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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医馆与寻常的医馆有所不同,分为前后院,前院的正厅摆放着匣柜、中药柜和瓶柜,左侧有一宽敞的房间,被清舟定为门诊室,窗明几净,采光极其好,墙刷得很白。房间里,正对着门口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靠墙的一侧,挂有一宽帘,帘后摆了一张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病床,以供给病人检查使用。
穿过前厅,进入后院,右手边有一个大房间,采光比门诊室更是好上好几个层次,正中央摆着一张按清舟的要求,特制的手术床,由即墨山庄的能工巧匠连夜赶制完成,几乎可以媲美现代的手术台,各种功能几乎都有,适合做很多种不同的手术。左手边有一个同等大小的房间,光线比较阴暗,通风却非常好,里面摆满了许多的瓶瓶罐罐,是一个大药房,库存很多药物。正中央的房间里,摆放了二十张左右的单人床,对于有住院需求的病人,这里也可以提供很好的住院服务。
十一月二十六日,天气晴,无风,宜开市,嫁娶,忌丧葬。
清晨,清舟被白墨叫醒,难得的没有赖床,很是麻利地洗漱好后,动作迅速的吃过早饭,装好马车,就一行五人出城,浩浩荡荡地去了医馆。
燕王府内“走了吗?”还在床上的燕王问道。
“刚出城。”管家站在屋外回道。
“嗯。去叫潘秀过来。”燕王把搭于身上的白皙手臂拿开,坐起身,掀开了被子。
“王爷,不多睡一会儿?”九夫人哑着嗓子问道。
“你接着睡吧!本王今日有事。”燕王拿起衣架上的衣物,自己动手穿上,刚系好腰带,管家就在外面回复,潘秀,来了。
城外刚一到医馆的门口,就有药童上前打开竹门,恭敬地向清舟行了个礼,然后,退于一旁,给清舟他们进来。
走了两步,清舟抬头,往门楣上看了一眼,由白墨写的“有一家”三个字,空灵隽秀,落笔如云烟,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又一个梦想的实现,低头,握住白墨的手,与他相携大步进了医馆。
清舟他们四人皆换上轻便易行动的衣服,白墨曾说过,他并不打算出手帮清舟,在这医馆里,他只负责她的安全问题,所以,倒是一身的常服。待一切准备妥当好后,让药童去把门打开,然后,点了鞭炮,在一阵喧嚣中,有一家医馆的第一家店,今日,正式在瑶月的燕州,开张了。
鞭炮声刚结束,就有人早早地赶了过来。透过烟雾,只见来人的怀里,抱着一大坛子的东西走进了医馆。一见清舟出门相迎,来人脸上立马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今日公子医馆开张,老五特来祝贺。老五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的,就这一坛子我爷爷还在时,酿的黄酒,不成敬意,还望公子能收下。”老五把酒坛递给清舟,笑道。
昨晚想了一夜,都不知道要送什么样的礼物才算心意到,陆家财大气粗,真的是什么都不缺,从开业的贺礼,最是犯难,还是他媳妇给他提了个醒,酒窖里不是有几坛上了年头的黄酒,可以拿出一坛来送给恩人,既不会显得寒碜,也不会显得太贵重,而清舟又是爱酒之人,她肯定会收下的。
“爷爷酿的?那不是几十年的陈酒!这怎么使得,送一坛烧刀子我就已经是很感激了,送这几十年的陈酒,礼太重了,万万使不得啊!”清舟岂是不懂酒之人,像这样的陈酒,而且还是全无公害,全古法酿造的,就算是在现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如果拿出去卖,定也是千金难求的好酒呢!更何况是在江南才有的上好黄酒,在这西北之地,能出一坛,就更是稀罕了。
“不过一坛的酒,公子却是救了我媳妇儿的命,值得了!如果公子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老五这个朋友,那我老五这就走人。”老五憨憨地笑着把酒硬塞到清舟的怀里,清舟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厚着脸收了下来。
“老五大哥,我看你酿的一手的好酒,我还想要跟你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酿些上好的黄酒给我?原料我来出,你只管帮我把酒酿出来就成,我还会再另付你工钱,如何?”
“你要那么多黄酒作甚?要是想喝酒了,到我那酒肆里来喝就是,我老五还会要你一分钱?”老五有些好奇,公子是开医馆的,又不是开的酒馆,要那么多酒,一个人也喝不过来啊!
“当然是用来泡药,做药酒用啊!”清舟笑了笑,请老五到屋内坐下。
“药酒是什么酒?”老五更是好奇了,什么酒他老五没听过,偏偏就这药酒,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这公子是如何想到的。
“药酒,顾名思义,当然是能治病的好酒!”清舟笑了笑,刚要给老五解释,就有病人上门了。
“公子,今日可是开业了?”一个男人搀扶着年迈的母亲,慢悠悠地走进医馆,一见老五也在,当下一愣,后裂开嘴,冲老五笑了笑,“老五,你今日来得很早啊!你媳妇的病还没好?”当下倒是关心地问候了一下。
“吃了公子的药,前几天就已经全好了。我今天来,是专程来给公子送酒的,恭喜他开业大吉呢!”老五见他要求医,倒也知趣,当下就赶紧起身,向清舟拱了拱手,“公子,我那店里还忙着,就不打扰你了,什么时候你得空了,就到我那酒肆里喝酒,老五一定拿出私藏美酒,好好招待你啊!”豪爽地拍了一下清舟的肩,眉眼间都是一派磊落之意。
“好的,等空闲了,一定去府上叨扰!您慢走,我就不远送了。”清舟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曼珠上前去扶那老妈妈,“曼珠,扶进门诊室里。”
“公子,我母亲有多年的老寒腿了,最近这天越发的冷了,好像发作得比以前更是严重了。不知道可有方法治上一治?她疼得厉害,夜里总睡不好,我看着心里着急啊!还请公子想想办法,让我娘少受点苦。”那人说着,就落下了泪来,老妈妈叹了口气,抬手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曼珠,去拿根艾条给我。”清舟扶老妈妈坐在病床上,然后把她的裤脚卷起,捏了捏她的腿,看了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让曼珠把艾条点燃,并用点燃的艾条对准鹤顶穴,用回旋、悬定、雀啄的手法熏灼。然后再灸阳陵泉穴,灸至局部皮肤潮红,“老妈妈,可有感觉有热气沿小腿向下蔓延?”
“有的,有的!”老夫人点了点头,刚才还疼得厉害的腿,此刻却是暖暖的,真是舒服之极。
清舟点了点头,帮老夫人按刚才的步奏和穴位,又灸了另一条腿后,就把艾条灭了。然后,起身,“好了!老妈妈,您以后要是没事的时候,就每天捏拿捏拿这两个地方,对您这老寒腿有好处。”指导老夫人捏拿膝关节上方内外两侧肌肉,指导找到足三里穴。老太太的儿子倒是在一旁仔细地看着,认真地记下清舟指点的位置。
“好的,好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公子医术真是高超,不知,这以后还用不用再来看啊?”
“当然要的,您这病啊,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要坚持长期治疗。你们住得远吗?”清舟想了想,看着那老太太的儿子问道。
“不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
大概五分钟的路程,那还是挺近的。
清舟想了想,“老妈妈,你平时要是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常到我这医馆来,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夫,如何?”
“哎呦,我这一个老太婆,还学什么功夫啊!就是想学,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学不会啊!”老太太笑道。
“对您的老寒腿有好处的。很简单的,我保证,您一学就会的,还不收您钱。明天您要是闲来无事了,就来看看,好吧?”清舟和颜悦色地笑道。
“好吧!你这小娃娃,真是好心,我老太婆也不好再不答应啊!”老太太点了点头,看着清舟笑道,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倒是如待自己儿子一般。
“公子,这医药费……”老太太的儿子搓了搓手,问道。
他们是穷苦人家,刚才这位公子只用了一个药,就让娘亲的腿有了好转,理所当然地以为那一定是很贵的药,当下就有些无措了。当他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把家里的那两头牛卖掉的时候,清舟接下来的话,让他的下巴差点掉了。
“今日开业大酬宾,不收钱,不过,给一个铜板也行,就当是给我这新店开张的贺礼,如何?”清舟开玩笑道。
“只,只要一个铜板!?”老太太的儿子以为他听错了。
“是的,一个铜板。”清舟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儿子赶紧从怀里找了找,翻出了一个铜板来,递给清舟,不过人还是有些楞,后老太太拉了拉儿子的衣服,那人才反应过来,“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说着就给清舟鞠了两躬。
“不用如此客气。”清舟摇了摇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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