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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轶觉得以后要是有什么秘密一定不能和唐虎说，不过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游说家。刚刚一整段话下来，他们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问，他几乎完整自己找好节奏说完了整段。
他们沉默了几十秒，就在蒋智虎快要因为不能说话而憋的难受时，唐舟问他：“确定吗？”
“医生做出的结论，不接受外婆也好不了不是嘛？”蒋智虎抿唇，可以理解唐舟现在的想法，因为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现在也就还好，记忆出现混乱的情况并不多，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听完后唐舟稍微缓了下，不得不承认在刚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大脑有那么瞬间的空白，心就像沉进了深海闷得喘不过来。
年初轶下意识拉紧他手的动作让唐舟恢复了点状态。
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唐毅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们三个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进门时欢快的蒋智虎都被他们俩人悲伤的情绪渲染，喝水的动作放慢了很多，生怕吵到他们俩人的难过。
“小虎来了啊，外婆在里面，现在好很多了，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唐毅走到他们身边，抬手指了下里屋的方向。
蒋智虎暂时还不想离开，毕竟刚和那么多年没见的表哥见上面，话还没聊两句。可看姨夫这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便颔首起身，重新回到刚才进门时的欢快模样，“外婆，小姨……”
门被他进去的时候关上，唐毅这才坐在刚才蒋智虎坐过的地方，“想必他已经和你们说过外婆的情况了……”
他出来的时候，那种氛围，他们俩脸上那样低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蒋智虎已经告诉过他们外婆的病况了。
“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外婆这才发现，还好是轻度的……”他安慰俩人，试图让他们俩轻缓开来眉头。
就在他还要和他们说什么的时候，年初轶的手机忽然响起，把专心听唐毅说话的年初轶吓得一惊。
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想着在这里接电话不太好，便举了下手机，“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就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回头注视两眼专注听唐毅说话的唐舟，深吸一口气，“喂，妈。”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外面不比屋内暖和，台阶上也凉的很。
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外套也有凉意传达到身体上来。
“怎么了？”一开口，一团白气从嘴边跑出来。她望着这并不熟悉的院落，想到屋里唐舟外婆的病，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开口的语气都变得柔软。
李韵没听出来她情绪的变化，只是打电话过来确认他们有没有安全到达，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和家里人转达他们顺利到达的消息。
“初轶，你们要在那边呆多久，需要过夜吗？”他们走的时候没看见他们有待换洗衣物过去，但基于昨天晚上的大雪，路都不太好走，李韵就认为他们可能会在那边过夜。
年初轶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外面刮起的小风“呼呼”的，吹的她脸都泛红，“不清楚呢，还得看看情况。”
回答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李韵也不知道要接什么好。母女俩抱着手机沉默了十几秒，“初轶，上次我让你带的相册带来了吗？”
说起相册，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但好在年初轶对于收拾东西这件事情上要用功很多。
“在我的行李箱里，你找一下。”年初轶回想了下相册被自己放在哪里，“妈……”
年初轶刚想和她说一下关于这边的事情，想想又觉得不妥，便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李韵总是在这样的时候直觉很准，她觉得年初轶去到那边之后，虽然才几个小时，但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年初轶挠挠头，深吸一口冷气，凉到了嗓子轻咳起来，“没事，就是想问外婆今年没有腌腊肠吗？昨天都没有看到呢。”
她不想说，李韵也不勉强，“有，外婆昨天忘记拿出来了，等你们回来给你们做着吃。”
“好。”她尽量让语气保持轻快，“我先挂了，外面有点冷。”
“嗯。”挂断电话，李韵的心里像是有东西挡着似的，感觉要发生什么。
————
年初轶握着手机，手都被寒风吹的关节发白，指尖有点微微泛紫。她把手机装回口袋里，俩只手相互搓着，刚转头就撞进唐舟怀里。
年初轶没看清来人，以为撞到了谁，下意识地就要往回跳。
却被一双大手禁锢住后退的路，“别动。”
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低沉又让人心安。听到是唐舟的声音，年初轶这才不动，手抵在两人中间。
没一会，浑身冰凉的年初轶就被唐舟暖热了。
“你怎么出来了？”她抬头看过去，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他。
唐舟的喉结滚动一下，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聊完了。”
见你还没进来。
外面零下五六度，她只穿了件毛衣和羽绒外套，那么久没进屋唐舟当然是担心的。
年初轶从他外套里环过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颈处，“外婆的事情……”
“没事的，只是偶尔发病，并不经常。”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总是这样，连同他身边的人一起担心，“外婆一个人住不太放心，爸妈他们先在这里照顾外婆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如果可以就把外婆接过去一起住，如果不行，爸妈他们会搬过来。”
年初轶没有过多过问，她只是想大家都要好好的才行。
唐舟抱着她摆了摆，晃晃悠悠的朝屋里走，刚到门口年初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洛秋，怎么了？”她从唐舟怀里钻出来，摸出电话。
电话那边声音不太稳定，掺杂着电流的声音，“年姐姐……公司……这里……boss什么、回来”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不安，一句话听不到一整句完整的，年初轶的心态瞬间就不大好了。
电话勉强支撑了一分半，在年初轶实在难以忍受之下被挂断，皱着眉，“公司好像出事了，可能需要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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