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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们可真是一伙儿的,尚阳他也真是你们的老大。”林茹失望地说着,转身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却又转回身来,手指尚阳,恶声恶气地喊道,“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尚阳怔了怔,就抓起桌上的酒瓶,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怒不可遏地喊道:“女人真能胡搅蛮缠!”
天慧酒吧是北原规模最大也最有名的歌舞演艺吧,占据了天驹大厦负一层的大部分面积。酒吧老板是个年轻女子,美艳绝伦,名为郑慧君,人称“君姐”,据说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玩得转的神秘女子。
尚阳一行人来到酒吧门口时,只见门口站着八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不仅剃着光头,眉毛也剃光了,面容可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尚阳一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后,刘建超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些大汉一眼,低声跟岳强耳语:“强哥,他们身上的毛是不是都被剃光了?”
“不知道。你去扒下他们的裤子看一看。”岳强不动声色地说。
“我可不敢。”刘建超摆着手,慌张地说。
“强哥,开这家酒吧的‘君姐’不是黑社会老大吗?!凭她的名头还镇不住场子,还用雇这么多打手?!”张鹏也凑过来,不解地问岳强。
“哼,喝醉酒的人都是黑社会老大。”岳强冷笑道。他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喝酒听歌,郑慧君也是他的老顾客,两人很熟。
“我听说,这里几乎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人们都管这儿叫‘精武门’。”张小栋也插了一句。
“你进城不久,知道得倒不少嘛!”刘建超不屑地说。
“人人都会有耳闻的。”刺客也开了口,他有些瞧不上刘建超对张小栋的态度。
张小栋却不介意刘建超对他的态度。他今天上午刚从香水镇返回北原,为的是取复习资料,很快就要年终考试了,他不得不准备复习。难得的是碰巧赶上尚阳回来,就和他们到饺子馆欢聚了。不曾想,林茹会搅了好端端的聚会。岳强建议来这里消遣。张小栋心里不免紧张,因为董素素是这里的常客,因而,他边往里走,边左顾右盼。
尚阳始终沉着脸,不吱声。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恼怒中,还为林茹的詈骂而耿耿于怀。岳强提议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让他散心的,可他心中的委屈和火气却难以散去。
说话间,他们一行走进了演艺大厅,偌大的大厅里,只坐了一半人。岳强选择了离演艺台较近的半圆形沙发,领着众人围坐了下来。
张鹏扫视了一眼大厅,有些不屑地说:“传说这里的生意非常火爆,是本市最牛的演艺吧,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现在还不到火爆的时候。”岳强漫不经心地解释,“过了十一点,才是这里的高峰期。”
“你以为这儿是你们家拉面馆呢?!这个点儿,还得站着等座儿。”刘建超讥笑道。
“滚!没人拿你当哑巴。”张鹏回击道。
“强哥来了?”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走了过来,热情地跟岳强打着招呼。
岳强冲他点了点头,开始点果盘、零食和啤酒。
“哎,你看那女子像不像林茹呀?!”刘建超忽地指向不远处一个四处走动的女子说。
除了点酒食的岳强,其他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那女子身上。那女子高挑个,身穿一件黑色吊带晚礼服,面目姣好,身姿窈窕,的确与林茹有几分相像,不过,明显要比林茹大几岁。
“不像,她比林茹妖,也比林茹刁。”张鹏摇着头说。
“哼,你眼里的林茹永远是最完美的。”刘建超嘲讽道,“你没看到,她们俩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和强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那让老大说像不像。”张鹏不耐烦地说。
“不像。”尚阳皱紧眉头,烦躁地说。事实上,他觉得他们俩说得都对,与他们俩不同的是,他还觉出,这女子身上有一种林茹不具备的成熟的女人味儿。
岳强点完了酒食,那名服务生冲他躬了躬身,转身离去了。
“你们在议论谁?”岳强好奇地问。
刘建超冲那女子抬了抬下巴,岳强看向了那女子,那女子刚好也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两人目光相遇,双方都露出了笑容,还相互点头致意。
“怎么,强哥,你认识她?”张鹏意外地问。
“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君姐。”岳强低声说。
“她就是君姐?我还以为她长着三头六臂呢!”张鹏吃惊地说。
“低点儿声,没见她朝我们走过来了吗?!”刘建超提醒道
郑慧君果然朝他们的座位区走来。离着他们尚远,郑慧君就亲热地冲岳强说:“强子,领了一帮帅哥,来给姐捧场?!”
“君姐的场还用得着捧吗?”岳强从容地说,“我们是来沾你的热络劲儿的。”
“强子永远是最会说话的。”郑慧君走到了他们近前,居高临下地挨个端详。
“君姐,我也算帅哥吗?”刘建超前倾了身子问。
“当然。你要在唐朝,说不定还能当武则天的面首呢!”郑慧君十分认真地说,却引来了尚阳等人的开心笑声。
服务生端来了酒食,铺排在了茶几上。刘建超趁机说:“君姐,见了这么多帅哥,总得给打点儿折吧?!”
“强子来了,永远是八折;他要是上去跳舞,那就打对折。”郑慧君平静地说。
大家一听郑慧君提到了岳强跳舞,都不吱声了。他们都明白,岳强跳舞全凭自己的兴致,他要想跳,别人想拦也拦不住;他要不想跳,别人费尽了唾沫,他也不跳。
“哎哟,我看这位帅哥怎么这么眼熟?!”郑慧君的目光落在了尚阳脸上。
“哎,君姐,我过去泡妞儿的时候都说这样的开场白。”岳强忍不住调侃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想泡他?”郑慧君直视着岳强问。
“我没这样说,只是说我过去的事儿。”岳强圆滑地说。
“别辩解了,越描越黑。”郑慧君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既然被别人这样说了,那我就试着泡一下吧!”说完,就走向了尚阳。尚阳和刘建超是挨着坐的,刘建超坐在右把边的位置上。郑慧君走到了两人面前,刘建超知趣儿地向右让了让,郑慧君就坐到了两人中间。
“帅哥叫什么?”郑慧君侧着脸,直视着尚阳问,还随意地将左手放在了尚阳大腿上。
“他叫尚阳,是老尚云饺子馆的老板。”尚阳另一侧的岳强抢先介绍道。
“哦,我非常爱吃你们店里的饺子,可能在你的饺子馆里见过你。”郑慧君恍然说,“对了,我还想起来了,你的外号叫饺子阳。”
尚阳无奈地点头。
“哪有这么大个儿的饺子?!呵呵呵……”郑慧君笑弯了腰,放在尚阳大腿上的左手顺势滑到了他的大腿内侧。尚阳居然浑身一颤。
“他最讨厌别人当面这样叫他了。你要想泡他,恐怕没戏了。”岳强接着调侃。
“那我不这样叫他了,还是叫他尚总吧!”郑慧君收敛了笑容说。
“你这称呼又太官方了,我们这可是民间聚会。”岳强说着,略一思忖,随口道,“你还是叫他小阳吧!”
“小阳、小阳、小阳……”郑慧君转着眼珠,暧昧地笑着,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让人不得不往邪狎处想。
刚喝了一口啤酒的刘建超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一弯腰,将嘴里的啤酒全都喷到了地上。
“你是故意的吧?!”尚阳一扭脸,看着左侧的岳强,不满地问。
“我真不是故意的。”岳强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
“来,小阳,咱俩喝一杯相识酒。”郑慧君豪爽地说着,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酒。
“这已算破例了。君姐从不主动和别人喝酒。”岳强插了一句。
尚阳也端起酒杯,和郑慧君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一饮而尽。郑慧君却眼瞅着尚阳,慢慢地将酒喝干。
刘建超拿起酒瓶,急忙将尚阳和郑慧君放在茶几上的酒杯斟满了酒,还端起自己面前那一杯,冲郑慧君客气地说:“君姐,兄弟敬你一杯!”
“眯眼儿兄弟,你等一等,容姐喘口气。”郑慧君拍了拍刘建超的肩膀,和气地说。
众人都乐了。
郑慧君有些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恰恰相反,你说对了,他的绰号就叫眯眼儿。”岳强解释道。
“他的特点太明显了,我也是顺嘴一说。你不介意吧,小兄弟?”郑慧君谦和地问。
“当然不。”刘建超急忙摇头。
郑慧君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直视着岳强问:“哎,强子,你刚才说你过去泡妞怎么怎么样,意思是说你现在不泡妞了?”
岳强摆了摆手。
“为什么?”郑慧君紧盯着岳强的眼问。
其他人也都关切地注视着岳强。
“泡一次伤一次心,我的心伤得就像蜂窝煤了,伤不起,不想泡了。”岳强轻描淡写地说。
“哎哟,想不到成天混在女人堆儿里的剪子强,还真是一位多愁善感的贾宝玉啊!呵呵呵……”郑慧君又笑弯了腰,放在尚阳大腿上的手又顺势向大腿内侧滑行了一次。尚阳的心跳又加速了一次。
台上的歌手深情地演唱起了《玻璃心》,郑慧君也站起了身,并弯腰去拉尚阳。尚阳只好跟着站起。郑慧君冲岳强浅笑道:“我今晚还要破一次例,还要主动请小阳跳舞。你是知道的,我从不主动请人跳舞。”
“哼,好嘛,你一晚上为了一个小小阳破了两回例啦!”岳强笑道。
众人大笑。
尚阳扭身点指着岳强,恶狠狠地说:“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郑慧君挽着尚阳的手,走向了演艺台前的小型舞池。
刘建超望着郑慧君的背影,忍不住对岳强说:“强哥,她不像传说中的女魔头呀!”
岳强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她既然能玩转这鱼龙混杂、黑白争斗的是非之地,就一定有她特殊的手段。”
“老大是搂着美人跳舞去了,兄弟们只能喝闷酒了。”张鹏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其他人纷纷端起酒杯响应。
伴着缠绵的音乐,郑慧君紧紧地偎依着尚阳。她那两条光滑的臂膀藤一样缠绕着尚阳的脖颈,那白洁的肌肤在五彩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尚阳的心里涌动起了狂热的躁动,越弹压还越泛滥。他情不自禁地也搂紧了郑慧君。
“听说,你以前是专业篮球运动员?”郑慧君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尚阳,吐气如兰地问。
“是。可没办法,家业需要继承,我只好放弃了自己钟爱的事业。”尚阳流露出些许无奈和感伤,但他很快转换了语气,“不过,我现在打街球,也能从中找到无尽的乐趣。强子他们都是我的队友,我们相处得像亲兄弟一样。”
“哦,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是篮球运动员。”郑慧君回想着说。
“真的?你是哪个队的?”尚阳惊喜地问。
“九十九中校队的。”
“打什么位置?”
“嗯……,什么位置都能打,我曾经是队长,大家都听我的。我们球队的人没人敢惹,每到校际篮球赛,其它篮球队都怕跟我们分在一组,怕赢了我们挨揍。呵呵呵……,你说逗不逗?”郑慧君自得地说。
尚阳听了,不由得一凛,暗想,这话说得倒与她传说中的形象相符。但尚阳转念一想,这也许是她说的玩笑话,就毫不介意地说:“找个时间,咱俩单挑。”
“单挑?”郑慧君一怔,疑惑地看了看尚阳,才恍然明白,笑着说,“哦,你说的是篮球吧?!那你可要让着我,我要打不过你,可是要打人的。”
这回,该尚阳一怔了。
“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郑慧君笑着说,并将脸贴在了尚阳脸上,身子完全和尚阳贴在了一起。尚阳的欲望便像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了。
好在音乐很快结束了,两人不得不分开,走向舞池外。
刚走出舞池,一名酒吧领班走到了郑慧君面前,毕恭毕敬地冲她躬了躬身,然后,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郑慧君冲尚阳说了声“失陪”,就跟那位领班急匆匆地走向了南边的包间区。
尚阳孤身回到了他们的座位前,还未入座,岳强就含着笑,不无讥讽地说:“老大,你再用一些力,恐怕会将女老板嵌入你的身体里。”
“大强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调侃我?!”尚阳说着,扑向了岳强。
岳强向后一躲,他身旁的张鹏却探前了身子,十分严肃地问尚阳:“老大,你不会迷上那个狐狸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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