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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q兰道:“不怕老爷子责怪,我们偷听你和宁小妹的谈话后,立知你是一位耿直之人。我们闯荡江湖虽然没几年,但遇到的尽是些生死之事,如果连这点认人的本领也没有,还怎么能在这虎狼横行的世道中生存下去?”
古秋山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应当把和凤舞山庄擂台比武之事向武林中人广为散播才对,那样不是更加迫使我们无法使诈了么?”
宋?q兰笑道:“以凤舞山庄的自负,你们会使诈么?”
古秋山听得一阵苦笑,没有回答。
柴少宁看看古秋山道:“其实打一开始,我们就猜到这是仝开宪针对我们设下的陷阱,只是误把凤舞山庄也做了主谋之一。我们此一来,不啻于陷身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人越少反越容易潜逃。我们并不是那不择手段、连累朋友的人。”
古秋山叹道:“你们不想连累朋友,因此没有大邀帮手,其实这正是我们所盼望的。晓雪既然已经告诉了三位事实真相,我也就不隐瞒了。凤舞山庄从没有被人如此明加利用,逼迫着去做过一件事情。但振铭为了山庄名誉,却硬是一肩承担了下来,不然古家三代四人死在太原府却无所作为,岂不让人耻笑?”
柴少宁冷笑一声道:“为了名誉而屈枉他人,甚至生死相胁,前辈觉得这种说法站得住脚么?”
古秋山道:“事已至此,不容更改,三位想要救人,全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在擂台上打赢我古家的人!至于玉女门余孽之事,振铭确实在日前新招进一批丫环,我会侧面向他了解这批女子的来历。同时请三位转告魅姬,让她不得再擅闯我山庄,否则绝不会像昨夜般侥幸!”
双方至此话题转僵。
其实这正在柴少宁三人的意料之中。古秋山一定会极力维护凤舞山庄的利益,但他话中透露出并不会向山庄中人泄露谈话内容,这就说明他内心已经处在了矛盾之中,柴少宁也就不再相逼,就此转了话题问道:“我有一桩陈年旧案要向前辈打听。前辈可记得当年孙仁寿曾送过一本‘天罡剑谱’为前庄主贺寿之事么?”
古秋山看一眼柴少宁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柴少宁此时谈起这事,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道:“不瞒前辈,那被赵强嫁祸,含冤惨死的柴幼珏,正是家父!”
“这真是冤孽,凤舞山庄竟糊里糊涂多了一笔命债!”古秋山念叨一句后问柴少宁道:“当年天罡剑谱虽因龙千道成名而轰动一时,但以凤舞山庄的实力,你认为我们会惧怕剑谱到来,招至强敌么?”
柴少宁不置可否道:“所以我要请教前辈。既然事情与凤舞山庄有关,你们事后应该不会不去查个明白!”
古秋山听完点了点头,苦笑一声站起来道:“这件事你们去问宁小妹好了,我还得查一下振铭新招丫环之事。另外如果你们所说海南王竟是仝开宪假扮一事属实,正邪不两立,凤舞山庄怕得重新拟定应对之策了。”说完向三人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径直出厅离去。
三个人无可奈何,脸脸相觑之际,丫环进来禀报,宁小妹已经在对面别院备好午饭,请三人过去用餐。
柴少宁正想找宁小妹,闻言也不推辞,带着两个妹妹过到对面别院的客厅中。
餐桌之上,酒筵丰盛,却只有宁小妹一人在座。
见三人进厅,宁小妹礼貌地站起身道:“听父亲说你们有事找我,因此没有命人把饭送去,而是请三位过来一叙。”
柴少宁哪还讲究这些?拱手还礼道:“夫人请坐!”说罢,他自己也和雪念慈、宋?q兰分在桌子的三面坐下。
等宁小妹为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后,柴少宁开门见山道:“我想向夫人请教当年孙仁寿送天罡剑谱为古老庄主贺寿一事的经过。”
宁小妹显然已经从公公那里知道了柴少宁的目的,表情平静道:“十五年前,孙仁寿依附凤舞山庄,成为我们在太原府中的眼线。有一天他派人来庄中,说天罡剑谱忽然出现在绸缎庄中,来得莫明其妙。他怀疑有人知道了他秘密为古家效力的身份,这是针对凤舞山庄而来的一个阴谋,因此不敢擅作主张,将剑谱收好,请古家派人处理。”
宁小妹说着露出了自嘲的神色道:“虽然南海栖仙岛遭人血洗,协助龙千道行凶的贼人至令难窥行踪,但凤舞山庄又怎么会被他们吓倒?因此大伯明知道天罡剑谱一旦进庄,势必会遭来无数宵小的算计攻击,山庄从此怕是再无宁日,但他仍是命孙仁寿借贺寿之名把书送来,同时暗中派出人手跟踪监视。如果贼人现形,或许可以由此查出栖仙岛血案的来由。”
“结果呢?”柴少宁急问一句。既然凤舞山庄有人暗中监护,或许他们会有劫夺剑谱之人的线索。
哪知道宁小妹摇头苦笑了一声道:“谁料贼人仍是在监护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攻击了镖队。由于那帮人武功极高,行动迅若闪电。等风舞山庄派去的人察觉赶到时,对方已经退走,而王总镖头等人却不知所踪。后来有人发现死尸报官后,我们才知道镖队起了内讧,有人残杀同仁,夺走了剑谱!”
柴少宁一听是这个结果,不甘心道:“难道凤舞山庄就没有再追查此事?”
宁小妹叹口气道:“被人从手里面夺走剑谱,却连对方的来历也不知道。此事一旦传开,凤舞山庄岂不威信扫地?大伯下令任何人不许再提此事。避之唯恐不及,我们又怎么会去追查,自曝家丑?”
柴少宁心中动怒,古家这样的大庄表面上扛承武林正道的大旗,实际上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惜隐瞒做伪,压根不负责任。但古秋山肯让宁小妹对自己实言,已经算是难能可贵,而且如果事情确实像宁小妹说的这样,父亲之死的确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于是强压了怒火问道:“不知当年古家暗中保护镖队的是何人?”
“萧逍燕!”宁小妹道:“他当时正值年轻,机敏干练。大伯也防到事情一旦出现差错,会令古家蒙羞,因此并没有派出自己的嫡系子弟。”
柴少宁、雪念慈、宋?q兰全都听得心中暗叹,对于这样一个虚伪的家族,还能说什么?
酒过一巡,众人吃了几口菜,宋?q兰提起酒壶给宁小妹满上,不经意地问道:“萧逍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小妹微笑道:“我猜到你们会问他。他与你们有仇,却又是庄主的义弟,身份确实暧昧。”
雪念慈也道:“依我们所见古家人的清高,不应该和那样一个淫贼结为至交才对。”
“姑娘真以为你了解古家人么?”宁小妹对凤舞山庄的态度却不像古秋山般一昧维护,听了雪念慈的话,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不过却没有再说下去。
雪念慈点头道:“我只是从夫人身上猜测一二罢了,或许古家人丁兴旺,难免出现良萎不齐的现象也是有的。”
雪念慈这话讲得极为客气,宁小妹冲雪念慈笑笑道:“姑娘真会说话。”之后转了话题道:“还是说说萧逍燕吧!”
宁小妹这话正中三人下怀,柴少宁等人放下筷子刚想倾听,宁小妹却为三人碗中各夹了一口菜道:“三位不必客气,边吃边听好了!”
此时的宁小妹对三人的态度和昨日已是大为不同,柴少宁三人也就不再客气,边慢慢吃着,边用眼望着宁小妹,听她诉说。
萧逍燕本名成逍燕,是一个暴发户商人的儿子,家世并不引人注意。他父亲成大富在他很小的时候外出经商时遭了贼,死在外乡,连尸体都没能找到。母亲段月芳为了儿子将来能为父亲报仇,把全部财产赠与通山武林世家萧谦萧大侠,请萧谦收儿子当义子。
萧谦可怜这对母子,于是收留了她们。
萧谦早年丧妻,段月芳人长得极其漂亮,又存心接近萧谦,一来二去,二人竟走在了一起,成逍燕也就改名成了萧逍燕。
萧逍燕从小不仅为人机灵,而且出手十分大方,很会和人交往。萧谦对萧逍燕十分喜欢,不仅把自己的女儿萧媚娘许配萧逍燕为妻,为了栽培这个义子兼女婿,他还常带萧逍燕来相隔不远的凤舞山庄讨教。
萧逍燕和古家弟子们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很快混得厮熟。
由于古家家规森严,子弟们手头常会拮据,因此每次和萧逍燕外出,开销都由萧逍燕支付。一来二去,古家子弟和萧逍燕亲近得不得了。尤其是古振铭这位未来的山庄之主,由于萧逍燕的刻意巴结,两人越走越近,结拜了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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