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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当着皇帝的面还是很谨慎的,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的缘故,在我跟前又不好明说,嘴里便难得蹦出两句漂亮话:“臣自当尽力,还请圣上在京中也一切小心,臣必当早日归来。”
“好、好,朕等爱卿的好消息。”
我笑着看他,甚至亲自想扶他起来,不过还是被躲开了:“不过此次出行不比以往,南疆地势诡谲,那里的人又是以使毒出名.......我真是觉得这回有点坑他了,可满朝文武,大约也只有上将军出面才镇压的下,便道:“朕知道,原本此事不该爱卿出面,便是调魏广深去也未尝不可,只可惜..........”
只可惜疑人不用,我还是信不过他。
按理说这样的事是不会放到一品大员头上的,凶险异常又没有油水,再者没了万朝空,我手底下还有个刘峻,可做了皇帝的人,脑回路就得跟普通人不一样,我清楚自己是多自私的人,遇事难免要想的多些;
虽然刘侍中人还不错,可惜资历尚浅,手腕有时也不够狠厉,我本来就想留着他再磨个两年,不想现在就明目张胆地用他。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用说的太明显了,万朝空低头说圣上能有这决断是好事,只是切记不要与那忽失伯?走的太近,那人来路不正,到底是什么打算谁都不知道,眼下要做的只是别让他死在上京,别的一概都不用管。
这话虽然说过好几遍,可念两人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何况万朝空也说得有理,我便应下了,还破天荒地解释了一通:“朕与他的确投缘,可既然爱卿这样说了,那朕就少宣他入宫........只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些,毕竟他背靠摆夷,继任汗位是名正言顺,朕现在与他交好,也是为了大靖的将来考虑。”
总之就是找借口,好歹看着像那么回事,万朝空对我的脾气是了如指掌,不过也不拆穿,行过礼后就退了下去,连口茶都不肯喝,好像这宫里除了广寒宫,别的地方都不足为奇,完全不稀得留下来。
“臣这回出行,人马不宜调配过多,尤其廷尉营隶属皇城,更是不能轻易调动........”
正说着,却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上首的皇帝久久不语,也久久不答,只专心盯着人家头顶心看,这样似乎是不大好,所以万朝空把脸抬起来了,看向我的眼中有些个疑惑:“圣上为何这样看着微臣?”
“......嗯?”
我不妨偷看被他发觉了,面上就是一阵尴尬,恨不得把他一对眼皮子再撑撑大,可嘴上却说:“啊,没什么,朕就是看着爱卿有些感慨,你跟太傅都是朕跟前的近臣,年岁也相当,再过两年朕就得立后了,可爱卿这回出远门,身边却一直都没人服侍着,那可不行啊........”
“.........若是真有,怕也是有缘无分。”
万朝空又把脸低下了,言简意赅:“所以臣并无此想法。”
“哦。”
我摸摸鼻子,已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吐血了,感觉他这话压根就没法接........于是只好说道:“没有就好,那你去吧,朕就在这宫里等你、等爱卿凯旋。”
无奈啊..........那个憨憨果然还是很憨,真是一点都没听出我的关怀,闻言就是一脸的‘你想干嘛’,好像我这做皇帝的对臣子有非分之想,两厢里见着就只有尴尬的份——因为再叮嘱下去,就得坐实皇帝是个断袖了。
上将军咸的淡的说完,毫不犹豫地就转身走人,对贵人有情,不一定就要对皇帝有情,两者本来就不能一概而论;
就是他走的太快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一样,叫人看着不爽。
梁多鱼看我对万朝空的背影依依不舍(他觉得是依依不舍,我觉得不是),就自以为很懂地跑上来道:“圣上别担心啊,上将军这一走左不过就是十天半月,这么点子小事一定很快就办完了,瑶民算什么呢,只会使毒阴人.......”
指不定万朝空一去,正经也打不起来,只消稍稍一震慑,他们就知道怕了;
梁多鱼说这就是万氏一门军功所堆垒起的威严,我很同意。
“走的真快,连头都不回。”
直到眼前的身影走的看不见,我才孤身走进含凉殿,叹道:“小鱼子,你说上将军到底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朕已经待他跟往日很不同了,怎么朕待他越好,他反倒躲的越开,总不见得是被朕吓着了吧.....?”
对,就是吓着了。
梁大总管的内心戏很丰富,觉得上将军不一定就是傻,说吓着更贴切一点。
虽然当主子的看不清,可做奴才的却是眼清目明,皇帝这举动明显就是把人吓着了嘛;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是找死,所以他还是老实地跟在主子身后,那眼神好悬是没叫我看见,不然我一定揍死他。
之前都说了,上将军妥妥的直男,一门子武将,再细腻也做不到跟女子那样;而反观皇帝,生母是妖妃在世,大靖朝的妲己,皇帝自己也生的男生女相(至少外人看着是这样),一张脸雌雄莫辨,不做什么就已经很像断袖了,这要是真跟上将军传出绯闻,那朝臣估计哭也能哭出条运河,家里头养的闺女侄女全都打了水漂,以前是愁皇帝只宠上官氏,现在这是担心皇帝的性取向,要真是不爱女人爱男人,那真是大家都完犊子了,就算做了皇后也是守活寡,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梁多鱼装死不敢说话,我心里也依旧是气,觉得真是一片好心统统白使,万朝空眼神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现在一看,这眼神已经不能说是不好,总之就是很不开窍,把女人看成男人没关系,可睡都睡了,虽然还是不想叫他发现,可心里到底也得怀疑几下,他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呢?
“不过这次也是没办法,这种事也指派不了别人。”
当着太傅的面不能说,反倒在奴才跟前,我好歹还能说上两嘴:“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空出不少时间,好容朕接着盘算盘算.........”
反正万朝空留在上京也不过是与内阁互作挟制,我那位亲亲太傅不知何时起又开始忙起来了,自从上回雍王一事后就不肯在出头,尤其上回眼见龙体不济,甚至我当着他的面就晕了过去,估计那场面给他吓着了,于是这段时间太傅府里安安静静,为了能叫皇帝省点心,好歹把身体先养好,眼下能做主的太傅都先行一步安排布置下去,回头时不时再给皇帝拟出个章程,送到含凉殿叫皇帝审阅,已经开始走低调实际的路子了。
只是这么面面周全,我这头做什么太傅都得过问一遍,问一次倒还好,我不介意,可事事都得在他跟前报备,这根傀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更怀柔些,仗着沈氏门楣不显,故意屈就罢了。
焉知这里头他有没有自己的私心呢?
“算了,上将军不用朕操心,现在该操心的人选又换了,换到街对面去了。”
我叫梁多鱼暗里给刘峻送个口信,国舅爷三天两头要滋事,以前都是枢密院去收拾烂摊子,现在得稍微改改,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张怀恩闹出什么事都别管,让他去,顺便私底下眼睛都盯到太傅府那头去。
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个疑问,我这次是下决心了,非要探个清楚不可。
御前总管是亲支近派,正经办起事来速度极快,不多时就办好了,刘峻那头也说没问题,即刻就能安排下去。
如此来去一回已经到了晚上,梁多鱼回来问我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我想了想,决定事得一件一件来,按照轻重缓急来分的话,万朝空之后,就该轮到灿灿了。
“再过一会吧,等过了四更了,你把人带过来。”
我说道:“悄悄地,别叫灿灿看见了多心。”
就这么,晚膳过后,沐浴过后,御前的灯都熄了,梁多鱼才把碧阶跟绿意分别提了过来,当然来前都说的挺好,御前总管还是好声好气,只说是我这又闹了头疼,贵嫔歇下了不好再叫起来,只传她们两个贴身伺候的来问问药膳的事;
就问一问而已,不用过于紧张。
我看见人来了,便和颜悦色地,告诉她们完全不要紧张,还以为她们多少得感动一下下,结果这两人的反应却着实叫我大吃一惊。
先是碧阶,的‘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了;而与此同时,绿意也苦着脸,把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总之就是苦大仇深,一言难尽;
这感觉,好像我还没怎么张嘴,就已经做了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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