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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会有分寸的,兄弟们还是喝酒吧!”刘建超端起酒杯说。
“对!”其他人端起酒杯纷纷响应。
之后,不再有人说什么,他们都认真听歌手唱歌,并在每首歌曲结束后,举杯痛饮。岳强点了两打啤酒,很快告罄。他招手叫服务员,还要点酒。可服务员们都在忙着点单,一时没能脱身过来。现在,已到了酒吧营业的高峰期,不断有成群的人涌入,散坐几乎坐满。
刺客的手机就在这时响起,他接听后,对着手机争辩了几句,才无奈地挂断。然后,带着歉意,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苏小北叫我去华波酒吧。”
“不能走!刺客,你可不能有异性,没兄弟呀!”刘建超沉着脸,严肃地说。
“可我不去,她会领一帮人过来。那样的话,不折腾到酒吧打烊,是不会罢休的。”刺客无奈地说。
“那还是你去吧!”尚阳不耐烦地摆着手说。一提起苏小北,立刻勾起了他内心的不快,眼前还浮现出了林茹詈骂自己时的模样。
“不如大家就此散了吧!我……我明天还有课。”张小栋建议道。他早就如坐针毡了。他担心那些涌入的人群中,随时会出现董素素的面孔。
“对,散了吧,散了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张鹏挥着手说,还带头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他担心,待下去,尚阳会和那个郑慧君闹出绯闻,对不起林茹。在他心里,林茹的分量是大于尚阳的。
张小栋见状,急忙站起身,跟了过去,刺客、刘建超也相继起身。服务员走了过来,岳强只好改点单为结账了。尚阳也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出了酒吧门口,根据目的地的不同,他们一行人分乘了三辆出租车。岳强、张鹏和刘建超合乘了一辆,刺客和张小栋合乘了一辆,而尚阳单独乘坐了一辆。他心情烦闷,酒也没喝尽兴,不想现在回家。出租车刚行驶出一里地,他就对司机说:“师傅,再返回天慧酒吧吧!”
重新进入酒吧后,尚阳选择了一张离演艺台较远的两人桌旁坐了下来。他这个位置紧邻一张长条桌,十来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围在桌前,掷着骰子,狂喊着,赌酒喝。吵得周围的顾客纷纷换了座位。尚阳也想换个座位坐,可又觉得有逃跑的意味,是在示弱。对于他这样的运动员来说,是耻辱。他便坐着没动,淡定悠闲地喝酒听歌。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尚阳想与邻居相安无事地喝酒,可邻居们却将喝酒改成了摔酒。这些小伙儿们很快喝不动酒了,便将赌输的一瓶瓶啤酒,恶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溅起的玻璃渣四处飞溅,难免有几粒溅到尚阳腿上。尚阳圆睁怒目,正要走上前制止他们,忽见郑慧君在一名领班地带领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并冲喊得最凶的一个小胖子娇声说:“小五,能不能给姐乖一点儿,你这样砸,不把姐的客人都砸跑了?”
“我不这样砸,君姐能过来吗?”小五笑眯眯地说,那双眼睛眯缝得比刘建超还细小。
“是啊,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小五最喜欢姐弟恋了,而且最迷君姐。”坐小五对面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呲牙咧嘴地说。
座中几个女孩儿还流露出轻蔑的笑容。
“君姐,你别听屁猴胡咧咧!我跟你是纯洁的姐弟关系,屁猴才暗恋着你呢!”小五咧着嘴说。
“你们俩呀纯洁得就像一张没有捅破的白纸。”屁猴耻笑道。
座中的几个女孩儿更夸张地笑弯了腰。
“你们这些小弟弟们,嘴上就像抹了蜜一样,成天把爱呀恋呀地挂在嘴边,砸起姐的酒来,一点儿情面也没了。”郑慧君从容地说。
“既然君姐这样说了,那我们不砸了。我们敬君姐酒总可以吧?!”小五说着,站起身,先将五个大扎啤杯并排放在一起,然后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扎啤杯里倒啤酒。
很快,五个杯里的啤酒就溢出了杯沿。小五指着这几杯啤酒,皮笑肉不笑地冲郑慧君说:“君姐,小弟我敬你这五杯酒。”说完,还端起一杯,毕恭毕敬地递向了郑慧君。
“小五,姐要喝了这么多酒,还怎么管理这家酒吧?!那手下人还不都得放羊了?”郑慧君面有难色地说。
“君姐不给面子,是吧?!”小五沉下了脸,“那我心里可不爽,我只好接茬儿摔酒玩儿了!”
“小五跟姐开玩笑呢吧?!”郑慧君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绝不开玩笑!”小五扬起了眉,提高了嗓音说。
郑慧君微皱了眉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有人走到了她身边,不温不火地说:“来,我替她喝。”
郑慧君急忙扭头,看到尚阳威风凛凛地站到了她身边,她的脸上立刻掠过一丝惊喜,表情就变得淡定了。她还不失亲昵地靠在了尚阳身上。
小五翻起小眼睛,看了一眼尚阳,原想发作,可又被他高大威猛的模样震慑,就眯缝起眼,冷冷地说:“怎么,你想英雄救美?”说完,还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握住了一瓶酒。
“没到那份儿上吧?!我只是想替君姐喝几杯酒而已。”尚阳沉着地说,心里还想,你们能比一颗篮球重多少,动粗的话,我把你们都扔进卫生间里去,你们都应该待在那里。
“是呀,你们又没把姐怎么着?!只是敬酒而已,谈不上救不救的。呵呵呵……”郑慧君笑道。
“你要喝的话,那只能咱俩一起喝。一人喝五杯,看谁先喝完。后喝完的算输。”小五转着眼珠说,“不过,一定要赌点儿什么。我身上现金不多,就赌这个吧!”说着,潇洒地摘下了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随意地扔到了桌上。
“我带的现金也不多,就赌这个吧!”尚阳说着,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扔到了桌上,发出了“铛”的一声,那黄橙橙的表盘上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这是镶钻的江诗丹顿。”郑慧君眼睛一亮地说。
小五一怔,脸上立刻浮现出挫折感。不过,事已至此。他只好归拢了五个扎啤杯,又倒满了酒。尚阳主动端起杯,还和小五友好地碰了一下,两人便开始不歇气地往肚里倒酒。
大约在喝第三杯时,小五刚仰起脖,便猛地弯下腰,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到了桌上,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摆着手,无奈地说:“好了,我认输。你把戒指拿走吧!”
尚阳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然后放下了杯,俯身拿起了自己的表,大度地说:“咱俩相识一场,戒指算回赠你的见面礼。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是朋友,是朋友。”小五松了一口气,连声说,赶忙去拿自己的戒指。
尚阳拉起郑慧君的胳膊,离开了这张桌。
两人没在营业大厅里逗留,郑慧君领着尚阳走向了她的办公室。郑慧君的办公室在酒吧最东端的一条黑黢黢的走廊里,紧挨着库房。郑慧君挽着尚阳的手,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条长沙发及其茶几、一张床和一个酒柜兼文件柜。郑慧君让尚阳坐到了长沙发上,她走到酒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瓶轩尼诗和两个酒杯,然后走回尚阳身边,偎着他坐了下来,打开了酒瓶盖,往杯里倒酒。
“你不是传说中的女顽主吗?怎么会受几个小屁孩儿的气?”尚阳注视着郑慧君,不解地问
“可我现在首先是商人,而那些小屁孩儿是我的客人,而且是vip客人。我总不能暴打我的客人吧?!传出去,我还怎么做生意?”郑慧君苦笑道,“换在五年前,不,即便在三年前,我也会打得他们回家找妈去!”
“是啊,我们这些从事服务行业的人,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尚阳也有感触地说。
“哦,对了,我们俩还算同行。”郑慧君说着,两手端起了两杯酒,递给了尚阳一杯,深情地注视着他,“来,同行,干杯!”
尚阳轻轻地跟郑慧君碰了一下杯,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郑慧君也喝干了杯中酒。尚阳抹着嘴角的余沥,感叹道:“有谁知道,我们风光的背后,饱尝的辛酸和屈辱呢?!”他的眼前再次闪现了林茹无情的詈骂,又黯然神伤。
“谁说不是呢?!”郑慧君柔声附和,乖巧地靠进了尚阳怀中。
可此时的尚阳满心想的是林茹,他假意倒酒,轻轻推开了郑慧君。
两人又连喝了三杯,尚阳体内红酒的酒劲儿与刚才啤酒的酒劲儿一同发作了。他头一歪,沉沉地睡去了。
等他被郑慧君推醒,酒吧里已寂静无声了。郑慧君面带微笑,柔声对他说:“我们已经打烊了,我送你回家睡吧!”
“好。”尚阳怔了怔,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旁的郑慧君还扶了他一把。
郑慧君开一辆红色的宝马x6,就停在酒吧门旁。郑慧君将尚阳扶到副驾驶座上后,尚阳就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郑慧君走到车的另一侧,拉开门,坐到驾驶座上,也没问尚阳家住哪儿,就驾轻就熟地将车开到路上,朝西驶去。
当郑慧君的车行驶进一个花园小区后,尚阳才清醒过来。他朝车窗外仔细地看了看,扭头纳闷地问郑慧君:“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我家呀!”郑慧君坦然回答。
“怎么到了你家了?你不是说好要送我回家的吗?”尚阳意外地问。
“可你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呀!我看你睡得香,也没忍心惊动你,就想先带你回我家喝杯咖啡,醒一醒酒,再送你回家。怎么,你不乐意吗?”郑慧君从容地解释,还微皱了眉头反问。
“哦,当然……当然愿意。”尚阳勉强说,“只是……只是不知方便不方便?现在毕竟是大半夜了。”
“不方便的话,我干吗还带你来?你是怕小五他们埋伏在这儿报复你?”郑慧君调侃道。
“那倒不是。”尚阳冷笑道,“只是怕搅了你家人的觉。”
“呵呵呵……,你就直说怕我家里有男人,干吗兜圈子?”郑慧君笑道,“你放心吧,我一个人住。”
说话间,郑慧君将车停在了一个单元门口,两人先后下了车。郑慧君走到尚阳身边,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走向了单元门。
这是一幢二十层的高楼,郑慧君家住第十层。两人乘坐电梯,很快来到了郑慧君家门口,进了家。郑慧君开了家里明亮的灯后,尚阳看到,这是一套带跃层的豪华住宅,屋里的陈设极尽奢华。郑慧君不无炫耀地挽着尚阳的手四处参观着,还意犹未尽地拉着他上了二楼,来到了一个宽大的门前,目光迷离地问:“要不要看一下我的卧室?”
“方便的话,倒想见识一下。”尚阳随口说。
“我这卧室,好进难出哟!”郑慧君神秘地说。
“莫非你这卧室里有老虎不成?”尚阳调侃道。
“你没听说过吗?女人就是老虎。”郑慧君笑盈盈地说完,拉着尚阳走进了卧室。
尚阳一进卧室,就觉得这间超大的卧室的确与众不同,里面居然没有床,但仔细一看,又发现,到处都是床,那高低不平、形状各异的榻榻米不都是床吗?至于软垫和靠垫随处可见。他一扭脸,惊羞地看到,在南侧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张等墙大的摄影照,拍摄的竟然是郑慧君的写真。他便在这张写真照面前目瞪口呆了。
“让你不要进来,你偏要进来,这下,让你看了个通透。”郑慧君蛇一样地缠绕在了尚阳后背上,亲吻着他的耳垂和脖颈,嘴里喃喃自语,“小阳、小阳……”
当郑慧君的手已经紧紧地缠住了尚阳,尚阳做了最后的抵抗,——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郑慧君嘲笑道:“真的不行吗?
尚阳的自尊受到了挫伤,便松开了她的手。她的手猛地袭击而来。她叹息着感叹了一句:“我就是说了这么一句反语”
尚阳的内心不再纠结,他一扭身,熊抱住了郑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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