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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举酒杯劝客尝,离人已去愁断肠,心已伤,泪成行。喝醉了仍声声喊着的那个人,才是真爱!
——题记
“桂花,桂花!”
“礼义,礼义,你怎么啦?”桂花见礼义浑身是血,拼命呼喊!
“桂花,我被人害死的,你要替我报仇报仇啊!”说着,礼义就慢慢地飘远了。
“礼义,礼义。”桂花伸出手臂,想拉着他却怎么也够不着。
“礼义。”她忽然坐了起来。
“姐,我在这。”二弟看着桂花,哽咽着握着她的手。
“二弟,我梦到礼义被人害了……”桂花呜呜地哭着。
“闺女,你醒来就好。”桂花娘把熬好的一碗大米粥,端给她吃下。灵灵婷婷带着弟弟妹妹见到桂花这样,哭成一团。
郑强国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阿狗拉着平板车来了,几人将桂花拉了回来。
好好人也挺不过五天,礼义还有生还的可能吗?灯光下,大家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怎么的不说话?”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大家都愣住了。
“爸爸,这么多天,你到哪儿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了。”桂花也扑过去,几个人抱着哭成一团。
听说礼义回来了,徐仁德、家兴两口子、阿狗夫妻俩、郑强国,江峰还有其他社员们都来了,把小屋子挤得满满的。礼义把如何逃生的过程说了一遍,大家听得唏嘘不已。
“礼义哥,没有受伤吧,这下好了,你一回来我们就有了主心骨。”这几天为了找礼义,阿狗的房子也没盖。
“明天一早就去帮你盖房。”阿狗听了,高兴地去了。
早上,礼义又带了几个兄弟,阿狗又请了几个人帮忙。砖头与泥土毕竟不同,墙口早就平檐,上梁、铺旺、苫瓦,天没黑,三间砖瓦结构的房屋就造了起来。
房子东西走向,大门向南,一共三间。中间堂屋3米3,东西两间厢房各是3米长,8米宽,阿狗还用碎砖将地上铺了一层,人走进去,宽敞又明亮。
忙了一天,从阿狗家回来,已是深夜。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好好说两句话,桂花将他的衣服脱下,看着他肩头,脖子底下,手腕上很深的勒痕,有的地方都结成血痂,很是心疼。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害他的,他只说不知道。桂花找到一颗土霉素药丸,将它磨碎了,敷到他的伤口上。“究竟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人,将你伤成这样?”
礼义伸出手搂住她:“桂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提了,好不好?”桂花想问为什么,礼义已经睡着了。
夜,笼罩了一切见不得人的罪恶。天色微明时,桂花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号哭的声音。她叫醒礼义,“礼义,你听听,好像是哪个女人的哭声。”
“哭就哭吧,应该哭!”礼义转身又睡了。桂花支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像是人哭,又像是夜猫发情,她听着听着也睡了。
礼义其实并没有睡着,他看着熟睡的桂花,悄然起身。他听得出那是女人的哭声,第六感觉告诉他要出事。他再也睡不着,悄悄起身,想去做饭,一看缸里没有水,他挑起水桶就去担水。初冬的河面上雾气腾腾,如蓬莱仙境。
“晓梅,晓梅!”他听到郑卫国喊。
一种不祥的预感,迫使他沿着河畔跑动,忽然他见河中心有一个头在忽上忽下,他纵身一跳,一个猛子过去,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抱着一个人了。大伙儿纷纷过来,将两人拉了上来。
郑卫国二话不说,抓起汪晓梅的双脚倒扛在肩上,徐礼义和几个男人过去帮忙,水从汪晓梅的嘴里吐了出来,直到她长长出了口气,郑卫国才将她放了下来。
不知是谁把卫生院的赤脚医生叫了来,医生听听心跳,叫郑卫国把人背回去,赶紧换掉湿衣服。
礼义打了个喷嚏,桂花催礼义回去换衣服。礼义捡起地上的水桶,挑了一担水回家。
“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这样?”宋玉兰坐在床边,“若不是徐礼义起得早去挑水,估计你十条命也没有了!”
郑卫国端了一碗姜汤过来,喂她喝下。汪晓梅的娘家人听说后都来了,将郑卫国骂得狗血淋头,汪晓梅的妈妈甚至拿着刀要砍。闹了一通,汪晓梅的娘家人才回去。
只有他知道其中原因,当他想到她和那个胖墩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又莫名地生气。对于这个女人,爱他说不上,可毕竟和自己做过那事。一日夫妻白日恩,他对汪晓梅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想到这,他说:“桂花,跟你商量个事情,要不把家里的那几千砖头给郑卫国,你看怎么样?”他抽了口烟,瞄了一下桂花,他等着桂花的反应。
“不行,已经被你送人不少,现在三间房子还不够了,阿狗家都住进了砖瓦屋,我们去年虽然盖了偏屋,却都是草房子。”
“那下窑再说。”
“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带新娘呢。”桂花说。
农历十月十六,礼义和桂花到桂花娘家的时候,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墨绿色手扶拖拉机,上面挂着两朵大红花。唢呐手腰扎红丝带,一边吹一边跳。桂花娘也换上了新衣服,三妹梳着长长的辫子,发梢上带着一朵小花。门上贴着对联,窗户上、堂屋正中墙上都贴着大红双喜字,显得很喜庆。
九点钟,鞭炮齐鸣,锣鼓唢呐在前面开道,礼义启动墨绿色的拖拉机,二弟和三妹坐在上面。看热闹的人一路尾随,来到老莫家门口。
大门早就被人用长凳子拦了起来。“要接新娘,喜烟喜糖!”家兴媳妇过来,发了一大捧水果糖,拿了两包烟。二弟进了大门,又被几个姑娘拦在东厢房门口不放。经过几次谈判,最后拦门的每人六块糖,一包大运河烟,小翠按照人头发了。新娘和新郎才得以见面。二弟背起新娘,几个妇女搀着雅兰上了手扶拖拉机,在鞭炮声中欢乐返回。
看新娘的人,一路尾着拖拉机,跟着跑。有几个胆大的孩子,爬上拖拉机,坐在车斗边缘上,看着新娘傻傻地笑。雅兰穿着上绣龙凤呈祥的大红旗袍,将玲珑曼妙的身材显露无余,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的挽起,盘在头顶,像一朵盛开的菊花。那娇羞的脸蛋,迷人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嘴唇,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家新娘像仙女下凡,桂花娘好福气哦!”
“十里方圆的大美人被你家挑着了,二弟真有福!”看新娘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啧啧赞叹。桂花娘听了,乐呵呵地连声说好。
“刘建中,你这个杂种,你抢我媳妇,算哪门子本事?”二弟透过蒙着红纸的窗子,看到家旺两手拿着菜刀,满脸通红,随着菜刀上下左右翻飞,准备喜宴的鸡鱼肉蛋,飞了一地。
只见他拿着个铁锤,上下舞动,一招海底捞月,桌子被砸了个洞,凳子被拦腰截断,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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