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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想也知道闯了大祸,难得这么听话,紧紧地跟在梁多鱼身后,身上的衣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之比先前的鹅黄又浅了不少,淡素色的宫装衬的她非常乖巧可人——至少表面上乖巧可人,这就该知足了。
进了含凉殿,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平时看着那么厉害,能把梁多鱼都能骂开花的人,现在安静的不得了,一副低头认错,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昌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我凉凉地说道:“趁着朕还没有对你发火,你最好自己说出来,否则捅到你父王那里,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昌平见我和灿灿一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心知再不解释就要被灿灿活撕了,忙道:“额......那表哥有没有怎么样,身体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碰熙儿送来的银耳羹啊?”
你都这样说了,不就明摆着是承认自己送来的东西出了问题吗......
“啧、嫔妾就说怎么查来查去都查不出问题呢,原来是郡主这里出了岔子啊~”
果然,灿灿立马就在边上说起了风凉话:“郡主也看见了,圣上不是好糊弄的,郡主干的好事儿都把上将军给拖进去了,现在人还躺在内殿歇息没醒过来,若是此事传到外头,不知会有多少闲话递到雍王府呢........”
之前吏部尚书折腾出来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昌平这显然就是明知故犯。
我假装怒道:“真是胡闹!”
昌平被我吓的一抖,手里的帕子都掉到了地上,梁多鱼非常狗腿地替她拾了起来,反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吓一吓就心虚成这样,她果然一点都不适合宫斗。
“表哥.....”
昌平不敢抬头:“昌平真的知错了,圣上别生昌平的气好不好。”
“看情况。”
我幽幽地说:“朕还在等你的解释。”
见我真的生气了,昌平不好再抵赖,只得认怂般弱了声气,声音比蚊子还轻:“我以为.....我以为表哥今日一定会把我留下的,最近我送去的东西表哥不是全都收下了么,还有昨天送来的百合莲子羹,小路子说圣上都喝完了,一滴都没剩下,我想着表哥一定是知道熙儿的意思的,百合百合,百年好合么。”说着昌平便娇羞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我以为表哥也想........”
“.........”
.....不,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想你别瞎说。
我不是馋你,我就是馋你们王府厨子的手艺而已。
“咳咳。”
我有点尴尬:“你直说吧,那银耳羹里你放的到底是.......”
“真不是表哥误会的那样。”
昌平的脸已经红的可以当苹果啃:“就是......嗯......那种补气凝神、舒缓神经.......然后如果殿里的温度够暖和的话,指不定两个人呆的久了,就又能....嗯....你们懂的。”
我:“.......”不,我觉得我不懂。
昌平见我一脸难以置信,忙又解释说:“真的真的,我只是觉得表哥近来太过劳累,又天天召了珍贵人来含凉殿伺候,怕表哥仗着年轻不知保养(灿灿:哼),所以才在银耳羹里放了点那个药,按说那药本质上就是补药,喝的少一点,作用无非就是嗜睡而已,我想到这个就没说什么,反正我在不在场也无大碍的,不是正好还能让表哥好好休息吗.......”
“可是昌平啊.......”我平静道:“那碗银耳羹,朕把它全都吃完了。”
昌平:“........”
我想了一下,又把胡太医说的话转述了一遍,问:“那为何上将军只是喝了几口朕上给他的春茶,就.......”
昌平:“其实........”
灿灿这时看向她,由于昌平叽叽歪歪的非常耽误时间,是以她问的很没好气:“郡主又想说什么?”
昌平脸上的红稍微退了一点,既然被戳穿了,也就无所谓遮不遮掩:“我怕表哥不喜欢喝甜的,所以保险起见,就趁着小路子上茅厕的功夫,命人把一早就凉好的茶给掉了个包........”
你真的很会作死........
既然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念昌平是初犯,且情节还不算太严重,我难得放开嗓子将她数落一通,然后就叫她滚回宫里面壁思过去了。
于是昌平灰溜溜地来,灰溜溜地去,都不用灿灿出面,非常识相。
我又进去瞧了眼万朝空,见人还好好地躺在那里,便想起昌平回去面壁前还提了一句,意思是那药吃了以后顶多就是叫人睡上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算是唯一的副作用。
.......这算哪门子副作用啊。
等过一会儿人醒了我就把人送出去,干脆就骗他说在我这儿不小心摔了一跤得了。
我思索着走了出去,灿灿正叉腰指挥梁多鱼清理现场,见着我便说:“没事就好了,就是郡主太不叫人省心,还有御前的人也真是该管管了,怎么什么事儿都有,圣上平日就是脾气太好,否则郡主怎么稍稍使了点银子,便把传话的内侍给拦了下来,眼皮子也太浅了吧.......”
“先别说这个了。”我烦躁地挥退诸人:“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同你商量商量。”
“之前我们二人在殿中皆用了昌平说的那个药.....你别这么看我,又没做什么。”我气闷道:“只是.....万朝空刚才分明已经神志不清,却仍旧错把我当成了你,口口声声唤我珍贵人。”
灿灿听后顿时大呼小叫:“冤枉啊,嫔妾没进宫前是深闺女子,进了宫就是深宫贵妇,哪来的机会跟上将军结识,再说了,镇北将军不也是这两年才戍边回京的么,我们之前压根就没见过好不好.....何况嫔妾又不是静太妃,整日抛头露面不说,顶着才女的名头便了不得了,绣过情诗的荷包还敢丢的满天飞,我哪会这么蠢。”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怎么说都很奇怪的样子:“兴许那日我给他留了不大好的印象,他便开始暗地里盯上我了......”
灿灿听罢便恍然大悟:“就是你带着碧阶跟绿意去御花园那天?”
我点点头。
“那就有点棘手了。”
灿灿沉吟道:“总不见得以后咱们俩都避着他吧?”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我说:“而且,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
灿灿很是莫名:“圣上这回又打算怎么施展自己的智慧啊......”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
“爱妃。”
“嗯?”
“你说,朕要是把上将军给上了,是不是眼下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我转头看向窗外,仿佛已经看破红尘一般。
灿灿听罢,顿时捂住胸口,宛若看妖怪一般地看着我。
“......没跟你玩笑,你说呢?”
我不耐烦地看着她:“万朝空......我看他对我似是颇为关注,这几次三番的事情分明不是冲他来的,却也把他拖了下去,太傅那头不是一直劝我凡事都要谨慎么,可偏偏我谨慎至今,也没把握能彻底收服他......思来想去,也就剩这么个法子了。”
最重要的,他喝下那盏春茶后,竟然头一个反应,便是将我认作了珍贵人。
估计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遇上的是正版还是盗版.......
而在此之前,我们也仅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想到他刚刚伸手抚过我头发、还有我的眼睛,那触感分明就很普通;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感觉脸上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我又开始想不通了。
灿灿比我还想不通,立马就举双手反对:“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玩脱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
“这还得谢谢父皇,委实是给我做了个好榜样啊......”
我自嘲道:“他当初便想过,哪怕朝臣再是反对,旁人再是撺掇他将心爱的贵妃废黜,可只要孩子还在,贵妃便不会倒下,承继宗祧之责最后一定会落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手上。至于男人嘛......都是那个德行,两条腿的遍地都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算个什么,倒不如自己生自己养的可靠,若说旁人皆有可能背叛于我,那么自己的孩子却是永远不会的。”
灿灿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那你打算......”
“现在还没想好。”
我说道:“不过料想过程也不会很简单......”所以少不得要她帮忙了。
灿灿闻言便陷入了沉思。
此事虽然乍一听非常的扯淡,然而细细分析下来,可行性却又相当之高。
上将军手握虎符,又掌大靖中枢,与内阁互作牵制,的确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若是一朝事败,有皇子这张底牌,倒也不怕他翻脸了。
再退一万步讲,真翻脸了又怎样,难道他还要造自己儿子的反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待将这些关节一一想通,灿灿更是彻底没了话说。
........
——好阴险的计谋!好鸡贼的皇帝!
——真不愧是祸国妖姬张贵妃的血脉啊!
灿灿对着我,由衷感叹:“此举虽然甚是找死,不过圣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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