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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县令赶紧缩脖子,“下官不敢。”
“那就走吧。”苏瑾说完,当先提着裙子迈出了药铺的门槛,随着门外那些百姓的后退让步,直接朝着远处自己的马车走了去。
孙县令见此,也是不敢耽搁,赶紧带着自己的人手一边吩咐封了铺子,一边又拎出了一半的人跟在苏瑾的身后,浩浩荡荡的朝着夜府的方向走了去。
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松了口气的,毕竟是苏瑾先说公事公办的,不然这事要是苏瑾啥都不说让他定夺的话,他想他十有八九可以直接摘掉乌纱帽辞官隐退了。
上了马车,苏瑾顺着车窗朝着外面仍旧拥挤的人群看了去,脑袋忽然像是炸开了一样的疼。
让孙县令带着人去搜查夜府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外面人群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如何能假公济私的让孙县令不去夜府?
况且孙县令虽然外表和她客气礼让,但她却很清楚他的两面三刀和见利忘义,她曾经毫不留情的拿了他的古董花瓶充公,如今又岂能将自己的把柄扔在他的手上?
她不怕那种明枪直接上阵的人,但她不能不防备像孙太祖这种暗箭藏于身后的小人。
随着马车渐渐行驶起来,苏瑾幽幽的叹气,现在她只希望夜苍邢那边能够抓紧得到陕门关主帅这个位置,不然要是这件事情闹到皇宫里,那就真的麻烦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成墨顺着车窗跳进了马车,“主子,需要属下通知苏家老爷么?”
“不用。”苏瑾豁然睁开眼睛,“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她现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这般费尽心思的算计她,在没有目标的时候,她不能排除身边的每一个可能。
成墨虽然不清楚苏瑾的担忧,但也是点了点头,不过顺着车窗看着身后那孙县令带着的队伍,难免担忧,“可是主子,现在这事已经闹成了这样,不找苏老爷来压住此事的话,恐怕很快会传到皇宫里。”
“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苏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经战无数,应敌过百,又怎么会让这点小事绊住了脚?“成墨你现在进宫,找到夜苍邢,并且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让他在方便得情况下马上回府。”
成墨双眼闪过一抹惊讶,“主子竟然会相信夜督主?”在他看来,苏瑾一直和夜苍邢是貌合神离的,毕竟两个人曾经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就算没有深仇大恨,但也存在着化不开的间隙。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说开了谈成了,还是可以化解间隙的,但是对于他们这种行走在朝堂上的人来讲,如此的一侍二主,根本就不能轻易相信对方,因为朝堂就是战场,一个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相信?苏瑾一愣,似乎自己刚刚整理清晰的大脑再次停滞在了一处,似乎所有的思绪都定格在了某一处。
说实话,她并不是有意想起他的,而是无意之间就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然后让他回来一起处理,她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不是信任也不是依赖,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应该不瞒着他。
“主子……”成墨见着苏瑾发呆,以为她是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想了想又道,“如果主子不想让夜督主插手的话,属下可以想办法拖住他。”
成墨的话,终于是让苏瑾回了神,她抬眼对着成墨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轻轻的挑了起来,“不需要瞒着他什么,还是按照我说的办,让他速速回来,不过成墨你要记住,这些话一定要当面告诉他,切不可传给他人,哪怕是夜苍邢的暗卫。”
成墨见苏瑾心意已决,也不再耽搁,侧眸朝着跟在马车的队伍望了望,一个闪身飞出了车窗,朝着皇宫的方向消失了踪迹。
看着成墨消失的方向,苏瑾后仰身子的靠在了马车壁上,自然而然的伸手摸上了胸口上的玉佩,心里默念,夜苍邢,你一定要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回来!
云国,皇宫。
此时已经退朝,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的老皇帝带着几位朝廷重臣,皇后顾云洁和夏侯永长,以及五王爷夏侯永清,一起慢步在百花齐放的碧草园之中。
闻着淡淡的花香,老皇帝忽然开了口,“听闻贵公公报,说是苏爱卿身体不适?”
夜苍邢一身白袍却毫不失色于白花争艳,微笑颔首,邪魅雍雅,“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虽然事出突然,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瑾儿虽不能上朝,却仍旧挂念着今日朝中之事。”
瑾儿?站在人群之中的夏侯永长听闻到夜苍邢对苏瑾的称呼,不禁心中泛起层层妒火,想当初这个名字是他的专属,而现在却从其他的男人嘴里喊了出来,再加上昨日想起昨日苏瑾对他的冷漠讥讽,此刻的他听见这两个字,犹如被针扎了小耳一般的刺耳。
“哦?”老皇帝微微诧异,“如何在情理之中?”他在今日听闻苏瑾抱病请朝的时候很是诧异,不过在这诧异之中,有一多半都是怀疑苏瑾是故意为了躲避比试而不来上朝,如今夜苍邢竟然如此说法,他自然是疑惑不解。
站在老皇帝身边的顾云洁听着夜苍邢的话,暗自嗤鼻,在她看来,苏瑾就是畏惧了比试所以才会临时保命,如此明显的事实在这里摆着,夜苍邢还非要说苏瑾这是在情理之中,她还真是想好好的看看,究竟夜苍邢要用什么花言巧语来弥补这个泼出去的谎话。
夜苍邢笑,神态泰然,“这是自然,因为瑾儿的这个病皇后娘娘应当很是清楚才是。”
刚还在等着看好戏的顾云洁一愣,没想到夜苍邢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苗头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感受着周围大臣和老皇帝那诧异有充满疑问的眼,她不露怒气的笑了,“夜督主这话说的还真是让本宫疑惑了,本宫昨日一直在宫中不曾出宫,如今又怎么会清楚瑾儿的突然抱病?”
想那般轻松的将问题仍在她的身上,这夜苍邢还真是小看她的本事了,如今苏瑾抱病她可是巴不得老皇帝会误会什么,又怎么会主动帮着苏瑾去澄清?
夜苍邢早就料到顾云洁并不会帮着苏瑾隐瞒,如果她要是向着苏瑾的话,又怎么会在大婚当日极力让为夏侯永长辩解,为顾云霞开脱?而不管不顾苏瑾的感受?
不过就是因为他知道,他才要故意这么说,因为顾云洁越是想要撇清关心,老皇帝便会越是相信她口中的话。
当然,至于顾云洁口中那个所谓的不清楚,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顾云洁见夜苍邢半天没有开口,不禁笑了,刚刚狐疑的声音再次转变成了以往的居高临下,“怎么,是夜督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夜督主想起来终于想起来,本宫昨夜并未去过夜府的事情了?”
夜苍邢慢扬长眉,在眼光的照耀下,一双紫眸绚烂琉璃,“瑾儿惯来有体寒的毛病,而且每个月得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要卧床几日静养,本督开始听闻也是诧异不已,不过在大夫的解释下,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本督素闻皇后娘娘很是疼爱今儿,如今瑾儿抱病,难道作为最关心瑾儿的皇后娘娘,当真不清楚瑾儿是因为何而发病的么?”
难道是?顾云洁脸上的笑容慢慢凝聚在了唇角,拧紧细眉的想了半晌,忽然想起似乎这几天貌似是苏瑾月事来临的日子。
其实以前她并不清楚,但是有一次她无意之中从顾云霞那里听说到苏瑾确实体寒,而且不但如此,她还曾经与顾云霞亲自研究过,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苏瑾的药里加药,让苏瑾不但好不起来,更是让她的体寒恶化下去,而这自然也是苏瑾体寒一直不见好转的原因。
“皇后怎么不说话了?”站在一边的老皇帝见顾云洁一直拧眉思索着什么,不禁等不及的开了口。
如今陕门关动荡的越来越严重,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冲锋陷阵的铲除了陕门关的异己,如果苏瑾当真是抱病不是故意与夜苍邢夫唱妇随的话,那么这个陕门关的主将他巴不得现在就扔给夜苍邢。
顾云洁从老皇帝的话音之中回神,抬眸见所有的官员也都望着她,赶紧先是笑了出来,“最近后宫事情繁杂,臣妾倒是将瑾儿身子不适的事情给疏忽了。”
“这么说来,苏爱卿此病还真是旧疾发作?”老皇帝拧眉,想了许久喃喃的又道,“不过朕还倒是从来都没听说啊!”
顾云洁垂眸一笑,委婉而高贵,“皇上有所不知,瑾儿的身子一向寒气过重,所以每到固定的日子便会腹中绞痛,这是女人病,皇上自然不会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夜苍邢扫了过去,“不过没想到夜督主竟然如此有心,不但对瑾儿照顾有佳,更是连本宫与瑾儿之间女儿家的秘密也一清二楚,这份对瑾儿的用心,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她的话虽然表面上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背地里却让是指桑骂槐的说夜苍邢女儿心思太重,如此关心自己的妻子不说,更是对自己妻子和其他女人之间的私事也心知肚明,虽然并不是什么过错,但也终归是让人不耻的。
云国一向男尊女卑以男子为天下,就算苏瑾是当朝的苏将军,却也仍旧是女儿身,如今夜苍邢这般关心清楚于自己妻子的私事,在其他人看来,明明就是一个唯妻是图的窝囊废。
随着顾云洁的话音落了下去,周围的大臣均是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笑意朝着夜苍邢看了去,虽然他们面上不好说,也不敢说,但是在心里也都是带着几分嘲笑的。
原来让人闻风丧胆的西宫督主也不过如此么,一旦有了女人便成了一个只懂得惦记妻子的废人,不过要是他金屋藏娇的那个是娇妻也就算了,如此虎妻还让他这么的关心备至,简直就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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