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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家公子他的伤，如何了？”落英怯怯地看着清舟问道。
“已无大碍，都包扎好了。对了，落英，来，我问你些事。”清舟还是有些不放心，揽住落英，把他制住，“你老实跟我交待，思寂他的下面可有伤到？”
“这，这……”落英羞涩地看了清舟一眼，又迅速转眼看向冷蘼，向他求救。
“清舟，这，真的不是一个女孩子家该问的。”冷蘼也是面有难色地看着清舟。
“小蘼，我刚也跟你说过，病人在我眼里没有男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真有这么难说？”清舟皱眉看着他二人，“你可知道，要是耽搁，思寂以后老了会很麻烦的，难道让他一辈子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天天对着夜壶，这样你们就满意了？”
“有，有这么严重？”落英明显是被吓到了，一脸的惊慌失措。
“如不及时治疗，比这会更严重。”
“这个，有的有的，三小姐，落英给你跪下了，求求您，无论如何都要救公子，他已经够苦了，不要再让他变成废人了。”落英说着就跪了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你先起来，人我肯定会救，但需要你的协助。”清舟最见不得人给她又跪又哭的，赶紧扶了落英起身，“我刚给了思寂一瓶药，你每晚睡前，取了热水，清洗干净伤口后，给他上药，记住，里外都要上到，切不可忽略了里头。刚开始肯定是疼的，但慢慢的就会习惯，一定要坚持上药，等那瓶用完了，就去相府找冷蘼来跟我要，知道了吗？”
“里头？”落英有些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是要吃吗？”
“不是，是要沾了药膏，伸手指进去。”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落英红着脸，点了点头。
“去照顾你家公子吧！”清舟揉了揉落英的头，放人。
“清舟，谢谢你。”冷蘼感激道。
“无事的。对了小蘼，思寂这样，可是尚家那两个弄出来的？”与冷蘼一起回素馨阁的路上，清舟问道。
“这个，那些比较重的伤是，比较轻的，是凌翔弄的。”
“还好死了。”清舟冷笑了一声，“最近就不要让思寂接客了，先养好伤吧！还有，饮食尽量清淡些，不可吃酒和辛辣之物。”
“这些我还是有经验的。”冷蘼笑了笑。
与冷蘼一起回到素馨阁，正在摆晚餐，安然和尹踏夜见清舟他们回来了，赶紧起身。
“如何？”安然问道。
“已无大碍，就是那一身的伤，看了让我想杀人。”清舟脱了鞋，盘腿坐于桌前。
“清舟，切不可轻举妄动。”尹踏夜皱眉看着清舟。
“我知道，杀一个人怎么能泄恨呢！抄全家才是我的风格。”清舟冷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轻呷了口酒，双眼微眯，尚焱清！
清舟他们吃过晚饭后，休息了会儿，就与冷蘼告别，离开了非雾小居。
夜已深，街上有些冷清，四人慢悠悠地走着，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不过，就安然那大话篓子，不说话就难受。
“清舟，你刚做的那些事，真的不怕会有损你的清白吗？毕竟你是丞相家的小姐，这将来哪还会有人上门求亲啊！”安然挤到清舟的身边，他没想到今日会碰上思寂的事，此刻倒是有些担忧这丫头的前途了，后悔答应这小丫头去那种地方。
“你认为那次在大殿上的狂妄之语是做何用的？”清舟无所谓地笑了笑，白了安然一眼，“我就是不想被束缚着，才会在大殿上那般张狂，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嫁人呢？我还没玩够呢！而且，我可是答应了灵儿，等平定了大宛，就跟他浪迹江湖，又岂会再另嫁他人。”清舟转头看向身边的白墨，宽大的广袖下，二人十指相扣，白墨目光温柔，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清舟的手背，安心的感觉充满心中。
“可女子终是要安定下来，嫁人生子的，你不会单纯地以为，丞相会同意你跟白墨吧？”安然都有些弄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聪明，还是太天真，“白墨现在只是你的影卫，不论你们现在多么的相爱，丞相能看到吗？就算看到，他跟你门当户对吗？清舟，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王道啊！”
“你又怎知白墨跟我不是门当户对？我自然知晓贫贱夫妻百日哀的道理，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白墨自是能照顾好我的。”清舟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表情让尹踏夜也开始迷惑了，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人生，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特别是婚姻。
“我有时真看不懂你！”尹踏夜抬头看向天空，“你有时善良得真的是个好大夫，不计美丑，贵贱，只要你愿意都会施以援手。有时又狠得让人心惊，就我们刚才所见和在天辅那所听，你给天琴的建议，真的是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清舟，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到底是该防着你，还是全心全意地信你？你，真的能让我大离一统天下，保天下太平？你真的愿意在功成名就后，退隐山林，与白墨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吗？人都是有欲*望的，那你的欲*望呢？”
“好人和坏人根本就没有明确的界定。”清舟伸了个懒腰，“你们要是愿意信我就信我，要是不愿信我，一天到晚猜忌，那我就跟灵儿一起离开大离。我想皇上是不会允许有人太过聪明的，特别是还帮过忙的。我其实还真没什么欲*望，就是想在这人世间潇洒地走上一回，也算是对得起我活在这世上的真正用意了。”
“那萧相呢？他是你的父亲，你就不管萧家上下五百来口人的性命了吗？”安然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清舟。
“我只是医者，不是圣人，所以，委曲求全在我这，从来都是行不通的。”清舟轻巧一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我同时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我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但这不代表别人也能。不要考验我的忠心，我只对自己忠心，也不要考验我的善良，我只对自己人善良，更不要想着用我威胁别人，我本来就不是个会受威胁的人。”说完就跳到白墨的背上，埋首于白墨的颈间，“灵儿，我有些累了，我们今晚回相府吧！”
“好！”白墨微微一笑，轻点足尖，人已离开，连靠得很近的安然的发丝都不曾带动，可见其轻功的高超。
“清舟的这个影卫很不简单啊！刚才，清舟的话不禁让我对他的来历产生好奇了。”尹踏夜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暗下心惊，“谷主说，就连她都看不出白墨的深浅，天鹰也说查不出他的出处。”
“依我看，光他这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已经是武林第一了。”安然恢复一脸冷然，面无表情的脸与先前嘻嘻哈哈的那个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要是清舟让他去刺杀人，又有谁能知晓。可是，他这轻功又是哪一派的呢？在江湖上怎么从没听说过。”
“所以？”尹踏夜斜睨安然。
“所以，主子今天让我们问的，也都问出来了，只要她不威胁到大离的安危，那就继续信她吧！”安然耸了耸肩，搭上尹踏夜的肩，“兄弟，这个女子不是我们能拒绝的。你不觉得她就是有一种让人为她死心塌地的魔力，无关爱情，只是全然信任？”安然挑了挑眉。
“嗯。要不刚才我怎会叫她九爷。”尹踏夜轻应了一声，“回去吧！”
回到雅苑，清舟坐在院中，一脸严肃地轻敲石桌，白墨倒了杯茶放于清舟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她。知她要说时，自会开口。
“灵儿，你说，我要不要去把尚思凡给杀了呢？”清舟轻呷了口茶，趴在石桌上，手指在杯子边缘不停地划着。
“你想亲自动手？”白墨抬眼看向她。
“亲自动手，又觉得会伤了自己的手，要是没亲眼看到他受尽折磨，这心里之气又难以泄之，真真是好不心烦啊！”清舟低头冥思。
“没事，慢慢来，有得是时间，等什么时候决定了，再动手，我一定让他活到那天的。”白墨把清舟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于他的腿上，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清舟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把玩着他的银丝。
“灵儿，谢谢你陪着我。”清舟喃喃道。
“不客气。”白墨轻应一声，接着他的茶道。
“喂！”清舟捧着白墨的脸，嘟着嘴，不满他的反应。
白墨笑着吻了一下她的唇，柔如羽毛的轻吻，白墨把清舟抱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急的，你也不要逼自己，好吗？”
“灵儿，如果我说我已经喜欢你了，你会是什么反应？”清舟直视白墨的双眼，眼中闪着紧张的光芒，她有些期待白墨的反应。
“我知道。”白墨笑了，飘渺灵动，晃人心弦，清舟痴痴地看着他的笑容，后又嘟起嘴来，白墨眨了眨眼，“怎么了？”
“灵儿以后只准对我笑啦！真讨厌，长那么好看干嘛！”甚是不满地蹂躏白墨的长发，白墨笑着把清舟抱得更紧。
因为你喜欢一切长得漂亮的人和物啊！白墨心中无奈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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