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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族天性作祟,此刻傅玉夭是一心一意地要得到那支步摇。
但是她一个人上场不但不合规矩,更是打不过百里明渊和萧泠月两个人。
傅玉夭脑子一转,立马凑到顾余身边:“大人,你看我们坐了这么久,要不上场去活动活动?”
说着,她还眨了眨一双漂亮的眼睛,顾余愣了一下,然后别过头去,喝了口冷茶,表示自己很忙。
“我这里还有木兰坊的点心可以用来贿赂你……”傅玉夭伸手去抓,结果只摸到了包着点心的纸——最后一块点心已经被傅玉夭自己吃了。
她接着努力,拽着顾余的袖子,学着街上的三岁小孩轻微摇晃着:“大人,以后您只要想吃点心,随时叫我,大半夜我也给您去找。”
大概她还顾及着自己的廉耻,并没有依样哭闹起来,摇晃的动作也极其轻微。
而顾余不知道是被这言语还是被这幼稚的姿态打动了,挑了挑眉,但是也仅限于此,他还故作矜持着,没有点头。
傅玉夭接着道:“大人,我可以走木兰坊的后门,他家的新品也可以给献给大人。”
顾余这下觉得不错,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来,傅玉夭立马心领神会地扶着顾余:“小心台阶,您慢点。”
一举一动可谓是极尽谄媚。
只有在顾余面前,她才会是这幅样子,费尽心思讨好,满脸笑意地讨价还价,却笑得很开心,不会连着骨子里都是虚假。
御史大人顾余亲自上马,这可是件稀奇事,人人都知道自从他挂帅亲征初延部回来以后,就从高傲的国公公子变成了一个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除了皇帝下旨,没人能请得动他,这次难道是因为没人上场了?
确实可能如此,毕竟顾余连骑装都没有换,跟对面严阵以待的两人相比,就像个上场凑数的。
傅玉夭也没有换骑装,因为怕萧泠月和百里明渊等急了。
临上场前,傅玉夭还跟萧泠月客套着:“殿下,过一会儿只怕要得罪了。”
萧泠月笑着:“没事,我也只是因为要陪他们玩才上场的,不过是凑数而已,你请到了表哥,他可是很厉害的,这场你赢定了,不过我也是有备而来,骑着潞姐姐昨日送我的小白马呢。”
她轻轻扯了扯缰绳,给傅玉夭展示了一**下那匹极为漂亮的白马,健硕而且线条流畅,品相极佳。
傅玉夭刻意看了看,也没看出这马有什么不妥,想来潞公主也不至于蠢到在马上动手脚,也就放下了心。
傅玉夭笑着称赞:“确实很不错。”
百里明渊回头,言语间有一些无奈:“殿下,你信我一点好不好,我也是很厉害的。”
萧泠月依然笑着回应:“你平安就好,不要跟顾大人硬碰硬。”
百里明渊第一次否定萧泠月的说法:“我一定要拿下那支步摇,让殿下在婚礼那天戴上。”
说着,没有等萧泠月回应,百里明渊就一夹马腹,先行上场了。
萧泠月眼睛里似乎有一点落寞,但是她很好地隐藏了下去,和顾余还有傅玉夭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跟在百里明渊的身后上场了。
傅玉夭为了有个心理准备,临上场前还问了一下顾余:“泠公主的骑术怎么样?”
顾余:“不清楚,她当年的骑射师傅是朝中有名的大将,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对付。”
这么说也没错,傅玉夭可是在草原长大的。
直到被萧泠月从杆下抢走第一个球的前一瞬间,傅玉夭还相信着顾余的这一句话。
这一场马球因为顾余的加入而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毕竟顾余向来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如此,当年的马球也是无人能及,这许多年没有上过场了,不少人都好奇他如今的水平如何。
果然,顾余一上马就跟平时那那副懒散的样子截然不同了,颇为阴柔的美男子此刻也在眉宇间镌刻上了一些英武之气,能让人联想到他当初率兵攻打初延时的意气风发。
那个初延的小侍卫也是很不错,比起顾余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无论是身手还是跟顾余不同的俊朗,都足以让这场马球赚足了眼球。
一开始百里明渊估计是没想到顾余把马术荒废了这么久还能有这个水平,所以有些轻敌了,在顾余夺走一个球以后,百里明渊就开始认真起来了,从那之后,顾余就再也没能从他这里抢走任何一个球,但是他也没能再突破顾余的防线,去帮萧泠月抢球。
百里明渊笑道:“不存兄,你干嘛一直缠着我,你这样我们都不好施展身手啊。”
顾余丝毫不松力:“我不想施展身手,只要拦着你就好了,我不跟泠公主抢球,你也别去跟夭夭抢球,让她们两个去抢就好了。”
百里明渊勾唇一笑:“那恐怕不能。”
他话音未落,前方傅玉夭就传了一个球过来:“大人,接球!”
顾余比百里明渊更快反应过来,好像他一直分出一点注意力在傅玉夭身上,回答百里明渊只是战略性地分散他的注意力。
顾余很快地接过了球,百里明渊刚想上去把球抢回来,傅玉夭就拦了过来。
顾余的马术出奇的好,傅玉夭则是从小跟着百里明渊练的马术,也算是天赋异禀,但是她输就输在这些年没怎么练习过,所以百里明渊跟傅玉夭僵持了一会儿,就挣开了束缚,朝着顾余杆下的球攻过去,但是就在他要触及到那个球的时候,顾余一个反手就将球传到了傅玉夭的杆下。
这时百里明渊才反应过来,这两人绕了这么大一段路,就是为了摆脱傅玉夭跟萧泠月僵持着的局面,几人在抢球的过程中,已经离球门很近了,这时球在傅玉夭杆下,只要很轻松的一个挥杆,他们就能得下这一分。
但是傅玉夭今天穿的是一件半窄袖的衣裳,球杆很容易就被袖子给挂住了,所以一开始接到球,她并没有及时打出去,而是将被挂住的球杆调整了一下,刚刚准备将杆子挥出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根杆子,很轻巧地发力,就出其不意地夺走了那个球。
傅玉夭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萧泠月用杆子引着球往另一个球门而去,她身量娇小,但是马术却一点都不输给傅玉夭,而且运球巧妙,用很小的力气就能把球控制住,临近球门,只见萧泠月轻松悬下半个身子,然后挥杆,马球就那么进了球门,任凭傅玉夭在后面追赶也没来得及。
一直拦着顾余的百里明渊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候傅玉夭才明白,原来百里明渊和萧泠月的配合一点也不输给她和顾余,或者这两人上场之前就商量好了,看百里明渊那表情就知道差不多自己和顾余中了他的套。
也是傅玉夭大意了,没想到萧泠月也是一个那么难对付的对手。
这件事显然也在顾余的意料之外,他小看了萧泠月当初在骑射师傅手下学到的功夫。
此刻赢了的公主直接在马上欢呼起来,眉宇间尽是往日里难得一见的欣喜,被正好的阳光氤氲成了动人的颜色。
傅玉夭突然明白前些天萧泠月来找自己时说的那些话,或许她是真的生错了地方,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大梁帝都真的不适合她,她或许真的应该生在广阔的草原,像这样和风一样驰骋草场,就像当初的自己和现在的百里明歌,骄傲且开朗。
顾余不知道什么时候策马过来了,问出着神的傅玉夭:“你还想要那个彩头吗?”
“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所谓了,”傅玉夭顿了顿,转向顾余,“但是好好比赛,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顾余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傅玉夭的袖子,他也看到了,如果不是这碍事的衣袖,可能傅玉夭在被抢球之前就把球打了出去,他自己今天穿的也是一件广袖的便服,哪怕是用缎带给束了一下,也确实影响到了他的动作。
傅玉夭还没明白顾余在看什么,就听顾余简短地说着:“去换衣服。”
马球会上准备的骑装分为红白两种织金的样式,萧泠月他们选择了白织金,顾余他们只好选择了红织金。
“走吧。”
傅玉夭刚刚在掩形布制成的中衣上套上了骑装,顾余也准备好了,他过来叫了傅玉夭一声,傅玉夭抬眼过去那么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余穿骑装,织金的花纹很好地衬托出了顾余与生俱来的贵气,这种简单的款式又很好地展示出了顾余身材上的优势,红色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所谓相得益彰,不过如此。
傅玉夭几乎看呆了,再次在心里加固了一下顾余“人间绝色”的名号。
傅玉夭还沉浸在顾余的美色里不可自拔,顾余见她这副不正经的样子,走过来,用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弹了弹傅玉夭的额头:“把你脑子里那些东西清理一下,准备上场了。”
“哦……好。”傅玉夭摸了摸额头,那里还留着顾余手上的温度,有些凉。
接下来的马球赛可谓是今天以来最激烈的,很明显看到场上的四个人都认真了起来,观战的人一会儿惊讶御史大人荒废了这么久都还有这么好的技术,一会儿又赞叹百里明渊不愧是出身初延部这样历史悠久的草原部落,在马背上简直是所向披靡,双方你追我赶,比分穷追不舍,令称叫奇。
更难得的是一向默不作声的泠公主,在马背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神采奕奕,连风中散开的每一缕发丝都被阳光拥吻着。
小公主的笑容绽开,好多人都看呆了,百里明渊也因此被抢走了一个球。
傅玉夭一杆打进了最后一球,比分领先了对方一分。
此时她已经大汗淋漓,坐在马上喘着粗气,身旁的萧泠月也不例外,两人对视,笑了一笑,那边的顾余和百里明渊也无意间对视了一眼,但是却没有这么和气,顾余很快就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正要宣布来最后一场,傅玉夭胯下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不安起来,先是不停地踱着蹄子,然后直接立了起来。
傅玉夭第一时间紧紧抓住缰绳,这才没有摔下马,但是这匹马前蹄一落地就开始横冲直撞,狠狠撞在了萧泠月那匹马的马腹上,这下萧泠月的那匹马也受了惊,不管不顾地开始乱跑乱撞,萧泠月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调整缰绳,企图让身下的这匹马安静下来,但都是徒劳,被撞得那一下太狠了。
顾余和百里明渊见事情眼看着要严重起来,立时驾马往那两人身边去。
傅玉夭还在和那匹马僵持着,屡次都是惊险,只要傅玉夭摔下马,就难免被马蹄踩伤,顾余瞅准时机,一手捞着傅玉夭的腰,把她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迅速退到了场边。
百里明渊追着萧泠月,但是他身下这匹已经累了很久了,而且就是一匹普通的马,根本追不上萧泠月那匹发了疯的好马。
百里明渊追到场边,这时已经在场外下了马的傅玉夭站在场边喊道:“阿渊!”
他扭头过去,就见傅玉夭举着一套绑好了的弓箭,示意他离她近一些,她好将弓箭扔给他。
这是大梁马场最常见的武器,箭头上涂了足量的迷醉药。
傅玉夭正钻研着角度和力道,顾余走过来接过了傅玉夭手上的弓箭,发力一扔就扔到了百里明渊怀里。
“以你的力气是扔不过去的。”顾余说。
这倒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拿到了武器的百里明渊计算好了萧泠月的白马奔跑的速度,选在了恰当的位置停了下来。
但是那匹发了疯的白马一直乱动着,连百里明渊也不敢确认这一箭下去会不会误伤到萧泠月。
在马背上努力保持平衡的萧泠月看见了百里明渊在犹豫,喊道:“阿渊!没事,尽管把箭射过来。”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这种时候,居然是平时一向怯懦的小公主在给他打气。
百里明渊得到允许,在最恰当的角度瞄准马的前蹄,将箭射了出去,如预料的那样,白马因为腿上的剧痛停了下来,发狠将萧泠月甩下了马背,百里明渊没有任何犹豫就跳下马接住了萧泠月,将她护在了怀里,并且充当她的肉垫在沙地上打了几个滚,缓冲了摔下马的伤害。
那匹白马挣扎了几下,渐渐失力倒在了地上。
确认安全之后,百里明渊放开了怀里的萧泠月,轻声道:“殿下受惊了,可有什么地方受伤吗?”
再次被百里明渊救下的公主将惊悸转化为了对百里明渊的担心,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啊?”她将百里明渊扶起来,帮他拂去脸上的灰尘。
“阿渊,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要不是你,我命都没了。”
百里明渊笑了笑:“没事,殿下,这是我的本分。”
萧泠月看着年轻人灿烂的笑容,这时她才发现百里明渊有两颗亮晶晶的虎牙,笑起来会露出两个牙尖,虽然和狼一样锐气,却是一匹温柔的狼。
这时百里明歌带着穆城匆匆跑过来,从头到脚地检查着两人,他们确定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之后才放下了心。
原本准备退场,却见潞公主带着几个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傅玉夭和顾余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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