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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王妃派来的？”
紫苏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恐慌，拜托大哥，这里可是停尸房，怎么可以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呀。
宁荣安不知这个女子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也被吓到。
顾安冷着脸，对这一幕不感兴趣，既然有人来了，他就走到侧边等着紫苏勘验。
“宁大人，奴婢是王妃的丫鬟。现下王妃已去询问那些涉案人了，奴婢在此处看看这些尸体。”
宁荣安的目光落到紫苏昨日买的一些小工具上：“姑娘懂得尸体勘验？”
这些工具不是大理寺的仵作惯常用的那一种，可却又有类似之处。
“不太懂，只是随便看看而已。”紫苏尴尬地笑。
“姑娘谦虚了。”宁荣安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位姑娘检测尸体的手法，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绝不是她口中说的不太懂。
紫苏也不打算跟这位继续客套下去：“大人可有什么猜测，对这个凶手？”
“仵作递上来的报告写得清楚，这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那位被殴打过的姑娘。她们生前是否被侵...”宁荣安稍微瞧了一些紫苏的神色并无异样才说下去，“是否被侵害尚不可知。死者没有丢财物，对方似乎也不图色，这倒是奇怪的地方，也是为什么大理寺上下一点头绪也没有的原因。”
紫苏点头：“确实，这些姑娘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顾安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这些人身上不是处处都是痕迹，为何说她们身上没有伤痕？”
紫苏得意地回头：“顾侍卫可能是干杀人的行当所以不清楚，这些人身上的并不是伤痕，只是人死后自然出现的尸斑而已。”
尸斑...宁荣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
紫苏接受到两边询问的眼神，不紧不慢：“所谓尸斑就是我们现在看到这些尸体身上的类似伤痕的痕迹，你们看，这样的痕迹按压之后就会泛白。”
紫苏随手掀开一个尸体操作给两人看。
虽说刑狱官经常需要接触尸体，可做到宁荣安这个位置上，是不需要亲自接触的，只需要看仵作的报告即可。眼前这位女子十分大胆，径直地在他面前掀开，丝毫不避讳他是男子。
紫苏又在那位受过殴打的姑娘伤口处按压，那痕迹无任何变化。
宁荣安眼神避开关键位置，却已经明白紫苏说的尸斑的意思。
顾安这下也大概地知道紫苏是懂一点尸体的东西的。
“那姑娘对这个案件有什么看法？”宁荣安虚心求问。
“我啊...\"紫苏慌神，这位的声音也太好听了，言辞稳重不轻浮，也没有那种上位者的压人威慑感。
“刚刚大人说她们是否被侵害尚未可知，奴婢可以给出一个答案，她们都有被侵害过的痕迹。”
宁荣安瞪大眼：“这个姑娘可有凭证?这可不是小事。\"
“大人稍安勿躁。”紫苏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摆摆，“奴婢想，之前仵作没有检验出来，怕是因为没敢仔细查看这些女子的身体。大人可寻个仵作来一验便知。”
这个时代能够出来抛头露面，还能在官府担当仵作之职的，绝对不可能是女子。那些男仵作见了好几具女尸，定然是不会刻意去检查的，再加上她们又都是青楼女子，查出来的可能性小，多半这些人就随便糊弄这些上位者了。
宁荣安沉着脸吩咐外面的侍卫：“去叫一个仵作过来。”
宁荣安审问那些仵作，顾安和紫苏不方便听，两个便待在门口。
顾安想起来刚刚紫苏那些甚为不雅的动作：“刚刚那样，是在检查她们是否被侵害？”
紫苏点头，人已经死了，又有好几天了。有的尸体还有尸僵，可有的尸体肌肉开始软化了。要查看的话只能分开她们的腿，让她们毫无尊严的被查看。
紫苏双手合拢，希望在天之灵不要怪罪我，你们就当做是妇科检查好了。自从紫苏知道这个世界有神仙这种事情之后，就开始相信鬼神之说。这些姑娘知道我是在替她们找凶手的话，应该会通情达理地原谅她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并没有进行检查，就告知这些女子并没有被侵害？”宁荣安压着怒火。
那被叫来的仵作浑身发抖，谁都知道这位大理寺卿平时温和，可是对待政事是一丝不苟，这样的事情被发现了，在他手上可是大错。
“大人恕罪，这也算是勘验的惯例了，小人们并未在意。”
“什么惯例？”
“这种私密之事，一般不会去勘验。这几位又是女子，再加上是青楼女子，想要检查出来是有些难处的。”
他没有明说，可宁荣安也明白了。青楼女子本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手底下人想要偷懒不去勘验也情有可原。
“再者，若是被人强迫，这些死者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挣扎的痕迹，可她们却没有。手底下人也就没有仔细去看。”
宁荣安点头，也算是理解了他们的难处：“行，你在此处稍候。”
“姑娘，可否进来与宁某细说？”宁荣安向外头的紫苏喊话。
紫苏笑着进来：“大人问完了？”
宁荣安向紫苏作揖：“敢问姑娘的勘验结果？”
对她...行男子礼？紫苏的脚步顿住。
“这一拜是为了姑娘的细心，不然这些细节就被错过，凶手也可能错过。\"宁荣安看紫苏不自在解释道。
紫苏理解了，谦谦君子的做派而已。
紫苏把夏乔搬出来：“无妨，奴婢也是为王妃做事而已，毕竟王妃也算是掌管这桩案子了。”
“不过那侵害的方式，有些奇怪。”紫苏敛了神色，“不是用一般的方式。”
宁荣安朝紫苏走两步：“此话何意？”
紫苏谨慎的措辞：“我是说，那个凶手对那些女子，是用的手指，而不是一般的男女欢\/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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