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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下午,礼义果然将汪晓梅接到了窑厂,找了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专门照顾她。桂花没想到徐礼义真会这么做,气得将碗都摔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这么生气,她也不知道。”徐礼义看着桂花说,“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现在看不见郑卫国,总不能把她扔了”。
“她不是有娘家?”
“娘家人你能去找?”徐礼义去找过晓梅的母亲,没等话说完,就被打了回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仍不见郑卫国的影子。各种留言越传越多,桂花无奈,一纸诉状,将郑卫国告上了法庭。
郑卫国不仅没有来接人,相反他还提出了离婚申请。桂花无奈,跑到乡上给郑强国发了一封电报,告知情况。郑强国很快来信,他除了表示无可奈何以外,却欢迎桂花到他那儿去,跟着他学做生意。
桂花拿着信一看,撕得粉碎。“他们一家不问,凭什么要我们来问。是不是咱们好讹?”桂花把晓梅抱起来,放上独轮车,推着就要走。“今天我要把你送回家去。你有男人,有儿子,有爹娘,有哥兄,不怕没人问你。”礼义看着她把晓梅推走,没有阻拦。可是,到了晚上,也没人来。晓梅一看,夜里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只好又推了会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她朝礼义吼道,拿起包裹走了。
一连几天,桂花都没有回来。老丈人铁青着脸:“徐礼义,我告诉你,桂花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你是她的丈夫,成天去伺候一个植物人,你让我闺女脸放哪儿?今儿把话撂在这儿,不把那女人送走,桂花再也不回你那个家,你就跟那个女人去过。”说着,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戳,地面硬是被戳出个坑。
徐礼义哪敢说话,被老丈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比亲妈还亲的老丈母娘今儿也忍不住抱怨几句,坐在一旁落泪。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窑厂:“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他扔掉自行车,捏着拳头朝汪晓梅吼道。可是汪晓梅不生气,却冲他呵呵傻笑着。
“我让你笑,看我今天不把你扔了才怪。”他拖来了一辆拉土车,将汪晓梅放了进去。
他拖着走没多远,阿狗拖着工具,一路叮叮当当地来了:“礼义哥,不是我说你,不要说是桂花姐,你自己现在听听别人怎么说你的,吃着锅里的,还要霸着碗里的。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这么做的,爱情是自私的,没有那个女人能允许自己的丈夫这样的。”阿狗劈里啪啦说了一通,砖头的事情也没问,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桂花还没有回来。孩子要吃饭,稻田要放水、除草、施肥、喷药,窑厂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徐礼义急得快要发疯了。
两孩子被马秀莲接回去了,徐礼义到她家的时候,孩子已经吃过上学去了。
“人还没回来?”
“她这是要逼死我。”徐礼义说。
马秀莲不说话,宋玉兰却跑了过来,“他婶,快去我家看看家兴媳妇,估计是要生了!”
“家兴呢?”
“派人去窑厂喊了。”
“那赶紧去医院啊!”
徐礼义跑猪厂去喊徐仁德,仁德一听,放下手里的活,两人向家里跑去。只见小翠捂着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宋玉兰抱了床被子,马秀莲和几个邻居在旁边拉着她的手。礼义开来了拖拉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小翠抬上了手扶拖拉机,向乡上医院开去。
买砖头的人很多,排队的拖拉机足有半里路长。周立群骑着车子,不时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现在人们追求住的条件越来越强烈。砖瓦结构的房屋成了热捧。
他到窑厂的时候,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吓一跳。正要去问怎么回事,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手里端着一盆衣物。
“你是周厂长吧?”她见到周立群,把手里的盆放下,“徐厂长吩咐,说您今天来了,搬到那边宿舍去住。”
周立群早就看到门口几间简陋的新房子了,他笑着打了招呼,跟着她来到新的住处,一张床,一床被子,铺着他带的蓝色带花的床单,干净简洁。周立群放下包,看着心里挺满意。
家里的事情已经过去,孩子被堕了胎,老大还他家的房子没刨,但是大树被锯走了几棵。一家人伤心,却也没有办法。周立群心里牵挂着窑厂,事情一解决,就回来了。
半个月时间,窑厂又增加了许多生面孔。周立群换上工作服,到会计处了解一下出砖情况。徐礼义骑着车子满脸汗水的过来了。
“桂花还没有消息?”周立群见他过来,进屋倒了杯水。礼义摇摇头,女人不生气还好,一旦生气,也够犟的,特别是桂花这牛脾气。
“今天先安排把阿狗的砖头提出去,昨天又有两家要求退出,再这样的话,事情要泡汤。”他没有回答周立群的问话,喝了口水说。现在取土成了问题,没有土,砖就烧不起来。原来那块芦苇荡,有一半已经变成了深悠悠的河塘。
“我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堆着一些泥土,把这些泥土买了,可解燃眉之急。”周立群说的这个泥土,是很多人家为了改水稻,从田里挖出来的。
“这个方法行,可以按照土方价格买,相信会有很多人家主动将土送过来!”徐礼义沉思了一会,“那点泥土,简直是杯水车薪,管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暂时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周立群也在为取土的事情犯愁。
“只要大家能住得舒服点,窑厂不亏本,能正常运转就行。至于泥土价格,你来定。”礼义拍着周立群的肩膀,本来他也烧砖就是为了改善村民的居住条件,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他拍了下周立群的肩膀,满意地走了。阿狗接到窑厂取砖的通知,连忙招呼上兄弟,借来两辆手扶拖拉机,亲自来窑厂拉砖。一连拉了两天,还剩一点,礼义让他们先做,过几天再给。
这边开工鞭炮一放,那边阿狗手拿砖头,抹上泥浆,一瓦刀下去,方方正正摆了下去,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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