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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灿灿却有自己的道理,说什么戏不能白做,叫万朝空接连吃了几回闭门羹,也算是挫挫他的锐气,说什么男子最喜征服,偶尔触触逆鳞也没什么,日后多得是时间哄得回转。
她不去开班授业真是可惜了。
“.........算了,随便你吧。”
我无奈地看灿灿忙东忙西,替我出谋划策,尤其是叫上将军吃瘪这一点就足以叫她的热情空前高涨。
不论初衷是不是为我,她是打定主意不叫万朝空好过,这点脾气的确是学了我,且越学越像。
每逢旁人不好过时,我就好过了。
“饵已经放了下去,也不差这一时,不如再等等看。”灿灿向我一吐舌头:“姜氏那样的女子也就先帝会好奇她的才名,你不论的姿容,亦或是灵动,都远胜当年的贵妃,他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搞得好像我随便往外走两步就能招出一车烂桃花似的。
我被她打趣的有些发窘,一下没分清灿灿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能点头:“也好,我承你吉言。”烂桃花就不要了,好的桃花倒是可以有。
如今多喜欢一点,也好过来日翻脸时不留余地,闹得太难看也不好,不符合我好聚好散,一刀两断的宗旨。
毕竟也没什么感情,本就不是有情人;
能叫那样巍峨如山的伟男子驻足且回眸,说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连着几日,将军府都私下做了表示,意在关心,可惜深宫不足慰寂寥,佳人许是心中愤懑,总是不肯领情。
当中又有一次,灿灿手持那瓶祛肤膏,扭着腰肢做嫌弃状,在我跟前鄙夷道:“啧啧啧......太死板了太死板了,一日日就晓得送这些个伤药,膝盖头又没跪坏,涂了也好不了,他以为这是上战场吗。”
“不然还能怎样?”我笑:“自然是这种小东西才能顺利瞒过御前送到春华殿去,否则大咧咧地送十斤人参百斤雪莲?别说吃了,噎都噎的慌,宫里又不是没见过,万朝空好歹是个武人,能心细至此,已经很好了。”
“圣上昨日才于殿中痛骂他无耻,怎么今日又好了?”灿灿斜眼看我,她说的分明是昨日魏广深上书检举十常侍一事,或许那一日在朝中将原定七日之期说出口时,谁都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的这么快。
几乎是隔天,万朝空便带着名单前来,连魏广深的折子也适时地摊到御桌前,供天子览阅。
难怪皇帝又大气一场,震的含凉殿众人心中惴惴,几个御前女官甚至还因此受了责罚,后还是请了尚在禁闭不出的贵嫔娘娘来好言相劝,才算劝服下去。
这事当然也瞒不过上将军的耳目,又飘飘扬扬地传至将军府。
——综上所述,这才有了灿灿替我出手试探的这几出戏码。
嘛,不过一码归一码,排除异党是所有当权者应该做的事,我只需最后出面拦下即可,前期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反正这样对我也没坏处;
太傅虽好,该防也还是得防。
他和万朝空其实区别不大,只是脾气好,对天子足够尊重,算是另辟蹊径,用的方式更迂回罢了。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毕竟身份特殊,要留着生孩子?”
眼看灿灿又开始数落将军府那位不通人情,不懂人事,我便笑说:“先前我还愤愤不平,现在看清局势,倒也看开了,不论如何还是先弄出一个堵了众朝臣的嘴,余下的事皆可再议.......”好像一直说子嗣有些不大好,不光是灿灿,自己的耳里都要起了茧子,便又道:“此刻我最大的念想,便是能远超先祖的功绩,顺便再活的长久一些,既然那么多人都不盼着我好,那我非做他个百八十年的皇帝,到时候大权在握,谁还管我身后的子嗣如何,他们怕是也都熬死了。”
“百八十年,光你一个就活的比圣祖跟高祖加起来都要长,也算青史留名,倒是不亏。”
灿灿竖起大拇指,夸我厉害:“真真是好志气,敢情你还是打着自己做皇帝的主意,压根就没想过外人。”还什么子嗣不子嗣的,或许那也只是皇帝用来拖延时间的工具,实际完全都没放在心上吧。
虽然猛地听着也觉得颇为合理,可仍旧要叹一声无情。
太无情了。
可见子嗣真重要,从谁的肚皮中爬出来就是谁的,哪怕隔开千山万重也还是自己的,血脉这种事想来还真是神奇。
看着灿灿眼底的晦涩,我突然就有点后悔,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么多的。
同时亦后悔没在母妃身上学到更多。
做皇子时只顾玩乐,一心只顾宫外会是怎样,想来那时也是我太不成熟,满心以为自己是皇城里唯一,并时刻以种种乖张面目示人,用以掩饰我对这所靖宫的不齿,殊不知这些在旁人看来只是矫情,再聪明,亦都小聪明,实际我从未习得如何掌握人心,当初是不想学,如今是没人教,也学不到。
在识人一途上,我不如父皇。
“这东西既然无用,还是砸了吧。”
她晃荡着那瓶价值千金的良药,连人带物都很是看不起。
我看了看那瓶子,倒没什么触动,只恍惚又想起那日万朝空从天而降,自狼群口中将我救出,已经隔了这么多天,想起来时已经不觉惊惶,反倒可以回忆出很多细节,首当其冲就是他那日的神色,非言语可描述,总之宛如天神,那也是我自即位以来头一次与他这样接近。
我倒是不忌讳与他这样接近,好似对他也有某种期待,一种双方都心知肚明,然而无法言说的期待。
万朝空说我生就一副好眉眼,乍看之下很像那个人,只可惜问来问去都问不出到底是像谁,我也只好听之任之,顺便将他认作太傅的替代,两人都各取所需,却也相处融洽——只是说出去大约也没人会信。
“都连着晾他几日,几次落饵都不放钩,也是时候了。”
我这样对灿灿说着,彼时正好是夜间,太傅也已将涉猎漕银一案的官员拟成名册送到御前,叫人惊奇的是他所拟的人选与万朝空的并无二致,只在那些微小处有所不同。
对此灿灿亦心知肚明,只点头道:“好,我这就派宫人去传信。”
“嗯,话说这日子.....不如就定在后日如何?”
我说着便又看向梁多鱼,这小子鬼精鬼精的,立马就道:“后日正好是贵嫔主子的生辰,圣上早早地便吩咐过奴才,一切尽着春华殿为先,奴才都办妥啦!”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么短的时间要凑齐这么些人,他们也怪不容易的。”感觉万朝空这三个字就如同架在砧板上的肥鱼,再过一日便要入口了,我心头不觉卸下大事一桩,说道:“正好事情都凑在一处,一并办完也好。”
灿灿今日又赖在含凉殿没回去,啧啧笑道:“是啊,昌平郡主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听碧阶说这两日正在整理包袱呢,许是雍王察觉出什么,急急忙忙要带她走,这回是想留都留不住了。”
说到昌平,可恶的是她爹,她倒还好,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生龙活虎的贵族子弟不要,偏偏就看上自小就不省心的五皇子,这点我至今都没想通过,只晓得她待我是真心,且不论如何犯蠢,皆是出于真心。
我办事一向想的长远,私心里倒是希望万朝空能学着昌平,多少也能付出些真心,而不是一味演戏。
“如果这样他都不上钩,那咱们就只能来硬的了。”灿灿注视着我的面孔,叹息道。
“何为来硬的?”我发誓我只是好奇。
“还能怎么样。”
她又送了我一枚白眼:“自然是把人迷晕了,然后你再直接......”
她还没说完,便被我捂住了口,呜呜地表示抗议。
“你可以闭嘴了.......”
我被她的口无遮拦气出满头黑线:“这种事都值得你大声嚷嚷么,用不用我把外头的人都喊进来,你好大大方方地把这些都传出去?!”
灿灿于是安静下来,唯独眼中仍是残留促狭之色。
我又下意识地摸摸鼻子:“臣工与后妃说来虽是香艳,可是传出去就不止这些了,毕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多少得做的隐蔽些,你又何必笑话我。”
由于我低着头,便自然而然忽视了灿灿面上一抹苦涩。
“嫔妾只是担心嘛~!”
不多时,她又换了一副笑颜,说道:“这么好的圣上,若是真叫将军给拐走了,嫔妾怕是真的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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