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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干脆地将他的问题忽略过去，轻轻在他耳边吹气，只道：“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的........”
这种时候，只要各得所需，彼此快活就好了啊。
吃不了太傅的豆腐，现成的上将军就摆在眼前，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此刻的上将军是什么，妥妥的就是待宰的鱼儿了吧。
“啧......不愧是戍边十年，我朝首屈一指的镇北将军啊......”
纤巧白嫩的小手没能摸进衣衫，只在外头流连，不过隔着几层厚厚的衣裳也够了，光是这样就能摸出来，里头蕴含的力量不容小觑，似乎可以想见，扒去衣衫后露出的到底是怎样一副强劲的体魄。
说着，我的手不知不觉便滑到万朝空的腰腹上，又轻轻地碰了碰，暧昧道：“真好，比圣上好多了呢.......”
太过火了，似乎定力不够的人根本架不住这么折腾，万幸面前站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既然朝堂上时刻都被强压一头，那么私底下用些歪门邪道，好歹容我找回些场子，这样并不算过分吧？
还要再往下顺着摸的时候，手被攥住了，攥的很紧。就算看不见彼此的面容，也知道万朝空这会儿肯定是忍得头痛，说话也是咬牙切齿，堪称煎熬：“贵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
我在惹人生气这一点上简直无师自通，双手走过之处皆是暗火，只待轻轻一触，便可燎原：“不然为什么要来见你呢，圣上如今得了新欢，我不过是旧人，何况这深宫寂寥，自然得寻些慰藉才是啊.......”
万朝空呼吸一窒，眼神晦暗着，隐含着怒意：“难怪，圣上一连几日不曾宣召，只留贵人一人久居深宫，定是寂寞的狠了.........”
光听他这么说着，就知道气得不轻。
........嘁、谁叫你把我堵在含凉殿量身的来着。
连着三天啊，被司针局两位姑姑堵在那儿一动都不能动，换你你试试？
我暗自发笑，然而嘴上不落下风，接着气他：“那个宫女你见过么？听说是叫红依的，圣上把她丢到我这里，说什么要好好调教她，实际还不是为着自己方便.......果真男人的心田呐，靠得住就有鬼了。”
这一句话简直毒辣，干脆把所有性别为男的人都骂了进去，首当其冲就是面前的上将军。
也不知他听了有什么想头。
“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圣上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我笑着：“等来等去，倒是等到了司针局的两位姑姑，说是圣上安排的，要替我裁剪衣衫，以便三月后的宫宴上穿，将军可知道有这回事么？”
万朝空被我气得彻底没了声音，跟着再想想自己之前干的事儿，几乎全成了他的一厢情愿，此刻噎足了半晌，才道：“圣上不过几日不曾召见，你就这么介意？”
这时候或许要说不介意，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可话到嘴边，却偏偏成了：“不然呢？你以为失宠的妃嫔是好过的？”
明知道这么说不中听，反倒会将一根根毒刺扎进他心里，然而就算龙袍自身上褪下，骨子里也依然是骄傲的、
骄傲惯的人，要低头谈何容易。
“圣上疑心深重，你在他身边并不能长久，按他的性子.......将来也未必会为你停留。”
万朝空低声道：“就算明知道会这样，贵人也觉得没关系吗？”
“.........”
要说他也真是个奇人了，分明上一秒还痴缠在一处的，这会儿就突然正经起来，一字一句地声明跟着皇帝的利害关系；
就这么明晃晃地撬自己主子的墙脚，这样真的好吗？
“圣上嘛.......人是有些古怪，可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感觉到万朝空似乎是故意引着我往皇帝那头带话，然而面上还装作不在意，只专注于等我的回答，便好笑道：“纵然无爱，至少这几年的相伴之情也还是有的，不论如何，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也确信圣上并不会弃我于不顾，这是他一早便答应我的，我不光信他，也信自己。”
万朝空被我无畏的态度气得够呛，然而偏偏没法说什么，只得报复性地将我的嘴堵上，好生厮磨了一阵，方道：“罢了......总是我说不过你。”
怎么说呢，总归名声差劲也有差劲的好处，至少皇帝疑心已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那么改变的就一定是别人，良禽择木而栖是正理，可像珍贵人这样宁可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也属实是罕见，就如同圣上的态度一样，帝王跟后妃关系处成这样的也算开天辟地第一宗，这两人对彼此到底如何，到底是爱还是不爱，似乎都笼统地罩在云雾里，总是看不分明。
“千万别生气啊。”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至少这会儿我喜欢的人是你，抱着我的人也是你，这不就足够了吗？”
说的好像皇帝不来，他这个做将军的不过是个替代品，可有可无的存在。
很生气，原本他是该生气的。
可是，仅仅是低头凝视着那双与贵妃神似的眼睛，所有的气恼和苦闷便化作一声叹息，轻轻地散在空气里。
“.......不要拿我比作圣上。”
他见我还惦记着动手动脚，大吃豆腐，便将我笼在跟前，不让我动弹：“论身份，他是君我是臣，可若论起用心，他必然没有我待你这样用心。”
所以，不要拿我跟他比较，这样很伤人。
感觉万朝空还是很紧绷，都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分明之前还那么强硬啊，这会儿我不过比之前稍微得寸进尺了些，只拿指尖稍稍地撑着他，他就整个人僵住，彻底没法子动弹。
才刚说完红依，又借着皇帝向他嘲弄了一通，这会儿我又开始仗着贵人的身份横行无忌，嗤笑着问他：“我说将军啊......你果真这么喜欢我么？”
“..........”
“喜欢。”
不用看也知道我完全是一副促狭的表情，可万朝空却当真了；
怀中是纤软的身体，抱久了便不舍得松开，好像他也上瘾了一般。
我因为听到他那句不加掩饰的喜欢，此刻尚在发怔，然而下一秒便听他在我耳边，缓缓道：“.......很喜欢。”
啧.........这种时候男人说的话可以信吗，似乎比之前几回还要认真呢........
如果母妃还在的话，她会说还什么？
会不会告诫我不要动心，不要轻信？
还是劝我，让我及时收手，尽早抽身？
她大约会气得跳起来，然后揪着我的耳朵来数落我吧..........
可是没办法啊........看在万朝空这样情真意切的份上.........这会儿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且毫不反感。
好险。
真是差一点点，我就要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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