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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好吗?”妇人看着甘寄,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好,很好!”甘寄转身,一甩袖子,带起一股风来。
男孩原本在远处抓着一只蝴蝶,此刻,那蝴蝶却是因为风的影响,向远处飞去了。
他放开嗓子哭了起来。
“不要哭,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老妇人怒道。
“我要父亲……”
“闭嘴!”
老妇人向门口看了看,叹了口气。
“你跟我来一趟吧,先祖当年对不起你们,死的时候,也很难过……”
她一步步向那这院落最深处的一间屋子走去。
甘寄看着她,却是没有动弹。他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良久,他缓缓地跟了过去。
那小孩原本哭的极凶,待他发现周围没有人之后,却是收起了眼泪,又在这院中玩了起来。
甘寄远远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理会了。
他站到那屋子前,将那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进来吧!”老妇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甘寄没有听到她的话,也不想听到。
他脑中呈现的是两百多年前的一幕,那远去的飞剑和剑上冷酷的目光,永远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记得父亲和母亲带自己上山的一幕,记得那山下的叛军那丑陋的面目!
他抬起脚,走进了屋中。
迎面而来的东西,让他身体微微一颤,那原本已经爆发出来的愤怒,得到了抑制。
四个牌位,安放在桌子中间,周围竟然还有一层金色的护罩。
甘寄看着这四个牌位,一步步走了过去。
“爹,娘,妹妹……”
他低声叫了起来,面色悲伤。
“他死的时候,让人将那事记载了下来,他说,他有罪,他对不起你们……”妇人说了起来,声音低缓。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吗?”甘寄转过头,看着这老妇人,眼睛血红。
老妇人看着他,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上。
甘寄胸口起伏不定,难以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你,你是……”老妇人面色惊恐,说不出话来。
“我是甘寄,那个还没有死的孤儿!”
老妇人看了看灵位身上甘寄的名字,面色更为苍白了。
“你,你是先祖的侄子,不,怎么可能,你是仙人?”老妇人看着甘寄,按着胸口,道。
“我不是,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甘寄说道。
他抬起朦胧的双眼,望着牌位上的几人。
“先祖……”老妇人跪倒在地,流下了眼泪。
甘寄冷笑,转身向外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真是可笑。
老妇人看着他,道:“你可以不管我们的死活,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他,好吗?”
“不,我不会,更不能!”甘寄说着,走出了这屋子。
那小孩站在门外,看着甘寄。
甘寄看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哥哥,救救我父亲!”他跪倒在地,眼泪流了下来。
甘寄停住脚步,背对着他。
“救救我父亲,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洗衣服,可以做饭,可以给你放牛,可以给你看门,可以让你坐凳子,甚至是脚凳……”小孩眼泪沾湿了衣襟,哭的不像样子。
甘寄转过头,望着他。
“只要不让我的父亲死,你让我死,我也愿意!”他擦了擦眼泪,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妇人走出屋子,看着这哭成泪人的男孩,抱住他,痛哭了起来。
两人的哭泣声,顿时在这落寞的院子里,回荡了起来。甘寄快步向外走去,却是再也没有回头去看他。
转过屋角,他站在了檐下。
“祖母,我父亲是不是永不不会回来了,我好想他……”
“不会的,会回来的,不要难过,离风……”
“你骗我,我母亲死了,我父亲也会死是不是?”
“我没有骗你,我……”
老妇人说不出话来。
甘寄转身,消失在了这谏宅内。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皇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皇宫深处,歌舞升平。
“皇上,你看这来自胡地的歌女,如何?”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一处帷帐下传了出来。
“不错,果然如同天仙下凡,让人大饱眼福啊。”一个男子说道。。
“嘿嘿,皇上如果喜欢,眼福算什么,她就是你的了。”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那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爱卿办事果然效率,要了你,我泱泱大国,将更加繁盛。”
那老头咳嗽两声,道:“此话不敢说,不过,倘若你可以将那甘云天处以极刑,最好不过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原本我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过,有你在,有这美人相伴,倒是可以将他杀了。”
“那就请皇上下诏吧!”老头说道。
皇帝愣了愣,道:“此事不急,等我先看完她跳完舞再说吧。”
“不,你应该即刻将他杀了,以免这位老人家怕你反悔!”甘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帐内。
“不好,护驾!”那老头看着甘寄,面色大变,喊道。
十几个守卫这才从外面冲了进来,将甘寄围在其中。
那皇帝站起身,向外跑去,却是顾不得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甘寄看着这一群守卫,道:“让开,不然的话,死!”
顿时杀意弥漫,这十几个守卫不去由后退了几步,呼吸困难了起来。
“滚!”甘寄怒斥一声,向那皇帝追了上去。
这十几个守卫纷纷丢下兵器,逃了出去。
此时,那皇帝正向后宫跑去,随从都乱作了一团。
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却是撞到了什么之上,忙抬头看去,却看见甘寄正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大叫一声,向后跑去,却被甘寄抓到了手中。
“道友切勿动怒!”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却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修士。
甘寄扫了一下,发现这修士乃是前境三修为。
甘寄看着他,却是没有放手。
那修士飞到甘寄身边,道:“道友,为何对一个凡人皇帝如此动粗,莫非他得罪了你不成?”
“周瀚,快点救我,我没有得罪过仙人啊,救命啊!”那皇帝惊慌失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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