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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
江涛看了一眼陆峥道，“能有那种手艺的人天下也没几个。你若是真的想查，也不一定从我父亲入手。”
陆峥缓缓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来你知道了嘛。”
“别让你爹知道。”
“难啊，我实在搞不明白我爹，明明说是退隐江湖，细查之下，很多事情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们亲手开创的十年，怎么肯轻易交付。”
“老了就老了嘛，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要知道这天下终究要交付于新人之手啊。”
李玉在宗人府中和柳擎交接案子。
柳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闹鬼。李大人你怕是在根本府开玩笑吧。”
李玉蹙眉道，“你觉得我像是会跟大人玩笑之人？”
“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般荒唐事。”
“大人与我向来是不信鬼神之人，也很清楚这民间传言，大多以讹传讹并不可信，但是人确实是接连失踪，也不怪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柳擎道，“事到如今，安抚民心的唯一办法就是赶紧破案了。”
“那就劳烦大人与我一起去一趟甘宁村了。”
“第个人开始失踪的地方。”
“正是。”
偌大个村子，却很少看见有人在街上行走，大多门窗紧闭，生怕祸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柳擎来到一户门前，敲了敲门。
柳擎道，“我们是官府的人，来调查李大壮失踪一事，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们啊。”
门内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李玉阻止了柳擎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李玉冷了声音道，“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们实情，全村都被厉鬼索了命，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木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差点撞到两人。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身后的女子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两位大人屈尊降贵，是寒舍招待不周了，这是我的妻子，他有点害怕生了，还请两位见谅。”
李玉道，“无妨。”
柳擎道，“为什么你们村的人失踪，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报告官府，而是找那道士祛邪消灾，你要跟本府一一讲来，不得有半分隐瞒。”
王二道，“大人，我们是在害怕啊。”
李玉道，“既然传闻是厉鬼索命，那就肯定有人含冤惨死，化身厉鬼来报复村民咯。”
王二止不住地叹气。
李玉看着王二，“说吧，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威逼利诱下王二才把整件事的原委一一讲来。
那是甘宁村拿不上台面来讲的封建迷信，确切来说，这件事是严禁跟外村人讲的。村子每三年都要祭拜一次河神，用的是适嫁美貌的女子给河神当妻子，以求河神保佑村子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说来也巧，这甘宁村确实要和其他村子有些不同，没到灾荒之年，别的村颗粒无收，但甘宁村却能有个收成，虽然谈不上丰收，好在可以让村民吃饱饭。
正是有这样的怪事发生，让村民们更加相信河神的存在。村里的老住户害怕女儿遭此不测都会选择让女儿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嫁出去，或者想办法让女儿去京城大户人家当婢女或者女工，只要不在村子里就不会遭人惦记。没有人愿意为村子的丰收而放弃自己的女儿。
这也就导致了甘宁村里面的年轻女孩越来越少，那些村子里所谓的长者，就靠着坑蒙拐骗的手段，来哄骗外村的女子，他们雇本村的青年人去外村提亲，提亲成功后，待到洞房花烛的时候，就算那些少女发现自己被骗了，也只能认命。
等把少女投河祭祀以后，他们会谎称少女得了癔症**了，或者失足落水，总之不会给少女家属看到尸体，因为尸体早就顺河漂走了。
这件事一直做的隐秘，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上门提亲的男子看上了这次祭祀少女的容貌，偷偷对那个女孩用了强，等三个月以后，准备祭祀等时候，少女已经显怀。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找新的少女来祭祀了。
一尸两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少女死之前一直诅咒着这个村子和村民。最为诡异的是，一天以后，本来会被河水冲走的尸体却被发现在河岸边上，少女鲜红的嫁衣很是?人。村民实在害怕，立刻把少女的尸体烧掉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平息，但之后的日子里，陆续传来有人在半夜听到尖利的婴儿哭声，还有温柔的女声安慰着，不要哭，母亲会保护你的。
王二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你们也清楚了，原本只是村民在夜晚会受到惊吓，一个星期前就有人开始陆续失踪了，那些失踪的人不仅都是男子而且全部参与过那次祭祀。”
李玉道，“所以你们村里的人深信不疑，是那个被你们害死的少女回来索命了。”
“我知道这件事我们全村人都有责任，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一个去阻止。”
柳擎道，“那个欺辱那个少女的男子呢？”
“疯了，那少女死得第二天就疯了，那时候连闹鬼的事都还没有传出。可能是良心不安吧。”
李玉讥讽地说道，“作恶之人怎么会良心不安？怕是那天晚上就遇到什么事了吧。”
柳擎道，“我们给先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这样也好调查下去。”
李玉道，“你们口中的长老，也跟我们说说吧。”
王二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诉李玉等人后，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
“两位大人今晚要不就在寒舍住一宿吧，这晚上要是……”
李玉和柳擎显然不想多留。马上推门离开的时候，李玉突然听见王二的妻子在说些什么。
“不是厉鬼索命，不是厉鬼索命，是龙王生气了。”
“小溪不要再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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