应万变,最是会使手段了。
如今赶过去主动会见相爷,莫非是想要先发制人,把那笔帐给先算清了,来个恶人先告状?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小家小户的如此,皇宫贵门的亦如此,他们自然是仔细着自己的言行,不会让那些事情落在自己的眼前,权当看了一出戏,过了一回八卦的新鲜劲儿,该忘记了还是要眼睛一闭忘得一干二净,如此才可守住本分,踏踏实实地工作。
林梦清刚刚一脚踏进房门,莫言便不冷不热地招呼道:“你来了。”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说完颜咏宁醒过来的事情,还是先处理了自己的事情,那种事情说出口到底还是要厚着脸皮的,面色自然是有些尴尬了,怎么思量都觉得不大合适,忍不住对着他望了过去。
莫言静静地垂着眸子,白玉般的脸庞上云淡风轻,感觉到她有些古怪而纠结的眼神,他抬起眼,墨玉般的眼眸意蕴深邃,像是一瓶尘封数年的佳酿,浓郁深沉,令人有一霎那的失神。
也就是那么一丝微讶之间,她的眼前掠过紫衣墨发飘拂的身影,容色是极冷清的,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动摇一下的人事,唯独对着她却是有些淡淡如梨花般轻柔的笑意……
只是那么一走神,神思游离的片刻,她的心中便是猛地一跳,她想她的神色在那时候一定有着细微的变化,不然,为何看着眼前岿然不动的莫言,记忆里不曾留意的那道浓郁温然的目光却是散不开呢,清明之中,居然也会像三千发丝一样随风飘扬着?
“景宁得了失心疯?亏你想得出来。”莫言挖苦地挑高眉毛,英气十足地说道。
林梦清有些傻气地笑了笑,道:“没办法,这个比较合适,难道说羊癫疯、精神病之类的?”
此刻,她决定先解决了完颜咏宁的事情,把情况跟他说一声。
“有什么对策?”莫言笔直地站着,半开的轩窗,有风低低地掠过,吹起了他黑色绣金的长袍,也吹得发丝微乱,然而,那种姿态却是有种鸟瞰天下的豪情大气。
“先听听你的意见,这事你也有份。”林梦清狡黠地一笑,正儿八经地说道。
“我看你还有两下子,反正试过一回了,再给他扎几针,顶多让他吃点苦,便宜他了。”莫言目光清明,穿越万里云层,戏谑地说道,语意却是一本正经的。
林梦清清雅一笑,他直直地望着她。
“你笑什么?”
她这才止住笑意,淡淡地说道:“还是这种看戏的态度,这事你也是有份的,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扎来扎去的,也没什么准头,万一哪天他清醒了,吃一堑长一智,记住了这回的教训,不让我们发现,咱们岂不是要在阴沟里翻船了?如此多不保险,所以,这个办法还是挺险的,安全系数不高。”
“倒是我高看了你。”沉香袅袅,稀薄淡白的雾气缭绕,遮挡了他眼里的深沉,那眉是浓黑如夜色,衬得眸子幽深晦暗,微微苍白的脸,难以言说的惊心动魄的美。
他双手撑着桌面,一张笑意盎然的脸直直地凑到她的面前,瞳眸清澈如碧玉,高挺的鼻梁立体而性感,一笑之间,颠倒众生,微微带了几分邪魅之气。
林梦清眨了眨眼,欣赏完眼前诱人的美男之后,纤纤玉手一起一落,叩击着白玉盏儿,琳琅有声,四周是安静的,也便更为清润可心了。
她浅浅笑起,眉梢眼角柔和地掀起盈盈的弧度,竟然是俏皮可爱的姿态,笑容婉约如同柔软的低语,似一缕细丝悠然地荡漾在嘴角,含了几分隐约的疏懒之意,涂了鲜红凤仙花汁的蔻丹随意地搁在唇边,眼波流转,越发衬得笑容温柔静琬,本就带有几分迷迷蒙蒙色泽的眼眸轻巧地流荡着波光,渐渐地便生出了几分流光飞舞的媚意。
“我可不这么认为,谁也不可以低看了自己。”她淡淡地抛出一句话来,他明明有些想法,偏偏却不说出来分享,自然是语气之中含了几分不屑一顾之意,挟了几分挑衅,故意挑高了眉目,清冷地凝望着他。
翠玉冠,月白底色暗绣银纹金边的锦袍,看着轻薄却是毫光灿烂,名贵绝伦,像完颜咏宁这么有身份,又喜欢炫耀自己的人,自然是一件件都是限量版的稀罕服饰了,倒是让莫言得了便宜。化了他的容颜,灿烂得恰似斑斓人间美景的浓缩,一应光华都凝化在一人的眉宇上,一个流转顾盼之间,惊艳缤纷。
莫言那浓密的英眉戏谑地微微上挑,精致如完美的翠羽,薄唇红中透白,弧度美妙,宛若天神之手精心描绘一般细致,然而这些绝世完美,在那双浓密纤羽长睫之下的眼眸悄然一转时,天地之间便只剩下那眸中墨玉般的光辉,不可丈量。
林梦清早就有所准备,也便见怪不怪,淡然地对视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半晌莫言才开了金口,“他们都低估了你。”声音温醇,细细听来却可以品味出那份淡漠的凉意。她觉得,他的语气并不像在为谁担忧,没有一点错乱的感觉,倒是有几分考究的意味,可她为什么要被他考究呢?
她温润的眼眸天生迷蒙,眼神如花瓣般柔软,这样带着玩味的笑意浅浅地看过来,温软得像是一朵一触即破的娇花,惹人怜爱。
只是两人都不是纠结于儿女情长的人,也便跟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搭不上边了。
她垂目看着握住白玉杯的手指,指节修长如玉,肌肤细腻几近透明,轮廓优美一如名媛千金的手,却又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度。
“你大概有很多话要说吧,不要过早询问,若是想让你知道,迟早都会说的,不然一个字也不会透露。”语气闲适,她眉毛一挑,抬目直直地望着他,两人的目光嗤啦相撞,莫言对她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两人目光交汇片刻,以眼神无声地做了对答,那些柳絮般轻飘的繁杂思绪也淡淡地走过,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们便自觉地收回了各自明了的视线。
莫言左脚往前迈了一步,半转身,侧对着她,微微地点了下头,窗外的风透过蝉翼般的窗纱吹了进来,衣襟飘飘举,眉目沉静,像是一个沉思者。
林梦清微微倾身前行,腰间的豆绿色丝绦飘飞如同最清灵的浮云,带来了脱俗的动感,宛若仙宫中人。
“那辆马车呢?”她问过下人,都说没有见着,出了府就没见它回来过,是失踪了吗?嗬,还是问他比较靠谱。
莫言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她问的是哪一辆马车,微微一扬首,抬高了下颚,道:“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林梦清也是抬起头,目光笔直而锐利地望着他,气势凛凛。
莫言露出大半的眼白,有些鄙视地说道:“笨!车毁了。我跟柳毅分开以后,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上了几名刺客,还好我身手不赖,不然,还真是要受点皮外伤了。”
林梦清思量了小半会儿,道:“那车怎么处置的?有没有什么东西飘出来?”作画用的宣纸是最上乘的材质,轻薄细腻,轻风一吹便晃荡几个来回,若是有个万一,会不会飞出来呢?这是她心中的一个顾虑,再者,若是被那些觊觎马车内华丽昂贵装饰品的人一不留心瞧见了,岂不是也要被口口相传,脸面岂不是要丢光了?
“车都散架了,自然是作废了。有什么东西会飘出来?你话里有话啊。”莫言不解地望着她,眼神有些奇怪,“今儿你说话真奇怪,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林梦清纤长细密的羽睫一颤,眼波流转,淡淡地说道:“随口问问,毕竟车厢之内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丢了怪可惜的。对了,里边还有几幅画,用的是上好的轻云,说不定便飞出去了。那画你也该是见过的,确实容易招致口舌之祸。”
莫言轻轻地一颔首,步履沉稳,踱步到窗边,静静地站了片刻,潇洒利落地一转身,眸光一明一暗,道:“这我倒是没注意。人在江湖行走,是非本就躲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端,何必怕那些流言蜚语呢。”
林梦清瘪了瘪嘴,你是不担心,我可是搭上了身家清白,谁知道会出什么状况,人言可畏,她还没修炼到物我皆忘的地步。
“哪里来的刺客,胆子可不小。”反正这会儿也没地方找了,她也就当那画是消失不见了,索性关心起他的事情,两人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同进同退啊。
莫言看了她一眼,道:“以前招惹的仇家。”
林梦清抚了抚耳边的几缕长发,也对,像完颜咏宁那般胡作非为的人,得罪的人估计是一堆挨着一堆了,看来跟着他也不见得多安全,典型的一个危险人物啊。
“你说那人我是应该带在身边,还是由你看管?”
莫言蹙了蹙眉,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是要去哪呢?”
林梦清颔首一笑,浅淡如清风,“进宫。”
“你进宫做什么?难道不知皇宫乃是吃人血的地方?”
她摇头,心下感念,口中道:“现在不是还有你帮忙嘛,我进宫还需要你搭桥进去。至于是为了什么,你也别问,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如何进退不是大问题。”
“真的要去?非去不可吗?”莫言长叹一声,语调颇为无奈,又怀了几分隐然的期望,红袖可是宝贝着这位妹子的,千般叮嘱要好好地护她周全,阳的吩咐也不敢掉以轻心,而她却是要进宫,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缘于何故要进宫去,他琢磨不出,也没想去琢磨,她这人便是如此神神秘秘的,哪里是可以看透的。
她微微颔首,目光透着坚毅,认真地回道:“此次拜托你帮忙便是为了这个,你带我进宫便是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办妥。”
“好,我带你进宫,什么时候?”
林梦清嫣然一笑,道:“明儿一早,可觉得太匆忙了?”
莫言经过她身边驻足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答道:“好。不过,还是画个妆,打扮成我的下属较为妥当。”
“嗯,这个我自然是想到了。”裙尾摇曳,绯红的绣金丝海棠花在地上绽放,像是从泥土里生出来一般艳丽,随着她的走动,柔美了一地的白润,映得大理石地砖上雕镂的五步莲花更加的皎洁悦目。
“至于那人的事情,还是由我处理更为妥当,你一人在皇宫本就惶惶然,要是再带上他定然是会出差池的。”
林梦清沉吟片刻,暗想,他虽然不是真的完颜咏宁,可是平日里的那些应酬都是免不了的,若是他出去了,完颜咏宁说不定就伺机寻找出路了,岂不是要落得前功尽弃,这样一想,似乎安置在他身边更加不妥。两个利弊仔细一衡量,她倒是觉得自己看守着更加放心,也便不再犹豫,打定了主意就说了出来。
“还是我自己带在身边吧,你如今不是曾经的你,这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了,该怎么做还是尽量按着他的行事做派进行的,就这么决定了,这人还是由我来看管。”唇角一勾,她扯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
莫言肃穆地凝望了她许久,见她主意打定,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便也明白她是真的下了极大的决心,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劝服的,有什么事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林梦清捋了捋垂落的发丝,眉目清明如蕴了日月的光华,肯定地回应道:“知道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若是没事,你也回去吧,最好将景宁再扎几针,免得出了棘手的事情。”提及那人的名字,莫言蹙起俊眉,咬字也加重了些,含了几分不满的意味。
林梦清凝神一想,确实要怪怨完颜咏宁了,给莫言他招惹了这么多麻烦,光是后宫就是个大麻烦,估计要紧的事情还在后边呢,自然是对他极为不满了。
“好。”揉了揉襦裙上柔软的丝带,她翩然一转身,轻盈着步子往外走去。
回了清乐轩,完颜咏宁依旧是昏睡着,睡容极为柔美,光影斑驳之中有种红色芙蓉般的恬淡,比之春光还要绚烂,眉眼之中含了几点难以言明的飘渺,一如晨曦的香花轻舞,清妍柔媚。
林梦清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妆容,笑意蕴在嘴边,好似刚刚破冰消融的蜿蜒春水,如斯温柔清澈。
既然打定了主意带他进宫,又该以何种身份呢?
美人?
粲然一笑,此刻她心下明了,依旧是要故技重施,把他包装成女儿装,让莫言打着为皇上选送美人的幌子送进宫去,如此岂不是水到渠成?
目光之中透出一丝狡黠,秋水般澄净的眼眸乌溜溜地转动,呵呵,完颜咏宁啊,你不是喜欢美人吗?以后就揽镜自照,瞧瞧自己那副倾城容色,如此岂不是更好!
她扬起头,光洁的脸庞因为欢喜而生出一层奇异的明媚光辉,到了宫里会有什么奇遇在等待着自己呢?有莫言的鼎力相助,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不知眼下她的那个外公怎么样了?即是那般痴情的人,又怎么会是冷心冷面的人呢?娘亲的远嫁别国,是局势所迫,情非得已,他一样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闺女,她这个局外人反而看得更加清明。
外公,咱们应该很快便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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