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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爱卿,别让朕下岗 > 第二十五章 坑爹的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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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丁砸了这么一下,就音效来讲还是比较合格的,可惜实际作用并不大,也就聊胜于无吧。

    谁叫咱们上将军皮糙肉厚......哦不是,是钢筋铁骨,其身体素质远非常人可比。

    这点我早该想到的。

    在把我吓到头皮发麻顺带被我砸到脑袋差点开花以后,万朝空反倒比之前更有精神,分明茶盏已经碎了一地,不料他的脑袋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居然还有力气攥着我不放,口中喃喃自语,只一味念叨着像。

    像,有多像?

    不清楚。

    像哪儿了?

    不知道。

    像谁呢?

    像珍贵人。

    .............

    我宁愿像你爹!!

    我在万朝空的眸中看见气呼呼的自己,生气又生动,苍白的面颊都浮上了不少血色,这还是第一次,病秧子小皇帝看起来这么健康;

    与之相反的则是万朝空,执着且迷茫着,大约是对面前之人身份的疑问已经盖过体内不知名的药性,才使得他做出种种出格之举,皆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分明刚进含凉殿时还一切正常,可潜意识里,他却将我看成那日的珍贵人,万幸是还没有证据,只是凭着一时猜测,不过光是有这个念头就怪?人的,说明这个想法已经在万朝空脑中存置许久,始终存有个疑影。

    这就很厉害了。

    果真是当朝一品,毅力与定力属实是顽强。

    万朝空纯粹是靠着那日的回忆在想,想我的面目为何这般熟悉,想我究竟会是谁,仿佛是想从那双灵动的眼睛里看出些许端倪——可惜其中朦朦胧胧似是隔了层雾,叫他苦思冥想之余,始终不得如愿。

    许是迷了眼瞧不真切,我听见万朝空喃喃自语,也听不大真切,或许他只是隐约觉着面前之前与那日的珍贵人面容颇为相似,相似在眼睛,相似在轮廓。

    可说来说去,问题也就是“像”,单凭一时的印象,如何能确定就是正儿八经的珍贵人,指不定过一阵他便全忘了。

    比如我的记性就很差,许多事若是旁人不提,迟早也会忘记。

    何况两年下来,铺垫的也算不错,如今是人皆晓得皇帝喜爱珍贵人,爱的甚至肯闲置后宫,连着两年都不立后不选秀,属实是痴情人,贵人的风评差是一回事儿,可皇帝长情的好名声传出去,老百姓们对此喜闻乐见,也是事实。

    是以,我确信自己并没有露馅,依然很安全。

    万朝空这就是迷了心智,看走了眼......嗯,一定是这样。

    “...........”

    “爱卿,你再不松手,朕就要生气了........”

    明知道他这人压根就听不见,我还是弱弱地警告了一句,实际也不指望他能恢复多少理智。

    万朝空愣愣的,与平日里阴阳怪气的那个家伙判若两人。

    ..........

    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换个更大一点的东西。

    要不.......直接搬个花盆扔他头上吧,干脆叫万朝空晕个彻底,这样他就踏实了,我也踏实了。

    万朝空自是不会晓得,方才他只凭寥寥数语,只那三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便足以叫我产生巨大的心理阴影,那一刻我干脆都开始自己劝自己,心中那个代表阴暗面的小人绕着我的脑袋来回地转啊转,说月浔你要不就趁势把他灭口,把他杀了吧,姓万的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心腹大患么,现在直接勒死他,或者毒死他,杀了他一了百了,凭万氏一门手握重兵又如何,杀了他也不过是多寻个由头,多做些善后工作罢了.......你别忘了,如今你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杀个把朝臣有什么难度么,君要臣死,臣敢不死一个看看?

    ...........

    好险,真的好险。

    差一点,只是一点点,我便抵抗不住小人的诱惑,真打算弄死他了........

    想到这里,我便奋力推了他一把,万朝空这回倒很好说话,一推便软绵绵地朝后倒了回去,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听到含凉殿外头传来的步子声........不会那么倒霉,又让昌平闯进来了吧。

    我缓缓地退了两步,没退成,因为被万朝空狠狠吓了一通,浑身僵硬,甚至差点便站不稳,这副弱鸡且无力的模样落在赶来的灿灿眼里可谓非常之不妙,她甚至想都没想,便抄起我常用的那方镇纸,直接朝万朝空的后脑上砸去。

    ........说真的,我都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彪悍。

    原来后宫女眷战斗力都这么高。

    我现在反而开始担心起昌平了.......

    然后....然后我就看着灿灿一手抓好镇纸,另一手轻轻地将我扶了起来,手提重物毫无压力,一看就是练过的。

    她神情严肃,来来回回地将我大量一通,明显是误会我跟万朝空两人憋在内殿不知道干了什么,只一个劲问:“是嫔妾来迟了,圣上有没有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也不大好。”

    我讪讪地低了头,不太好跟她解释,其实方才是我自己定力不够,一个不当心才扑到万朝空怀里去的,只说:“去,替朕把胡太医叫过来......顺便记得叫他多带些伤药,我看这回上将军怕是伤的不轻,别是被你敲成傻子了吧......”

    灿灿一听也觉得是,刚才下手确实是重了,没的把好好的一品大员敲坏了,再说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古怪,由不得她不多想。

    梁大总管过来寻她那会儿她正在自个宫里试衣,试了一件又一件,好的就自己留下,最好的就送回去吩咐司针局再改改,以后留着给圣上穿,那头的掌事们都晓得贵人得宠,什么都没问就接过去改了,一贯都是没开春前就一件把春日的衣裙全给预备上,反正宫里也没旁的主子,单伺候一个还不容易么。

    梁多鱼亲自跑了一趟,刚说完灿灿就傻了,说什么贵人病了不能侍膳,那都什么玩意儿,分明就是有人截了传话的内侍,故意没叫她知道,她还奇怪怎么今天含凉殿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是太傅来了,皇帝才不肯叫旁人打扰。

    胡太医真是可怜,一把年纪还被当砖头使,哪儿有用就往哪儿搬,一进含凉殿就开始抖胡子,明显是见怪不怪了,上来便‘唰唰’两下,先往我虎口上扎了两针,而后又上前探了探上将军的脉息,接着便故技重施,又在万朝空的脑门上扎了几针.......

    我灿灿:“.........”

    怎么说呢,看着就花里胡哨的,实际也没什么作用......反正这针扎的就是花里胡哨的,很像在搞艺术。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不等灿灿发问,便看向胡太医,问道:“上将军半刻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是碰了什么,朕瞧他面色不同往常,刚才朕去瞧他时,将军又不小心把后脑给磕着了,可是有什么不好?”

    胡光大把脉把了半天,外加这里按按那里戳戳,末了便奇怪道:“.....没有啊,从脉象上看,上将军一切正常,也并无食下烈性之物的痕迹,只是脑后有些肿块,许是之前磕的厉害了些,回去将养个几日便好了。”

    “.........”

    我跟灿灿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言难尽,回头又问:“可是朕方才瞧的真切,上将军四肢绵软,呼吸不畅,朕怕他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如太医再细瞧瞧。”

    胡太医问:“上将军来时可饮过什么不曾?”

    “那不过就是.......”

    我话未出口,便心下一沉,转头看着梁多鱼:“御前的东西都能被人动手脚,你们这些奴才平日里是怎么当差的......”

    梁多鱼挨了我一记眼风,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圣上恕罪,奴才真的不知啊,含凉殿的吃食一向由司膳房经手,可圣上今日午膳进的晚,便只有昌平郡主送进了汤羹,还有今年新贡的春茶,奴才当时只顾着去寻贵人主子,便命徒弟小鹿子守着茶盏,想着等茶凉到五分了再给圣上端进去也不迟......至于旁的,奴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圣上恕罪啊.......”

    “.....闭嘴。”

    我被梁多鱼哭的耳朵疼,加上胡太医施针得当,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想明白原委后,当即便吩咐道:“赶紧给朕滚起来,若是你没能在一刻钟内把昌平郡主给朕请来,你就跟你那干爹一样,滚到皇陵守大门去吧.......”

    “暧,得嘞!”

    梁多鱼干脆地应了一声,素手朝面上一抹,也不管鼻涕是不是已经糊到袖子上,转身就向外跑:“奴才这就把郡主请来。”

    他跑开后,我又看向胡太医:“朕的万爱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胡光大想了想,而后报了个时间:“上将军身体强健,所以药性反倒入得更快,也去的更快,大约一个时辰便能醒了。”

    “好。”我点点头:“你下去吧。”

    灿灿这时已经搁了镇纸,没问清楚状况便对上将军下了重手,这让她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就说你不该允了郡主入宫,这才几天,她就憋不住要往御前凑,这回你说是不是雍王教她的?我想也是,否则她哪来这么大胆子,你这回打算怎么处置她?直接送她回去么?”

    “..........”

    “??”

    灿灿自顾自地说了许久,见我长久的不作答,奇怪道:“月浔,你怎么了?”

    “........没事。”

    我眯着眼,看着倒在地上,暂时昏过去的万朝空,若有所思道:“朕只是,突然确定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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