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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恨那个让他家破人亡,逃亡他乡的皇甫家,他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报仇,为受尽屈辱的弟弟报仇。
向月垂着眼,眼角有莹光闪烁,她抱着杪秋,轻抚他的头,杪秋不知母亲为何会红着双眼,只是很乖巧地抬袖,擦去母亲眼角的泪。
清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杪秋的小脸,他还这般小,肩上的复仇重任一定很大吧!清舟有些心疼这笑起来,如鲜花绽放般的孩子。
“虞大哥,杪秋今年几岁了?”
“清舟如是担心杪秋会成为我们的负担,那大可不必。杪秋从小就跟着我们东躲西藏,他早已知晓了虞家所发生的所有事,他很懂事,不会成为我们的包袱的。”虞羚浩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很是自豪地说道。
“可是,他还那么小,到时候会很不方便吧!”清舟皱了一下眉。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当你手中的财富和民心强过了皇族,最终都逃不出被灭族的命运,而侥幸逃生的下一代,也要跟着过见不得光的日子。
“我们会护着他的!”向月抱紧杪秋,目光坚定地说道。
“那好吧!”清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起身,“虞大哥可否为我们耍一套刀法?”清舟很想看看这虞家威震武林的夫妻双刀的威力。
“今日还不行。自那日被皇甫硕的箭伤到后,就没有痊愈过,今日又有些疼了,改日吧!”虞羚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一直未动手,就是这当初伤得极其严重的腿,至今一直未好。
“灵儿,看你的了!”清舟推了一下白墨,向他眨了眨眼。
白墨甚是无奈地走到虞羚浩的身边,抬起他的左腿,手随着膝盖自上而下,就这么轻轻一拉,然后随手点了几个穴位,就放下了虞羚浩的腿,“好了,你试试。”
虞羚浩站起身,踢了踢腿,真的是一点都不疼了,“真是神了!谢谢公子!”当下就给白墨鞠了一躬,白墨欣然接受。
“这只是暂时的,如要根治,我等会儿给你个药方,和扎针的穴位,你慢慢调理。”
“谢公子。”
“现在可以了吧?”清舟有些小激动地问道。
“当然!”虞羚浩点了点头。
打开锦布,拿起那把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的长刀。抽出长刀,寒光乍现,晃人双眼。
虞羚浩先是单手握刀,转了转手腕,接着又是双手握刀,以身催刀,进退连环,动作剽悍雄健,势如破竹,刀法奇诈诡秘。
一套刀法耍下来,不见虞羚浩有半丝喘气,呼吸甚是悠长平缓,不远处的竹子更是无声地倒地,切口甚是平整,足可见其刀法的炉火纯青,内力的浑雄敦厚。
“好!漂亮!”清舟拍掌欢呼,“虞大哥这套刀法甚妙啊!不知能否教我大离的军队也研习?这刀法要是改良一下,在战场上肯定是所向披靡啊!”
“当年家亲就有把此刀法的意向,既然清舟也是如此想法,那虞羚浩一定不辱使命,定为清舟把大离的军队训练出来。不过,这大离的军队不是在尚焱清的手中吗?我们要如何去教?”虞羚浩虽隐居山野,但,这不代表他就与世隔绝。
“大离的军队,不止尚焱清手上的那些,明日清舟就带你去看看,我大离军队,真正的风采!”清舟神秘一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得意表情。
“虞大哥,你刚说你有易容,那可否让我们都看看你的真面目呢?”流火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有何不可!”虞羚浩爽朗一笑,当下就摸了一下耳朵下方,然后,轻轻一撕,一张薄薄地人皮面具被揭下,众人看向虞羚浩,皆是一愣。
朗目星眉,鼻梁笔挺,双唇饱满,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不同,从刚才的傻头傻脑,一下子升华成了气宇轩昂,还真是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没想到虞大哥竟是这般英俊非凡,怪不得嫂子要好生让大哥藏起来了!”清舟笑眯眯地说道。
大家都知清舟是故意把思绪从虞家惨遭灭门的阴影中拉出,当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向月则是羞红了一张脸,瞪了清舟一眼,清舟转了一下眼睛,看向向月。
“嫂子,我就不信你的长相是这样,你是不是也易容了?快给清舟看看!”清舟上前,拉住向月的手,撒娇道。
“你这丫头!”向月点了一下清舟的眉心,如虞羚浩一样,把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一张花容月貌就这样展露在众人面前,那飘飘出尘的相貌,让清舟好生赞叹了一回。
夜里,流火、曼珠、沙华、天竹、鬼宿,五人都聚在竹苑的密室中,柔柔的夜明珠把不大的密室照得光亮,五人都是一脸的严肃。清舟看了看他们的脸色,笑了笑。
“天竹,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清舟看了眼一天都没出现的天竹,问道。
“天鹰已经把虞羚浩的所有情况都送到了。”天竹抽出一个卷轴递给清舟,她却摇了摇手。
“你就挑重点说吧!”
“据天鹰传回的消息称,今日虞羚浩跟你们说的所有事情,全都是真的,虞家的确是在五年前被灭族,瑶灵帝还真是笨啊!虞家本来就已打算要隐居了,且要把全部家当都捐给国库的。那虞家老爷子是个聪明人,知道这虞羚然入朝为官,绝对弊大于利。但没想到,那瑶灵帝竟是先下手为强,把虞家先来了个灭门。那虞羚浩会怀恨在心也是必然,今借机把他收为己用,清舟还真是好计谋啊!”
天竹垂眼看了眼手中的卷轴,从袖中拿出火折子,把卷轴点燃,放在密室内的一个火盆里,火舌舔卷卷轴,不一会儿,卷轴就化为了灰烬。
“不知道,你们可有注意,在萧萧问那条蛇的来历时,虞羚浩调转了话题,说出了虞家的遭遇,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那条蛇的来历,不觉得很奇怪吗?”白墨看了众人一眼,说出大家都忽略的一个问题。
“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了!”曼珠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皱着眉说道。
“这就是鬼宿接下来要说的了!”鬼宿看着清舟,“今日去了在月都的晴岚楼,那里倒是有关于向月的一些秘闻。”
“哦?向月?”清舟挑高了眉,看来,这向月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刚听虞羚浩说她也是江湖中盛名一时的女侠,不知是何女侠。
“嗯!向月就是江湖上盛名一时的‘千面曼荼罗’,曾在潜山仙人台上,一剑单挑五大派,重伤两派掌门后,悠然下山。后又到了南疆,据说是把南疆危害一方的蛊王给杀了,被南疆追杀。后因缘际会下被虞羚浩救了一命,一见倾心,本是打算与虞羚浩成亲的,却不想遭逢虞家大难,至此与虞羚浩一起逃亡四方。”
“哟!那么厉害啊!”清舟惊叹了一声,瞪大了眼,“‘千面曼荼罗’这外号我喜欢。这么说,是南疆那边的人找到了她?”
鬼宿点了点头,“而且,据说,新一代的蛊王发誓,要拿向月的项上人头,来祭奠被她杀了的蛊王。”
“这下热闹了!”沙华撇了撇嘴,看来这天下还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无妨,无妨!这天下越乱啊!我们才能在其中捞到宝啊!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嘛!”清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只要这虞羚浩和向月忠心为大离效力,那我们就帮他们报仇,摆平南疆。漪幽谷不会连一个小小的南疆都制不了吧?”清舟挑衅地看着天竹,天竹嘴角抽了抽。
“天心都说了,一切听你指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好!”清舟点了点头,“前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向月的病,没跟大家商量对付尚焱清的具体事宜,这皇上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了吧!”
清舟看了一下众人,大家都点了点头,那信都看过了,皇上那几个字,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南宫也来了好几日了,一直都没有跟他见面,就是刚开始有些担心虞羚浩是尚焱清那边的人。现在好啦!他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了,那就带他去看看我们大离的杀手锏,让他留在军中。一来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二来,我看他极其重视妻儿,那就让他放心地把杪秋放在军营里,不用出来抛头露面,如果让瑶月对我们有了戒心,那到时候就不好攻打瑶月了。”
“让这虞羚浩进羽霆军军营真的无妨?”流火还是有些不太信任虞羚浩,毕竟是才认识,虽然底细都清楚,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已经被尚焱清买了去啊!尚焱清也是有条件让他报仇的。
“没事儿!不还有南宫嘛!南宫的功夫可比虞羚浩厉害多了,而且精明得跟个狐狸似的,他可以对付的了虞羚浩的!”清舟对南宫极其有信心,要不然,当初不会选他带兵跟来。
“那就这么定了吧!”天竹起身。
“嗯!都去睡吧!”清舟点了点头,与白墨先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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