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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不想再多嘴,不过有些锅还是能甩就甩,先把自己的嫌疑甩甩清楚再说:“......呃,是这样,朕宫里有个珍贵人,其心地纯质,天真可爱,甚至可以说是孩子心性,她是见什么好就上赶着要什么,自前年冬猎便一直念叨,要做一身与朕一样的的大氅,朕来前已经许了她,定要集最好皮子来衬她。原本朕原以为此行有爱卿保驾,定是万无一失,是以今日便顾了头顾不得尾,行事才稍稍莽撞了些。”
说罢我便止不住地叹气,实际认错认的非常浅显,非常不走心:“此事归根结底,还是朕太过宠爱妃妾的缘故,纵的她太过,反倒累的自己也有失偏颇了。”
万朝空领着骏马前行,耳边已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的蹄声,闻言也只是轻声一笑,不作回应;
显然是在嘲讽我挑选后妃的眼光不行。
岂止是好大一盆脏水,泼起来毫不犹豫。
小皇帝这一招用了几次来着?两年下来数都没法数。
反正倒霉的永远是珍贵人。
这话暂且没有破绽,至少自圆其说也能说得过去,万朝空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我口中知晓珍贵人的‘丰功伟绩’,便暂且将此事按下不表,只是他素来不喜欢我口中的灿灿,自然提起她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相反更为阴沉,甚至还诡异的笑了笑:“哦,圣上宠爱贵人,尽人皆知,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我‘谦虚’地回以微笑,借口挡太阳,悄悄伸手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朕以后会注意的。”
“前些日子朝散大夫言及圣上六宫空置,仅有妃嫔一人,在微臣看来却也并不算什么。”
偏生万朝空还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圣上自幼聪慧,颇好文治,臣料想您也不是那等享乐之君。”
“.....爱卿说的极是。”
我咧了下嘴巴,笑的跟苦瓜一样:“朕日后必当自省,断不叫爱卿失望。”
万朝空留京述职后干得第一件大事便是猎场救驾,战功簿上另记头功一件,显然是了不得了,我骑着他的马,上将军家养的坐骑也很不消停,马自然是好马,比我的照影还要大一个号,就是跟万朝空一样的不近人情,鼻孔噗噗喷着白气,很不耐烦,很不听话。
跟它主人简直一个德行.......
我们溜溜达达行至一半,没行几步,不远处便有大队人马赶来,为首的正是太傅。
“想必是照影带他们来寻的朕。”我看了万朝空一眼,特意解释道。
“嗯。”
“太傅一定很心急,脚程姑且算是快的。”我说。
“嗯。”
万朝空并不抬首看我,只轻飘飘递来一句:“所以,圣上只要一见人多,胆子就大了。”
胆子一大,话就变多,世人皆如此。
“.....”
胸口不知为何又开始发闷,百分百是气出来的毛病,我仗着太傅带的人多,生命安全当即有了保障,便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了:“将军往后还是在言语上慎重一些的好,若是再口不择言,当心朕治你个犯上之罪。”
“圣上息怒,微臣并无犯上之念,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万朝空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轻佻:“或者微臣换一个说法,圣上的胆子只在微臣眼里小上一些,在太傅跟前倒是大的很。”
“.......”
真巧,居然被他说中了。
若说朝中我最不防备的是谁,必然就只有沈卿一人。
那可是好比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啊,区区莽夫如何懂得。
对待白月光,我的态度便是只想将其先亵玩个几次,而后就彻底撒手将人放在远处,偶尔能看上两眼就满足了。
长相厮守不太靠谱,尝过味道就成。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罢了罢了,念将军此次护驾有功,朕暂且不跟你计较。”
我揉揉额角,勉强把暴起的青筋给按下去:“不是都说了朕的腿受了重伤,不能动弹么,将军怎么还不扶朕下去。”
这脾气,说变就变,明明服了软,却仍要硬梗着脖子,生怕压不住他;
果然暴躁老帝,名不虚传啊......
万朝空暂时收敛住眼中的兴趣,貌似恭顺地把我弄下了马。
当然,顾念着小老帝腿上有伤(是轻伤还是重伤目前仍有待商榷),顺着他总是没错的。
上将军出手利落,不论做什么都十分干脆。
万朝空并未伸手搀扶,而是直接把我从马上扛了下来。
大头冲下的滋味着实是很酸爽,我被狠狠吓了一跳,却也晓得他是尽量避免我扯动伤口,便没怎么跟他计较。
这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自开蒙起我便习的是帝王式教育,十几年来已经扎根于心,又因性别混淆已久,我其实并不在意这一类接触,灿灿身上很软很香,太傅看起来也很干净很安全,男女不过就是器官上的差别,我并不会就这种问题上纲上线,存心与他们过不去。
何况万朝空,我计较不起。
武人都有一把子蛮力,不过万朝空此刻的力道似乎也算不得很重,就是对待每每遇上我时,态度总有些轻慢,让人打心底的不爽。
以上这些我姑且都忍了下来,唯独感受到那双大掌触及到腰肢上某个地方,我的脸色终是微妙地变了变。
盈盈细腰朝上两寸,后腰窝生了一处软肉,御前的宫女都知道这个,晨起时替皇帝系上玉带时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触及这块地方,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内情便只有已故的贵妃和灿灿知道,知道却并不敢多言,要知我最恨的便是旁人,尤其是生人这般碰我;
无论是间接或是故意,万朝空今日都算是犯了大忌。
在他不慎接触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霎时间怒气难掩,还未站定便恶狠狠地出了声:“方才谁准你碰朕的,还不滚开!”
没想到身形单薄的小皇帝仅仅是发怒时伸手一推,竟然将身强力壮的上将军逼得退后几步。
万朝空被我推搡得一个踉跄,待站定后便不解道:“圣上这是怎么了?”
才刚好一会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他又做错什么了?
..........
“腿伤发作,外加蛋疼。”我兀自气愤,还没缓过劲来,故仍是没好气道。
万朝空并非粗人,反而较常人更为细心,注意到我脸色越来越差,的确是突然发作,并且发作的毫无来由,不免心下一沉,面上也开始不好看起来。
好在他也不多做辩驳,倒真是后退了几步,避免将我激的太过,又出什么惊人之语。
如今朝野上下,他与少帝不合的谣言已经传得比比皆是,小皇帝不介意旁人再添几笔,他介意。
眼睁睁地看着那即将满格的怒气攒了一波又一波,在太傅到来的那一刻彻底达到顶峰,就在万朝空认为小皇帝会一视同仁地将太傅连同那群侍卫训斥一通时,情况却突然急转直下,怒气荡然无存,好似它来了便走了,约等于没来过。
面对万朝空,我的作风一贯是分毫不让,可无奈对人不对事,皇帝翻脸便如同翻书,情绪切换之快令人咋舌,不过转头的功夫,就又朝着太傅哼唧起来,细听还透着一丝委屈:“今年的炙鹿肉,沈卿怕是吃不着了,唉......”
此等一年一遇的美味于我和太傅二人皆是无缘,我是**得惋惜。
前一秒还在被训斥的上将军:“.......”
太傅的马越过众人,一直在最前头,等看见我们后便急急下马,纵然已经火烧眉毛,可还是顾全了礼数,先万朝空点头示意,后又确认我果真无事,才算舒了口气,恢复了平常面貌。
只是还没等他怎么查问,我便絮絮地同他念叨起来,半句离不开吃的,仿佛压根不打算报备伤势的来由,叫太傅大人听着真是又气又好笑,忍不住斥责道:“微臣之前是怎么叮嘱圣上的,让您别太纵着性子,临近晚膳便可纵马而回,圣上倒好,只顾一时痛快,却忘了多少人悬心圣驾,也不管多少人会因此受到申饬,真是.......”
沈宛白毕竟是文人,在朝里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再气再急也说不出重话,大多以讲道理为主。
倒是我,乍一见亲亲太傅赶来,早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抛在脑后。
正想同跟沈卿解释一二,却又在开口时被打断。
“真是勇气可嘉,不愧为成祖之后。”
万朝空平日就十分厌恶内阁之人,对着平级的辅政大臣也不打算还礼,这时便仅是双手抱胸,闲闲地看过来:“沈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咱们圣上虽是年少,却少年风流,待人颇有情谊,为博贵人一笑可谓是用尽手段,纵是虎狼屯于身前也是临危不惧,表现的甚为英勇,大人合该同微臣一样,替圣上感到欣慰才是啊......”
万朝空说的意犹未尽,眼看太傅的眼底蓄起寒冰,眼看我的脸又是一阵青一阵白,才‘好心’地住了嘴。
我:“..........”
我觉得我完了。
这盆冷水来的可谓猝不及防,我之前还尚且沉浸在被沈卿关爱的喜悦和幸福中,他便对准了兜头一泼,将人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太傅的视线从我转向身后的万朝空,又接着从他转回了我,来回几个转后,半晌才幽幽道:“.....圣上如此宠爱后妃,微臣的确是没想到。”
【作者题外话】:女主其实有轻微厌男症【目前原因不明】,而且暴躁只是表面,以后会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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