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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咸鱼掌门靠男神躺赢了 > 第93章 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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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褪去,天枢府窗外的夜里,已是一片深蓝,月亮越发浓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携着一阵微凉打湿了院子里的芙蓉,一声声催着,急切的声浪里恍若存着遥远的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元白屈着发白的手指渐舒展开,卷阁里点了烛,沉寂的暗影里,沈若何轻抚过余锐冰冷的手掌。

    “当时钱家是钱烨华主事,钱安平不过一个婴儿,钱烨华这个人素来雷厉风行,与钱安平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他做得出来。”半晌,余元白开了口,“这血海深仇,终是要算在钱家头上。”

    “那天枢府可要去拿人吗?”沈若何不由得握紧了余锐的手,道。

    “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余锐沉着脸,道,“除非找到今何夕,或者……等着钱安平,自己上门。”

    “钱煜九年前病逝,那临阳山……怕也是他手笔,若这九年里,钱安平一直子承父业干着炼魂的勾当,那他现在恐怕已经盯上元都了,说不定,已经来了。”

    余锐的话淹没在窗外带着棱角的秋雨里,雨珠坠打着地面,拍出阵阵泥土的香。一阵沉寂里,沈若何难以抑制的肠鸣不合时宜地响起,她倏地红了脸,不由得摸上自己的小腹。

    “我去看看法阵,今夜你们先休息,若有异动,会随时通知你们。”余元白起身,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孩子,话毕,便出了卷阁。

    这一夜天枢府灯火通明,余元白带了些人出去,其余的也都留在天枢府待命。余锐想着带沈若何出去吃点儿什么,沈若何却不想走,她总担心会突然有事叫着他,出去了,会误事。余锐只能在天枢府的小厨房煮了面,端了两碗,二人在卷阁吃起来。

    食材不多,却是意外地好吃,许是自己太饿了,沈若何低头吃面,片刻功夫一碗就见底了。

    “锅里还有。”

    沈若何又盛了一大碗。

    “姑娘这么能吃,为何一直不胖?”余锐放下筷子,温柔的目色从她发梢抚过肩头,又继续向下。

    哪里不胖,分明脸都圆了一大圈,沈若何想着,手里的筷子迟了迟。她抬起头,正撞见余锐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惜。

    她和他在一起,像个永不停摆的陀螺,风刀霜剑、尸山血海里滚了一遭又一遭,吃完这顿,下一顿或是又要忙到不知道何时,她体内运转着云犊的灵力,消耗极大,余锐看着她,越看,心越沉下去。他分明只想给她一生平安顺遂,可到如今,她没有一天不浸在刀剑里。

    沈若何吃完了面,连汤也喝光了,她恹恹地靠在椅背上,偏着头,侧目望着余锐,迎上他眼眸里深沉的温柔,便觉得无比满足。

    余锐朝她身边坐过去,揽过她肩膀,沈若何轻轻一倒,便嵌进他怀里。这姿势让她有些想睡,余锐像抱个孩子似的搂着她。

    “你睡一会儿,今夜很长。”这一瞬间,他想给她的太多,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怀中短暂的一梦。

    “余大哥,等会儿你不会是想丢下我吧。”沈若何沉在他怀里,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味道,这甜美的耽溺让她有些不安。

    余锐微微一怔,垂眼看她,沉默不语。

    沈若何了然他此刻的心思,她依旧死死抓着他,像从前那般不肯放手。

    “姑娘拉得这样紧,我就是想自己走,也走不了了。”半晌,余锐低低地在她耳边道。沈若何已然沉沉睡了。

    亥时刚过,元都的雨便停了。秋雨洗过的漆深夜里,枝头夜枭悚然低鸣,阴云滞在天幕里,半点月光都透不出。古战场法阵从元都郊外开始,一直延到武平城,白月镇也在其中,天枢府的护卫守在八方阵位,亥时刚刚换了岗。

    余元白隐在夜里,压着灵力,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缓缓踱了过来。

    一抹月白倾泻下来,映着那男子苍白的面颊,钱安平一袭鸦青色的常服,腰间佩着剑,嘴角上扬,似有笑意。

    “余伯伯,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天枢府的护卫都守到我武平城去了?我这一路过来,好多人啊,可是元都出了什么事?”钱安平的轮廓在月影里忽隐忽现,他外衫下摆早已湿透了。

    余元白轻笑一声,道:“安平,这么多年,掩饰得很辛苦吧。你父亲教得好,谁都没看出来。”

    “余伯伯,您在说什么啊,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父亲,走了这么多年,您还惦念?”

    骤然风起,浓云尽散,清朗的月下,钱安平潮湿的外衫上尽是红到发黑的血污,余元白怔然,他一点血腥之气都没闻到!

    “您也别奇怪,余伯伯,您早就中了我的术……”

    “你,什么时候?”余元白忽然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脚下越发模糊起来,平地而起的深漆渐笼罩了他身体,余元白勉强转了手腕,一点灵力在那深漆淹没之前冲了出去。

    “没用的,您别挣扎,不会伤到的,我只是把您送到另一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吧,要是您留在这元都,我可怎么玩啊?”

    钱安平拔了剑,剑上一片鲜红,血珠坠在泥土里,法阵上丝丝黑气渗了出来。他不想对这个老头子动手,逼急了余锐跟他玉石俱焚,对他没有好处。

    武平城地界里守着法阵的护卫早被杀了,他们死的时候无声无息,连个消息都传递不出,修者的鲜血流进脚下的法阵,压制的凶尸邪祟们像是饿鬼闻了肉一般都要从这地底下涌上来。

    他,不过一个灵力微弱的家主,二十二岁而已!

    他,知道余元白对他没有半分轻视,没有轻敌,他能轻松用术禁住余元白,是因为他超乎想象的强!

    只是没人知道罢了,钱安平轻笑一声,手里的剑饮着这一夜孤独的风,这里的护卫都是剑下的血祭,他挥一挥剑,血色喷溅里,炽热的火焰宛若长龙般拔地而起,钱安平微微蹙眉,向后一跃。

    “呵。”火焰里一声轻笑,余元白提刀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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