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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原本以为还算周密的的逃避战术在傅玉夭的猛烈攻势和楚王的得力助攻之下没了作用,干脆也就不再累着自己,连御史台也不去了。
那些官员们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在御史大人那里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其实他们或许更应该谢神通广大的裁云馆主逮住了御史大人,或者应该感谢楚王殿下,答应了裁云馆主的请求,把原本不许平民居住的官宅划给了她居住。
总之他们算是脱离了苦海。
接着几天就跟上一次一样,傅玉夭又开始在隔壁大兴土木,这次顾余依旧没有理会,而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退休官员一般的日子。
傅玉夭忙着,同时想着给顾余一点适应的时间,也就没有来找他。
动静消停了几日之后,顾余发现隔壁总是会有人登门拜访,似乎都是有求而来,顾余还没见过傅玉夭接待平民客人,看书看得眼睛累了之后也会有些好奇,所以偶尔也会静下来听一听隔壁的谈话,从中他也了解到了傅玉夭在制衣方面的一些事情。
这天吃着早点的顾余又听到了隔壁的谈话声,来求衣裳的似乎是个种庄稼的老汉。
“人家姑娘嫁过来不容易,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奈何受我们家拖累,我那儿子本也不想耽误人家前程,但是那姑娘一片痴情啊,我们家也就不知好歹地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是家里老婆子眼睛花了,针线活不行,咱们也想让姑娘体面地嫁过来,这不就来找您了吗?您说多少钱能劳动您,我们尽力去凑,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原来是没什么钱的穷苦人,这种人也会来裁云馆求衣裳吗?
顾余吃了块点心,接着吹了吹杯子里浮在面上的茶叶,皱着眉想着下次试一试杏仁露,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每每喝一口前都要吹一吹,还得抓紧时机,避免茶叶一起被喝进来。
“情之贵重,连生死也不能左右,又怎么能被金钱衡量呢?”傅玉夭开口,这么说着,声音很轻,但是顾余听得很清楚。
顾余一愣,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傅玉夭在他面前,对着他在说一样。
生死也不能左右,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吗?
顾余皱了皱眉,继续往下听。
“老人家只管把要求告诉我,那姑娘喜欢什么花样,尺寸如何即可。这样一桩婚事能有我的参与,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这岂不是……”
“您来之前应该也听说过了,衣裳制与不制、收费多少全看我的心情,我愿意分文不取地让那姑娘体面地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您也不必多虑。”
“那……我家没什么可以酬谢的,不如婚礼当天请您来证婚如何?也好让我们家聊表谢意。”
傅玉夭愣了愣:“证婚这种事都是要族老来做的,我一个小辈,怎么好去冒犯?”
“无事,我们乡下证婚没那么多规矩,您来就很给我们面子了。”
“那,”傅玉夭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声音故意拖得很长,“刚好,我朝一品大员住在这隔壁,我与他有些交情,不如我请他一道前来?如此前去证婚,也不算僭越。”
老汉听傅玉夭这么说,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所措:“那么大的官老爷,能去我们那穷乡僻壤吗?岂不是折煞了?”
傅玉夭安抚道:“没事,我去问问。”
说完就见她跑上高台,冲着在院里喝茶的顾余道:“大人,愿意去为这对新人证婚吗?婚期您一定没有公务,不如赏我一个薄面?”
顾余端着茶,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回应,一是突然被找上的无措;二是傅玉夭这表情很明显是知道他在隔壁听他们的谈话,偷听的本人免不了有些当场被抓的心虚。
而在傅玉夭刚刚问他之前,顾余刚刚吹完茶叶,此时正是喝茶的好时机,如果不抓紧时间那就要再吹一次,过于麻烦。
顾余在综合考虑之下低头喝茶,先缓一缓自己的心虚,准备喝完以后用身体不适来推辞,可谁知道傅玉夭一看见他低头就欣喜地喊道:“大人点头了!”
顾余一口热茶几乎喷出来。
那边不明情况的老汉一听傅玉夭这么喊就赶忙谢恩:“谢谢官老爷,敢问官老爷名讳,草民好回去告知家人,准备好那什么……名帖。”
顾余擦了擦嘴,心想这贼船再不想上,傅玉夭这个船上唯一的贼也已经把他拽上去了。
“顾余。”
在傅玉夭的注视下,顾余回道。
那老汉欢天喜地告了辞,傅玉夭也装模作样地朝顾余行了个礼:“大人,多谢成全。”
顾余没好气地回了房间:“大可不必。”
王晟之跪在王家祠堂里,王家家主、王晟之的父亲王云起在他面前,负者手在他面前踱着,一言不发,但是祠堂里的气氛凝重。
王晟之开口质疑道:“我派去的人,在你的花月楼被杀了,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如果我没来问,你准备瞒着我一辈子吗?”
王晟之面不改色:“眼线被杀是常事,说不定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别的不该看的东西,父亲为了不牵连到王家,命所有的眼线在花月楼汇合,这也是失误。晟之不敢欺瞒父亲,只是近几日事情多,此刻才得了空闲来回禀父亲。”
王云起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说你在那边拉拢安昌伯,而这几个眼线的死,跟你无关?”
王晟之恭敬道:“父亲睿智,此次拉拢安昌伯,王家就可以接手帝都里的赌坊生意,而且铲除贵妃之后,姑母在宫中的威信也能回来很多。”
王云起对王晟之的花言巧语不置可否,只是冷笑:“看来三年前把花月楼交给你,确实是我大意了,到现在我连自己想探查一个消息都是奢望,连多追问两句,你都有无数的借口等着我。”
“父亲想要的消息,只需要跟晟之说一声,晟之自会为父亲办好,不需要父亲操心。”
“很好!”王云起道:“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儿子,我还没死,就已经有家主之风了,看来是我多余了。”
“父亲谬赞,晟之不敢当。”
王云起突然蹲下来,掐住王晟之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我说过,我们王家布局将近三十年,让那么多人和势力入局,最后都是为了你,你是王家少主,最后的一切都属于你,你只需要乖乖等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王晟之毫不避讳地看向他,哪怕被掐的呼吸困难也不甘示弱地说:“最后一切,是属于我,还是属于王家的千秋万代?我不傻,我很清楚,你们的计策成功后,我会是一个只能被你们支配的怪物,没有我自己的人生,那我为什么不能去争一争?”
“混账东西!”王云起狠狠地将王晟之往地上摔去,“那么多人,那么多年为了王家的千秋基业宁愿付出生命,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
王晟之从地上爬起来,额角隐隐渗出鲜血:“我做不到,可父亲如今也不能杀了我,毕竟您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死了,王家这么多年的所有算计就功亏一篑了。”
“没错,我是不能杀了你,”王云起对王晟之的威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但是你不是还有个母亲吗?虽然体弱多病,但她还是我王家的人,还在我的掌控之下。”
王晟之一愣,他以为王云起早把他母亲忘记了。
“从今天起,你和你母亲,不许轻易见面,如果你再有什么异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王晟之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王云起做得到。
他一直是这么一个魔鬼,亲情血缘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利用,就算还记得,也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
“下去吧。”
王晟之站了起来,朝父亲的背影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惊华见主人出来了,额角还有血,立马走过来,递上了一块帕子,王晟之接过来,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就把帕子扔了回去,然后快步往府外走去,也不管惊华,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惊华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收好,连忙跟上了王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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