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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旅途中,时刻都在取与舍中选择。不过,现在的我们却总渴望着取,渴望着占有,常常忽略了舍,忽略了占有的反面——放弃。
——题记
“徐家旺,今天是我结婚大喜的日子,你想干嘛?”砸红了眼的家旺,听得娇喝,眼睛通红地看着她:“雅兰,我是真心爱你的,爱你的,你不知道,我现在这心里有多难过!”他说着就要冲过来。
“家旺,你爱我,那你要听我的,把手里的锤子刀子放下。”雅兰想过去,被桂花一把拉了回来。
“酒精烧得他早丧失了理智,如果伤了你,怎么办?”
“快派人去把他家里人叫来啊。”看热闹中有人说。
徐仁德来的时候,家旺正在疯狂地乱砸乱捶。锅被砸成了碎片,里面的东西被扔的满地都是。篮子、篓子、凳子、桌子都粉身碎骨,狼藉一片。
“你耍什么酒疯?”徐仁德上前怒喝一声,夺掉他手里的捶,拾起地上的两把菜刀。这时,才有几个人敢上来,把家旺强行拉走了。
婚礼一直到夜里12点才结束,礼义不放心家旺,又怕担心吵醒了仁德一家。第二天一早,他去的时候,家旺已经醒了,仁德正坐在床边抽烟:“家旺啊,你这次丢人可是丢到家了。”
家旺听说后也很后悔,他只记得喝了一瓶高沟大曲酒,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得了。
“礼义叔,对不起,昨晚酒喝多了,心里不畅快,竟然闹出这样丢人的事情来。二弟和雅兰肯定恨死我了。”
礼义笑笑说:“二侄子,我和你桂花婶商量过了,过几天去亲戚家走走,如果有合适的,我和你婶子一定给你介绍!”宋玉兰听了,心里不爽也没有办法。
礼义寒暄几句,刚要告辞,徐仁德说:“以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选个合适的时间,把鱼捞上来,分分留过年。”
礼义说:“这事有点早,到腊月半头差不多!”
“那先踩藕,给大家分着吃。”兄弟俩商量好,礼义才去出工。
过了小寒,基本没有农活,礼义又想去窑厂。桂花死活不依,扬言如果他去窑厂,就回娘家去住。
礼义知道她是被上次吓怕了,可是这日子也不能总这样闲着。他找到阿狗,请他出面去做桂花思想工作。
“桂花姐,你收音机没听吗?现在上面都在想方设法让我们的生活好起来,你还怕啥?我也和你们一道干。”
桂花仍然不放心,提出自己一定要跟着去。礼义和阿狗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两男人脚底生风,桂花在后面小跑着追。
到了窑厂,阿狗点了两盏大马灯。见到桂花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桂花的眉毛上,额前的刘海,都是一层霜冻。
桂花却指着他的鼻子,笑得眼泪直流,阿狗低头一看,自己流下的鼻涕被冻成冰柱,挂在鼻子下。两人相视大笑。
两人找来木柴点燃,烤了好一会儿,冻僵的手和脚,因回暖却又疼得钻心。徐礼义夯吃夯吃地已拉了一车土,桂花拉着礼义,“零下十几度,回去吧,天暖和暖和再来。”
“劳动创造了人类,所以人就得干活,干活就不冷,你看看我额头还冒汗呢?”礼义摘下帽子,头上热气腾腾。
阿狗也拉了一只小车出来,开始运土。土是以前烧剩下的干土,上面一层挖了,下面自动就塌了下来,三个人一共拉了有几十车才回去。
腊八粥刚吃完,生产队就开始分粮食。先用大秤秤出粮食总重量,再按劳力多少,人头多少进行分配。
徐仁德,郑强国和几个干部在会议室讨论分配方案。徐仁德看着账本:“大米过年绝对够的,可这一年到底,最起码每个人能吃上白白的大馒头,大年三十家家能吃上一顿饺子,这面怎么办?”
“除非用稻子跟人家交换!”郑强国说。
“我们稻子也不是很多,如果用玉米,人家肯定不干!”几个人正在议论,礼义灰头雾脸地走了出来,把手里的本子递了过来。
“我们今年棉花的收成在十个小队里面,排在前三,把它换成粮票,让大家伙自个去购买,不是省事得多?”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已经补贴不少布票了,大人不穿可以,孩子不扯几尺布做件新衣裳,过年有啥意思。”徐仁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打蛇打七寸,工作抓重点。第一,确保每家每户大年初一能吃上饺子,白面馒头;第二,每个孩子都能穿上新衣服过年。就照这个方案来。”徐仁德磕磕烟杆,装上烟末,点燃了吸了一口,喷出烟雾。
经过三天周密的计算,总账才出来,腊月初十开始分粮食,麦子每工分二斤,稻子每工分五斤。劳力多的人家能分得三大口袋粮食,有几户劳力少的人家,如阿狗子家一共才分得三十多斤麦子,五十多斤稻子,五十多斤玉米。
阿狗耷拉着脑袋,汪晓梅看着高兴:“阿狗子,这阵心里啥滋味?平时一出工,躲得比蛇还快,现在好了吧?”
“去你蛋的,你那是开后门!”
“我开后门?那计工本上工分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她扬扬手里的大口袋,“你没吃不要紧,你不是很仗义吗?没吃到他家去吃啊!”阿狗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再理她。
腊月十五,开始捞鱼。从放得最多的社场后面的大河先开始。昨晚大河两头已被挖开了一道口,水流出很多。一大早。在河坝两头各架起了一台拖拉机抽水。到晌午的时候,水已见底。礼义看着河底那挤挤挨挨的鱼头,心里像吃了块糖。别人家不知道,他徐礼义家也是好几个新年没这么痛快地吃着鱼了。今年不仅有鱼吃,而且还吃的是自己养的鱼。河塘周围就围满了人,孩子们高兴得像喜鹊,叽叽喳喳,玩闹不停。妇女们大多拿着针锥,在纳鞋底。男人们则下河捞鱼。徐仁德拿着喇叭,东头跑到西头,西头跑到东头,喊这叫那,忙得不亦乐乎。
下午四点钟,开始抓鱼。徐仁德也穿着从他小姨家借来的鱼衣,在淤泥里摸着,一会儿扔上一条大的。
“快,这里有条大鱼!”看热闹的孩子妇女大声喊。他跑过来两手慢慢探进水里,“起来!”一条黑不溜秋的大鱼被抱了出来,那鱼尾巴一扫,黑泥巴溅得徐仁德满脸都是,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妇女儿童则在淤泥里捡上次踩漏掉的藕,放满一筐,有男人抬过去清洗。
社场上挤满了男女老少,场上四个大筐,里面满是白花花的活蹦乱跳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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