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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哥,你连个堂姐堂妹都没有吗?”沈若何凑到余锐身边,问道。
“家里同辈的都是男孩子,从小就很无趣,不过还好……”余锐目光柔和,抬眼落在正和苏明惜拌嘴的陈盈盈身上。
“哦,突然有了个妹妹,那……我不是妹妹么,一直以来,我都叫你大哥啊。”沈若何眼角泛红,纤白的手掌托着微红的腮,轻笑着侧脸望他。
余锐忽然凑近,眼底染着一层莫可名状的复杂,笑道:“我,可有一日真的把你当作妹妹?你倒是提醒我了,若何,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不由得身体一颤,沈若何只觉得有只温热的手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她慌乱中伸手想要拔开他的禁锢,却不想连手也被余锐紧紧抓住。
“余大哥,这么多人,你别太过分,快点儿松开我。”沈若何挣了几下,发现被抓的越发紧了。
“嗯,你换个称呼,我考虑一下。”余锐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发痒,轻声道,“今日是家宴,来得都是宗亲,能来得这般齐全,也是因为三日后我们要成婚,既然是要成婚了,若何……”
“若何姐!”陈盈盈宛若个兔子跃到二人身前,“苏仙长说……玩,个,游,戏。”
气氛尴尬,陈盈盈转身就想走。
“盈盈!”沈若何忙叫住她,余锐无奈松了手,身子倾到一边,与她拉开些距离。
家宴接近尾声,年长的几位都去喝茶赏月了。沈若何跟着陈盈盈去了庭院,院中挂着几盏鹅黄的纱灯,灯下一排长桌旁,苏?、苏明惜已然坐了多时,另有一俊朗少年立在桌边,一袭星蓝长衫,映着皎皎月色,更显沉雅。
“你们总算来了。”那少年笑道,转而对着余锐叫了一声大哥。
“是我堂弟,余琰。”众人坐下,余锐望一眼沈若何道,“家里唯一一个用剑的人。我二叔的小儿子,年纪和翌云相近。”
“我比翌云兄还小一岁呢。”余琰瞥一眼苏?,目光流转,似有笑意。
“今日就我们几个,其他堂兄弟都随着叔父喝茶去了,大哥你也知道,他们想来不爱玩这个。”说着,余琰开始发牌。
“这是叶子牌,大庸中秋传统的纸牌游戏。”陈盈盈笑道,“若何姐,你没玩过吧,一共二十四张牌,翻了相同图案并且相同点数的人,要喝酒或者出题对诗,最后手里剩了牌的人,要把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光。”
大庸桌游嘛,不过沈若何没听懂规则,问道:“这牌面上的图案不是固定的么?若是固定的,岂不是发完牌就知道谁要剩下了?”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了。”陈盈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四张牌,露出牌面凑到沈若何身边,道,“你看。”
只见她牌面上分别是“梅兰竹菊”四种花,陈盈盈轻轻一捻,便成了
“云雨风月”。
“怎么样?要不要合作?出了二十二张牌以后,剩下的人,就输了。”陈盈盈莞尔一笑,道。
沈若何看着桌上一排排酒壶,转而望向余锐,却见他神色淡然,不禁诧异道:“余大哥,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玩这个游戏啊?”
“嫂子你有所不知,我大哥他……可是从来没输过。”
余锐轻捻着手里的纸牌,并不翻看,他垂眼瞥了沈若何,正瞧见她的牌面。沈若何察觉,慌忙把牌扣在桌子上。
六个人每人扣一张牌在桌上,灵力化完,一同翻牌。
“这……”陈盈盈看着牌面,略尴尬地笑了,余锐手里一张一点芙蓉花,苏?和余琰都是九点芙蓉花。
余锐静静收了牌,不由得笑出声来,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翌云兄,我堂哥怎么可能出九点啊,他喝得了九杯么?”余琰大笑,丢了桌上那张芙蓉,目光里一抹微红的轻佻化着一股入水般的温柔,直落在桌对面的苏?身上。
“怎么回事啊?”沈若何茫然望着余锐,轻声在他耳畔,道。
余锐侧着头,轻捻着手中纸牌,嘴角的笑意快要压制不住,他垂眼望她,似有一丝胜利的得意,歪着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九点,且图案相同的,要喝九杯……交杯酒。”
“翌云兄,看来还是你我有缘。”余琰已经站起来,给自己倒了酒,他伸手够着苏?的酒杯,要去倒酒。
苏?一把按住酒杯,他本就肤白,余琰三言两语过后,苏?脖颈耳朵都红得要渗出血来。
“我不喝。”苏?一字一顿,抬眼望着余琰,眼色灼灼,似有愠色。
苏明惜不明所以,诧异中捅了捅陈盈盈,似有话说,正要开口,却被陈盈盈狠拍了一下。“闭嘴。”陈盈盈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不喝就不喝呗,以后不喝你就别出九点啊。”余琰略不甘地收回手,自己一口气喝完了九杯,“一个人喝了九杯,今晚最受伤的就是我了。”
“那个,苏仙长……”陈盈盈隐隐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笑道,“那你以芙蓉为题作诗一首吧。”
苏?沉着脸,手中酒杯轻转了几圈,道:“嫣嫣芙蓉花,断情如敝草,冷霜拂旧梦,花败不堪好。”
“唉,翌云兄,你怎生这般伤感,你正韶华,一年四时好景无数,怎就非要盯着这芙蓉花不放。”余琰笑道,“今日中秋,桂花清甜,往后还有那菊花、梅花……”余琰抬眼正撞上苏?如冷箭般的双眸,一时如芒在背。
“多年未见,你少说两句吧。”余锐瞥一眼身边面色微红的余琰,不禁道。
“那个,还是下一轮吧,后面再中了九点,就别作什么诗了,直接喝酒可好?”陈盈盈捏着手里的牌,又侧着身给沈若何偷偷看了一遍,道。
第二轮翻牌,桌上诡异的气氛散了个七八分。
“哈哈哈,我跟若何姐中了。”陈盈盈笑道,“明惜,你图案相同,点数不对啊,我是三点月,你这是四点月,不算的。”
“你还是罚酒吧,以月为题,作诗……怕是勉强你。”苏明惜收了牌,笑道。
“我自然是罚酒。”话毕,陈盈盈自己倒了桂花酒,连喝三杯。
“那我也罚酒。”
沈若何正要倒酒,却杯苏?拦下。“沈掌门,你第一次玩,罚酒可不行,必是要作诗了。以月为题,不难吧?”
“是了是了,翌云兄说的对,第一次玩,中了可不能罚酒。”余琰也应喝道,随后把酒壶移远了些。
“你们不会欺负我没玩过吧。”沈若何抬眼望向余锐,余锐沉默不语,只满眼笑意地点点头。
她就是单纯想喝一喝这桂花酒而已啊,陈盈盈方才倒酒的时候,那微甜的香气已然让她不由得咽了口水。沈若何思忖着,不觉间轻咬了嘴唇。
这小动作全被余锐尽收眼底,他侧身望她,唇间翕动:“不然……”
“想好了,中庭地白笼灯纱,霜冷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她沉浸在抄袭唐诗的暗爽中,却未察觉这一桌子的人已被她惊的骤然变色。
“认识你这么久,还真没想到。”余锐轻笑一声,眼角泛起一抹微红。
“嫂子好文采啊,家里人都说你是星云门掌门,江湖门派,快意恩仇,平时打打杀杀……”余琰撞见余锐凌厉的眼神,赶忙话锋一转,道,“不想竟有这般才思,这诗虽有些清冷,却有超脱凡俗之感,韵味无穷,怕是元都那些世家公子也做不出来。”
她分明就从这前半段里听出一丝嫌弃,余元白虽然不说,但余家其他宗亲未必不会对这婚事品评指摘,她不过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小门派的掌门,存着非议才是人之常情罢。
沈若何是第一个打光手中所有牌的人,陈盈盈四张“风雨云月”都被她猜了个遍,陈盈盈喝了两壶桂花酒,她抄了四首唐诗,技惊四座。
“若何姐,你也太厉害了,你那首写风的,我听着都脸红了,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太妙了啊”陈盈盈醉得直说胡话,沈若何扶着她出来醒酒,不觉间二人已出了余府的大门。
“你看看他们,都听傻了,我以前只知道你每日就喜欢看话本,没想到你这作起诗来竟这般天马行空。”她抬眼望着这一夜的满月,高声道,“今夜月明人尽望……”
陈盈盈摇晃中只觉得腹内翻涌,不由得吐了出来。
沈若何轻抚她的背,抱怨道:“你这酒量以后就别逞能了,喝成这样。”
“姐姐。”沈若何回身,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拉着她衣角,轻轻唤她,“姐姐,有个大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塞了个什么到她手里,转身便跑。
掌心微凉,沈若何展开手掌,竟是半块白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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