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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想着，到底是自己这边先动了手，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更何况自己有要事在身，岂能耽搁。
想到这儿，周野便开口说了软话，“赵兄，你看我手下的兄弟，也是一时脑子发热，才伤了你手下的人，这小兄弟的医药费，我周野出了，这事儿咱就翻篇，您意下如何？”
赵烈也没想过多地去计较，本就是一个面子的事，既然周野服了软，他再计较就显得他小气。
赵烈饮尽碗中酒，意思是这事儿，过去了。
周野突然对齐术说道，“这小兄弟面生得很，是新人吧。”
连翘开口道，“他是我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奴隶，是个哑巴。”
“哑巴？这倒是有趣。”主人这样说，就是断了他探寻的念头。周野也是识人，自然不会自找不痛快。
齐术的身份也算开诚布公，自然没必要再做那些活计，次日连翘和齐术一起去放马。一望无际的草原，看也看不到尽头。
连翘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齐术挑眉道，“何事？”
连翘反问道，“那你来着蒙古又为何事。”
这是连翘第一次毫不顾忌地问起术来的目的。
连翘继续道，“既然我们是同伴，就应该坦诚相告，就算你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有一身的武功绝学，你觉得凭借你一人，又能成多大的事。”
齐术没有办法反驳，叹了一口气道，“弑母。”
连翘显得很冷静，她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无论齐术说出怎样的话来，都不会太意外。其实也不难猜，对于齐术这样的人来说，能够让他放弃一切的理由，大概只有血海深仇了吧。
“你可知道仇人是谁？”
齐术点头。
连翘问道，“那我父亲可知此事。”
齐术淡淡道，“当时他在场。”
冷静以后，连翘就忍不住地在想，是不是因为父亲知道了齐术的身份和目的，才肯让他留下的。说不定母亲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肯和自己讲罢了。
齐术道，“话既然说到此处，我倒是好奇你能怎么帮我。”
“我爹这么多年只在为一个人做事，他能看到，那就定是那个人所为。”
齐术道，“你爹真是小瞧你了，想瞒着，也没瞒住，不知此事若是被你爹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
连翘道，“我爹只当我是一个孩子罢了，什么事是值得刻意隐瞒着一个孩子。”
“喂，连翘！”
连翘挥手回应，“巴坦哥哥。”
“怎么不见你父亲。”
“他今天有事。”
“旁边这位？”
“我买回来的小哑巴，巴坦哥哥你看我的眼光不错吧。”
巴坦道，“身体倒是结实，不过不如我们蒙古男儿。”
马背上的齐术，突然在呕吐其他，惹得众人侧目。
连翘连忙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巴坦蹙眉，他见不得连翘，对一个外族男子露出如此关心的神色。
巴坦道，“果然是中原人，一个个都是弱鸡。”
连翘悄悄按住齐术将要拔刀的手。
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齐术看见巴坦的脸，就想到了他的父亲当初凌辱自己母亲的场景，他的胃就不断地翻滚，他忍不住地想亲手杀了他。
连翘看到齐术这般模样，心中已是了然。
巴坦满眼的鄙夷，也是看出了齐术眼中愤懑的神色，“你不服？连翘你不要拦着他，他想和我打架呢。”
围观的人哄笑一片。
连翘摇头，现在不是一鸣惊人的时候，既然选择忍辱多年，就不差这一时的荣辱，大丈夫行事，当能屈能伸。
齐术很快地冷静下来。默默到连翘的身后。他很清楚，巴坦队连翘的感情，是不会不给她面子，轻易出手的。
巴坦跃上马背道，“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我出手。”
京城内。
“你说你在一品香遇见李玉了。”
元兆忍不住补充道，“还有陆峥，这两个人在一起可真是不多见。”
元侯爷道，“你没有惹事吧。”
“儿子自然分得清轻重，断不会给父亲惹麻烦。”
“你可知陆峥找李玉做什么。”
“好像是李玉要人……”
元侯爷蹙眉道，“你可有调查过，陆峥想要何人？”
“是一个少年。”
“叫什么名字。”
元兆摇头。
元侯爷道，“最近李玉和朝中大臣走得更频繁了。”
元兆听到父亲这么说，不禁有些意外，“李玉不是向来瞧不上那些朝臣们，怎么会……”
元侯爷开口打断道，“你可记得李玉荣宠最盛的时候，是何时？”
元兆道，“高祖之时。”
“连你都知道，现在李玉的荣宠和当时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李玉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和一些人的交往是要看处境的，得势时谁会在意那么多，而如今境遇可是大不相同了。为父希望你能懂得这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兆儿，你是我最看重的一个儿子，可不要让我失望。”
孰是孰非，你看见的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
“皇上，这是新进贡的茶。”
端肃皇帝有些不悦，到底没有出言斥责，“放那吧。”
“是。”
“兴安啊，朕问你，你说那些羽林军到底存不存在。”
“皇上，无论哪只军队是否存在，他们的主人只有您一个啊。”
“是吗？如果他们真的属于朕，为什么每次朕去向李玉李要这支队伍的兵权时，他都遮遮掩掩。”
“皇上，圣祖有训，那支队伍只能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给陛下使用，李大人是不敢违背圣祖啊。”
“圣祖！好一个圣祖。难道朕这一辈子都要活在先皇的阴影下吗？”
兴安立即双膝跪地，‘陛下息怒。您也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啊。“
端肃皇帝冷冷地说道，“还不够，远远不够。”
兴安谄媚道，“皇上不必着急，等价值被利用到极限的时候，再去舍弃，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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