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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搞错什么,大约就是暗指皇帝在里头不干正事,拉着贵嫔宫女的一气儿瞎胡搞,只是眼看来人是太傅才临时换了说辞,往常这话早就出口了,反正皇帝是外甥,被舅舅埋汰两句也是应该的,毕竟十次里有九回求不来官,心里大约也憋着气吧!
更气的是,他好的不学,偏把身上那股市井上染回来的卑琐之气带到了皇宫里,尤其我本就心思不正,对太傅一直都有些想头,便被气着了,觉得他怕不是在暗着挤兑我,御前的宫人都挥退了,只留沈宛白在里头,这一看就很不正常好不好。
“哪能看错呢。”
这厢张怀恩还在大言不惭,嘀嘀咕咕地拿先头的话嚷嚷:“何况圣上也到了这个年纪,年轻人嘛.......大凡闹得别是太过,咱们当臣子的就都能包含,何况圣上后宫里头连个正经服侍的人都没有,一心只挂在那个上官氏出的小丫头,臣也属实替圣上担心啊.......”
他这话一说完,我好歹忍住了没动气,反倒是太傅在边上嗤笑一声,似乎很看不起张家人这副恬不知耻的行径。
以张怀恩这人的心胸,肯定不是担心后嗣,仅仅是担心大权旁落,届时好处全归了上官氏,他们张家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看他这样就很不爽,便也跟着太傅哼笑一下,故意挤兑道:“青天白日地,朕也没着意吩咐人关了殿门,舅舅不也是没经通传便来含凉殿候驾了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朕今日上朝时两眼一黑倒了下去,太医来看了看,说是气血有亏,叫好好补补......啊难不成舅舅是特意来看朕的?不过也不对啊,今日早朝没见着国舅爷来,你不是也老早就抱病在家了么?”
真是无语了,烂泥扶不上墙,居然还有当出头鸟的勇气,前几天巴巴地领着人跑去翁主的家宴上攀关系,被骂的没脸见人了,回头在府邸躲了这么些天,今天大约是姑姑那头松了口,没再追求张家把闺女塞到宴上的事,所以才跑进宫来探口风;
.........这种人压根就不用去猜,他眼珠子眨一眨我就能猜出个大概,母妃当初一直没坐上后位,不单是朝臣反对,娘家不给力也是占了主要原因,但凡国舅爷能干点实事也不能混成现在这德行,都是一群废物啊废物。
张怀恩才进来没说个几句就被戳了老底,脸一下紫涨,尤其当着太傅的面,再不上赶着说点好的怕是脸都丢光了,忙笑道:“臣这不是说惯了嘛......一时间言语无状,圣上行行好,哪怕是看在温定的面上,别跟臣计较。”说着又揖了揖,把腰弯的更低:“圣上消气吧,否则臣下头的话没法说了,府里头正乱着呢。”
这样口无遮拦的,还动不动就把已故的温定皇后搬出来说情,饶是太傅这般好涵养都蹙了眉,觉着国舅爷说话也太不忌讳了点。
“......有屁快放。”
原本能同沈宛白二人世界,好好叙个旧,结果被人打扰不算,一时还赶不走,搞得我脸色也难看起来:“再敢牵三扯四的,朕就派人去把你们府门给堵上,国舅往后就别进宫了,直接去北边看皇庄子,叫冷风多吹几阵,叫脑子里的杂物吹干净了再回来。”
“嗳嗳嗳.......臣不就说了嘛,圣上动什么气呢。”
张怀恩道:“那什么,臣府里人口多,家用大,圣上也是知道的,只是臣膝下几个大的都有着落了,唯独还剩下个小的,是臣和后来续娶的那房夫人生的,如今也到了年纪,您看这........”
“哦~”
理解理解,这不已经是春天了嘛,春暖花开,芳心大动,正是个保媒拉纤的好时机。我点点头,表示不用说了我都懂了:“年纪到了是吧,那简单,朕给她指个好人家就是了。”
说着我又想了想:“还有你那继室,当初也是温定在先帝跟前替你保的媒,选的还是兵部侍郎的嫡女,那夫人虽然看着凶悍,治家也颇有心得,不过跟你配的话倒是正好。”我毫不客气地说道:“总之若是论起德行,肯定是比舅舅你要强上不少的..........”
张怀恩这人,缺点长满一身,唯一的好处大概也就剩个皮厚,因为脾气好,是以也不动气,脸也不红,反倒上赶着说:“臣那夫人自然是个好的,也有些见识,这不臣不是说不过她嘛........六娘在府里也整日哭闹,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要臣进宫来同圣上求旨,说谁都不嫁,要嫁只嫁上将军,哪怕名分上差着点,她也认了.........”
“嗯........嗯?!”
“啊!”
好像横空劈下一个雷,直接在脑子里炸开,我一个失手,直接把茶水翻到地上,又溅了递茶的红依一头一脸,啊了一声后便慌忙下跪:“奴婢一时失察,奴婢该死.........”
“......起来起来,是朕自己不当心,不关你的事。”
我一面顾念着红依,一面又拿眼瞪国舅:“你大白天脑子被含凉殿的门头夹过了吧,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承恩公府满打满算也就一个三品的虚衔,居然还有这底气去够当朝一品,将军府也是你们敢肖想的、!?”
“........圣上别动怒啊,臣当初也这么劝六娘来着,可这丫头就是铁了心要嫁万将军,连做妾这样的话都明着嚷出来了,臣不得已才进宫探个口风,圣上好歹通融通融.......”
“通融个屁!”
我这会全然忘了边上还站着一太傅,当即就把张怀恩骂了一顿:“你这话说出来自己有过过脑子没,三品承恩公的嫡女上赶着去将军府里当妾,脸都没了还当妾,人家万一心里已经有人了呢,万一硬是不肯呢,这样连朕的脸面也赔进去了,这不就全完蛋了么!”
“.............”
“你要不先回头洗洗脑子,洗干净来再来见朕、”
感觉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不等张怀恩开口,我就又跟着道:“张家好歹是温定的母家,要自贬身价也不带这么贬的,你那继室夫人看着厉害,怎么连自己孩子都管不好,朕本念着与承恩公还有些个旧情在,正好借上回端憬县主一事再替你们抬抬身家,现在看来还是不必了,你们自己要作死,朕还巴巴地替你们遮掩,这还遮掩个什么劲!”
这态度,气是应当的,毕竟是自贬身价,说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张怀恩一个人糊涂,连带着府里的人一起糊涂,上将军的脸皮子生的是真不错,人也是干大事的人,颇有盛世英雄,乱世枭雄的品质,不过这当口谁都不敢攀这样的亲,将军府权势过盛,现在看着是万人之上,可往后皇帝那头真要卸磨杀驴,头一个开刀的就是他。
至于皇帝的手段,那大家都是知道的,抄家是爱好,砍头是规矩,一开始憋着劲要弄死雍王,结果眼看雍王没了斗志,被压的没了出气,于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大方地赦免,说的好是有容人之量,说的不好就是阴晴不定,主意一天一个,谁知道明天的目标又换了哪个。
想想皇帝这两年里收拾了多少氏族,何况是那些没收拾的?
..........所以做人还是谦虚一点,别太显眼的好。
我憋着气,感觉骂的还是不够,相反还是太傅细致入微,眼神也好,一眼就看出不对,似乎是嫌我这反应太过激了些,便出言缓和几句:“想来承恩公也是一时情急,才会.........”
才会这么口不择言?
沈宛白本想这么说的,可是眼看现在这情况,口不择言的分明就是皇帝,什么由头都没有,就敢直言万朝空定是不情愿做这门亲事,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上将军竟也成了近臣,据说如今进出含凉殿也成了常事,甚至直入二门,御前总管连通报都省了,这可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说了,朕不想听。”
我拉着红依,生怕一撒手她就跪下磕头,感觉现在触目可及的地方也就红依跟太傅看着还可亲点,于是气道:“随便你那姑娘嫁谁,大不了朕发到旨意赐婚就是.......总之将军府你是想都不要想,这话往后也别再提了,提一回气一回,朕才刚治好头疼,实在不能气下去了.........”
话都这么说了,张怀恩也知道这是彻底没戏,可是一回讨不了还能讨二回啊,于是又说:“那也成,回头我好好说说她,小丫头片子的的想谁不好,不巴着进宫反倒往将军府里凑,不过圣上您也知道.....承恩公府就是个虚衔,说是三品,实际来个四品的京官就能把咱们比下去,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说出去总免不了叫人笑话,像我以往出门就总是........”
“知道了知道了。”
我皱着眉,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枢密院缺个副指挥使,只是头顶上还有太仆寺卿跟正使罩着,国舅要是愿意揽这活就去吧,受了挤兑也别来朕跟前哭,朕管不着.........行了行了,赶紧滚吧,别让朕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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