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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辛石并不打算在南山学社多留,刚准备动身离开。苏景明便带着一众师弟前来,将其给拦了下来。
“大师兄,这是要去哪儿啊?”苏景明问道。
韩辛石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嘛!南疆这么大的地方,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很多人要拜访。”
“还是为了这事?”
“不然呢?”
“可是此事艰难,不亚于让当年圣人教化万民。师兄这般的奔走,到底又能收获到多少人的认可?”
“事在人为!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苏景明摇头叹息道:“只怕结果也是.……”苏景明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韩辛石拍了拍苏景明的肩膀,对其道:“至少我曾为此努力过,不是吗?”
小五怯怯地道:“如果.……大师兄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结局还是无人响应,你又当怎么办?”
韩辛石洒然一笑,“至少我还有我的宁州军不是吗?”
“可那岂不是要以孤军面对巨灵族吗?”
“虽千万人吾往矣!有些事总要有人第一个去做。就好像我辈修士,修炼本是逆天行事,可是为了心中所求,不还是要逆天而行?”
“大师兄,师尊会答应你的请求的。”苏景明安慰道。
韩辛石把手按在苏景明的肩头,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而远处则是传来了韩辛石的歌声:“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韩辛石一边高歌,一边举着一壶酒随意地喝着。随着歌声渐小,韩辛石的人影也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帘里。
众人相互对视着,许久后都是轻叹一声,纷纷离开了。
不管赵罡的决定如何?但众人却都是默契地开始各自修炼。因为他们从韩辛石的歌声中,听到了决然,也听到了未来在神州大陆上将要发生的一切。
虽然南山学社在南疆说一不二,但是南疆这地方也不是南山学社一家独大。还是有着不少的势力依旧根植于此地的,就比方是岳州候。即便南山学社有了今日的声威,可是和为大夏的女侯爷还是在这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像这些实权人物,韩辛石自然要去一一拜访。
只不过他们的影响力,终究是不如南山学社来得大。而且南疆地处偏远,就算是巨灵族发动战争,对于这些土地主来说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了!所以韩辛石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游说了两句。成,便是成了!不成,韩辛石也不多做纠缠。
于是韩辛石就这样,一路由南向北遍访天下大能,或者当世权贵。南到潭门的南山学社,北到幽州的幽州王府。
而在幽州的时候,让韩辛石意想不到的是,幽州现在的主事之人居然不是幽州王。而是幽州王世子,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姒文。只是多年不见,和姒文也早就成了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难得的还是,这姒文眼光高远。韩辛石一提及巨灵族的事,那姒文竟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与韩辛石约定,会公举大旗迎击巨灵一族。
此时幽州王府内,韩辛石和姒文相对而坐。俨然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
“殿下,如此以大局为重。韩某足感大德啊!”韩辛石笑着拱手道。
姒文也是笑着道:“西宁伯这话可就错了!西宁伯为巨灵族的事,一路由南奔走到北方。所为的也不过是我姒家的天下,我大夏的百姓。西宁伯尚且如此,小王恬为姒家子孙更当竭尽全力,以保国朝兴盛。”
韩辛石举杯赞道:“殿下虽然年轻,却有这份眼界。实在是让我辈汗颜!末将敬殿下一杯。”
“请!”二人一饮而尽后,姒文道:“小王再是糊涂,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幽州地处北境,不管巨灵族从何地进攻?我幽州都将被牵扯进去。那与其等着别人打上门来,不如我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
“殿下锐意昂扬,末将佩服!末将再敬殿下一杯。”
姒文笑了笑,又是饮尽杯中之物。“小王倒是更钦佩于西宁伯的豪情。”
“我?豪情?殿下这话是何意啊?”
“不管此事的结果究竟如何?西宁伯的这份铁肩担道义,着实让人钦佩。我大夏多少文臣武将,多少名修大能?可结果只有西宁伯一人,敢于为天下表率,行这艰难之事。就连当今陛下都盛赞西宁伯的为人。”
“噢!末将这几个月里奔走往来,倒是甚少得知京中的消息。不知陛下是怎么评价末将的?”韩辛石问道。
“陛下有言,世人都道西宁伯持强军而桀骜于天下。可谁又知道?西宁伯乃是深知乱世艰难,故而炼强军以保夏室江山。从当年南平妖族之乱,到镇守天京西门让天断山和千机阁不得东进。再到后来征乌图尔,征伊里布,收柱、厉二州,这哪一件不当得是功炳千秋的壮举?”
韩辛石微微一笑,“殿下言过其实了。末将愧不敢当啊!”
姒文却是不理韩辛石,继续道:“这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西宁伯又何必谦虚?只是陛下也曾说过……”
姒文没有接着说下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韩辛石笑了笑,饮尽杯中酒道:“只是功高震主,让陛下心有不安是吗?”
姒文尴尬地一笑,“西宁伯是聪明人,这帝王家难免多了一些猜忌之心。不过西宁伯为人忠义,不必理会那些小人的谗言。”
韩辛石放下酒杯,“当年有个范程文逼走家师,如今怕是依然少不了那些个张程文、李程文之流。”
“历朝历代总有些这样的人,但陛下乃是圣明君主。不会将那些话当真的,西宁伯这些年始终岿然不动,不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韩辛石忽然收起笑容道:“殿下今日的这一番话,莫不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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