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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哀家这边来坐。自从月儿出嫁，除了照例请安，已经没有儿女愿意到哀家宫里坐坐，陪我说说话了。”
“最近宫里宫外都有些动荡不安，也正是如此才无暇顾及太后。”
“是啊，儿孙辈自然有儿孙辈要做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给他们添麻烦才好。”
“您说得哪里话，您凤体康健才是我们大明最大的福气。”
“老十六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说话啊。你也不是只来给我请安的吧。”
“端午佳节将至，历年都是由?娘娘来操办，最近那些风言风语，愈传愈盛，昨日皇兄见我，意思是让我全权负责此事，并让我找您商议具体事宜。”
“端午节不比中秋除夕，不过是一个家宴罢了，找我商议此事，皇帝是做何意？”
“我皇兄的意思是，要去安居寺祈福。”
安居寺虽是国寺，却不在京城内，驾车要五日才能到。
“皇帝私访民间，体察民情，是好事。那皇帝打算带哪个妃子出游啊。”
“看皇兄的意思……”
“胡闹，他就算带?妃，哀家都不会多说什么，出了事也好，作了孽也罢，怎么说也是我大明的人，服侍了帝王许久。”
“带蒙古人去我们汉人祈福之地，祈福百姓安居，国本安定，岂不是要天下人嘲笑。”
“我皇兄正在兴头上，已经给提这件的大臣们降了罪。”
“这件事我会亲自和皇帝说。”
“儿臣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淑妃娘娘的女儿峦夕公主，正是在那天满月。”
“淑妃位分不低，一同操办也是应当，又是头胎生子，应当给予安慰的，你传哀家的意思，公主的满月礼就按着嫡公主的规格来给，算是哀家赏给她的恩赐。”
看中淑妃，打压?妃，太后是在给皇帝提醒，什么人应该宠着，什么人要适可而止。
“儿臣立刻去办。”
临走之际，十六王爷突然开口问道，“太后，儿臣记得上次来请安，您宫里点的不是这个香吧。”
“你说这个，乌木的味道哀家闻腻味了，也是时候尝试一下新鲜事物了，不然感觉自己都老了。”
“儿臣觉得此味道甚是清新。”
“你喜欢拿走一些便是。不过，你向来不喜欢香料的味道，连端午时节的荷包都不喜欢佩戴。莫非是要去讨好谁家的姑娘。”
“儿臣不过是因为这味道清新特别，拿一些来玩罢了。”
“你说是便是吧，这几个王爷中，也就是你的婚事最让哀家烦心。”
十六爷装作没听到太后的催婚。
“儿臣告退。”
王府内
“十六弟，你看我这池的荷花如何。”
十六爷有些不耐道，“三哥，你不要每年都要和我吹嘘你的荷花池吧。”
明明是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日子，这满池的荷花已经完全盛开了。这池子开凿的时候就引了山上的温泉水过来，温泉水要比正常的水温略高，所以这水中无论中何种植物，盛开时都会呈反季异象。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纯洁之征啊。”
“三哥你忘了，这荷花看似纯洁无暇，水面之下可竟是污浊之物啊。”
“我说十六弟啊，荷花而已，你就不要和我抬杠了。”
“行，三哥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听说你今天进宫了。”
“皇兄已经把端午家宴全权交给我负责了。”
三王爷调侃道，“好差事啊。”
“这差事给你，你要不要。”
“我一个王妃就够让我焦头烂额了，我可不比皇兄后宫三千佳丽，也亏他竟能独自应付。”
一个家宴而已，本来不算是什么难事。可宫里女人众多，事事都要考量，不能有一点偏颇。否则便会风波不断。
“三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植物散发出的香味”说着便拿出那固体香膏递里过去。
“这香料你哪里来的。”
“太后的寝宫里。”
“太后？”
“我只是觉得这香味有些特别，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不怎么在意味道的人，我感觉我有在被影响着。”
“十六弟你向来喜欢江湖异闻，有件事你可听说，南疆有蛊，可惑人心智。”
“这违背常理的事，我只当趣闻来听。”
“十六弟你向来聪明广识，但三哥还是劝你一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要是真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不要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几日我不想你过多分心，操办宴席之事还要你亲力亲为，不能出差错。更何况我们当我们的闲散王爷就够了，齐术一人的下场还不够看吗？”
“齐术他毕竟是异性王……”
“十六弟你是忘了我们的好皇兄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吗。”
踩着众将士的尸骨，饮着亲兄弟的血，一步一步登上权力的巅峰。
“那三哥的意思可是让我把这东西扔了。”
“扔掉反而是惹人嫌疑，太后敢把这东西给你，那肯定是无法查出任何问题的。”
“放心吧三哥，我会小心谨慎的。九哥那边。”
“我说过老九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他愿意怎么做，随他便吧。”
“三哥你和九哥是真正的一奶同胞，若是九哥出事，你根本没办法抽身而退。”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把他关在我宅子里吗。他以为他做的事，心思巧妙无人知？”
“虽说那异域女子是那蒙古使臣带来的，但背后出谋划策可是九哥，九哥吃准了皇兄爱美人这一点。”
“三哥你觉得这样如何。”老十六压低了声音。
“还是你的心眼多，我下午就去太妃宫里。”
“那可就劳烦三哥亲力亲为了。”
李玉府邸。
“大人，我对天发誓发誓我是半点没有出卖您啊。”
“看刘大人身上的伤，倒是多了几分可信。”
李玉话锋一转，“只不过宗人府不抵我们东厂，折磨人的手段也就那样了。”
“大人明鉴。”
“我费尽心思把你从牢里弄出来，你可要识抬举。”
“我自不会辜负大人信任。”
侍卫来报，“大人远郊的事已经办好了，都是按您说的来做的。张公公在门外候着呢。”
李玉换了姿势半躺在椅子上，“让他进来。”
“给提督大人请安。”
张涵行的是跪拜大礼，理应只有皇族贵戚才能享受到的尊荣。
“大人，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让您尽快把人处理掉，把谣言压下去。”
“人杀掉自然不是难事，平谣言，你让贵妃娘娘教教我，怎么成事。”
“大人息怒。”
“太后赏赐峦夕公主的事已经传遍了宫中，若是在不反击，娘娘的地位怕是要不比从前，大人在宫中行事就不比以前了。”
“你觉得本督需要依靠一个小小的贵妃吗？”
“大人自然不需要依靠我家娘娘，但咱家娘娘要依靠大人不是，大人既然已经花心思投心血进去，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理由，您说对吧。”
“告诉你家娘娘，这件事不需要她在插手了，本督自然会替她解决掉。”
“奴才在这里替娘娘谢过大人。”
侍卫凌霄给李玉递上茶。
“大人就这么答应他了。”
“不然？你觉得贵妃肯罢休。”
“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惹的麻烦，还要大人帮她擦屁股。”
“事情没那么简单，能把她捧上神坛，也可以让她跌下去。”
她凭什么以为可以牵制住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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