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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尸体仍旧在野外,虽然有些已经被野兽分食,却没有贺臻和慕容迦兰的踪迹。就连铁箱也不见了。
“看来他们逃走了。”程君山对沈碧芊道,“依我来看,那铁箱子我这老大哥也没夺走。”
沈碧芊看着他:“何以见得?”
“我这大哥,想要这铁箱,跟大魏皇帝的目的如出一撤。若是他劫走了铁箱,想必地上定会留下锁链的痕迹。”
沈碧芊觉得程君山说都有道理,她们顺着车马痕迹,一路追到了城中。
后来又打听到失火的客栈。
沈碧芊的心便有些沉重。
程君山则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你们大周的统领挺厉害啊,估计那些杀手还未得逞。否则,也不会放火烧房子了。”
两人在城中转了几圈,线索算是断了。
虽然又程君山时时宽慰,可沈碧芊还是不放心。
程君山便笑眯眯的问沈碧芊:“你说他们孤男寡女,是不是私奔了?”
沈碧芊立刻瞪了他一眼:“再胡说,小心我把你的牙给敲下来。”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啊,迦兰小公主长得这么俊,又喜欢你们大统领。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定这一来二去就……”
“不可能。”
沈碧芊斩钉截铁道,“若是贺臻真对迦兰有情,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跟她在一起。”
程君山撇了撇嘴,正准备好好跟她掰扯掰扯。
这时,却看见有人在征集码头工。
沈碧芊立刻便过去瞧了瞧,她发现原来是一艘商船,要往大魏王都送货,征集几个抬货的,几个厨子,几个浆洗衣物的。
据说工钱客观,只是这一去就要半个多月,归来的日期不太确定。
所以,聚集的人不少,大伙也都是持观望态度。
沈碧芊想了想,便拉着程君山过去道:“我们报名。”
程君山急忙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去找人吗?”
“别废话,赶紧给我签字。”沈碧芊在工头小本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拿了腰牌,便催促程君山签字。
程君山无奈,只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拿了小牌牌,便让在旁边等着,等人够了,一块上船。
程君山瞧着那小木牌上,刻这简易的二号字样,不悦道:“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呢?缺银子的话,我可以当东西啊。也不至于自降身价,给人做小工。”
沈碧芊却指着那船上的标记,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商船,若我没有记错,这标记应该是大魏皇商的。你是大魏人,不会不清楚吧。”
程君山瞧了一眼,还真是。
不得不说,沈碧芊这丫头还真是心细如发,连大魏皇商的标记都认得。
他抱着臂,无所谓道:“那又如何?就因为都是大魏人,我才不想上去给人家当小工。万一被人认出来,我面子往哪儿搁?”
他气呼呼道:“之前你还说要找到小公主和那个什么统领,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人海茫茫怎么找?”沈碧芊白了程君山一眼,说道,“不过,我相信他们定会到大魏王都。只有我们先一步到达,在城门口截住他们,才能按计划行事。”
程君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能给沈碧芊竖了个大拇指。
这女人真厉害,他程君山算是甘拜下风了。慕容迦兰和贺臻两人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不可能比皇商的大船行的更快。
只要能上这艘船,就算半路还往云衢山拐一趟,也一定会在两人前面抵达王都。
更何况,以他对大魏水运的了解,除了皇商,其他船只走水路极易被曹邦欺负,说不定连人带船都被扣下了。
再加上大周人不识水性,贺臻在陆地上是只刚猛的老虎,在水上可就是个旱鸭子。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应该也不会选择水路。
所以,不管怎么分析,沈碧芊这个选择都是绝对的正确。
他叹了口气,只能从了:“好歹也补充点东西,还要再买点晕船药什么的。”
看程君山终于妥协,沈碧芊便也退了一步:“行,等报了名,咱们去买点吃的喝的用的。”
程君山黑似锅底的脸这才又恢复了一丝神采。
好在这商船也算人性化,让两人去添置物品,不过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
因为第二天,船就开了,若是不及时赶回,架在船沿的搭子就收了,想上也上不来了。
程君山身上没银子,就直接把身上的玉佩给当了。
当铺的伙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拿不定注意,请来掌柜的看。掌柜的从小窗格子程君山身上瞧,那副神情,分明在说:小子,你这东西在哪儿偷的,太值钱了。
程君山一脸不悦道:“看够了没有,到底收不收?不收给我。”
程君山不耐烦的伸出手,那掌柜的急忙把玉佩护住,笑道:“收当然收了。”
掌柜的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一边拿放大镜仔细的瞧这玉佩的纹路,一边陪笑道:“多嘴问一句,不知阁下这玉佩是哪儿来的?想当多少钱?”
“这是我祖传,价值连城。不过,小爷现在生活困顿,不得不把它卖了。你看着给吧。”
程君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像卖传家宝,分明像小偷来销赃的。
掌柜的也没多言,跟伙计耳语了一阵。
不一会儿,伙计便端来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托盘打开,上面全是银子。
程君山满意一笑:“行了,看你还算厚道。就这样吧。”
程君山收了银子,便带着沈碧芊离开了当铺,直奔镇上最贵的酒楼吃饭。
沈碧芊瞧着他,皱了皱眉:“当初,你快没命时,可是打算让我拿着那玉佩去给你报丧的。这说卖就卖了?”
“东西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远不及吃饱喝足重要。”
程君山进了包房,让人上了满满一大桌子酒菜。一边劝沈碧芊坐下,一边说:“我死了,这玉佩就是我的象征。如今我活着,还要玉佩做什么。没玉佩,我也是傅家的二公子不是。行了,别罗里吧嗦了,赶紧坐下吃。”
沈碧芊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现代人,对于祖传之物也是视若珍宝。
她两世加起来也没见过程君山这么古怪的人。
正主都不在意,也轮不到她替人惋惜。
所以,沈碧芊也没客气,直接便上桌开始吃吃喝喝了。
两人吃的高兴,再加上觉得有武艺傍身,就算没有船搭子也能跳上船,便没怎么顾及时间。
等拍着肚子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程君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走了两步就开始吐。
沈碧芊嫌弃的站在一边,嫌弃道:“不能喝就别逞强。”
“谁说我不能喝,我还能再喝三大碗。”
程君山一边吐一边嘴硬。
沈碧芊只能翻白眼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沈碧芊突然发觉身后没声音了。
她一扭头,却见几个黑衣人竟然将程君山打晕抬走了。她心中顿时大急,捡起地上的石子,猛地往前打去。
两个黑衣人应声跪地,程君山一骨碌摔了下来。
剩下几个黑衣人看沈碧芊追来,互相抵了一个阴狠的眼神,转身朝沈碧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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