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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叫水仙对吧...
安意垂眼掩饰慌乱：“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害怕秋后问斩，却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宁荣安冷笑一声，“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免得我们用重刑，现在那边那位姑娘可是都招了。”
她为什么呢？水仙居然都招了？无措、不解、慌乱..种种情绪交织在安意眼中，她快要呼吸不畅，手脚都发麻起来。
一个愿意招，一个帮着掩饰罪行，紫苏叹口气，这是什么感人至深的绝美爱情。
安意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你在骗我是不是？凶手是我啊！不是她，大人，你们知道的。水仙你们也调查过的，她不是那样会杀了十个人的狠心的凶手，是我啊！”
一边否定又一边相信，就像无数个站在悬崖边的绝望的人一般的反应。
这一刻这个女子的防备都卸下来，好像丧失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原本发丝散乱都没有被掩盖的美貌，此刻终于带了些狼狈。
宁荣安毫不动容：“既如此，我就当姑娘是明白妨碍大理寺查案是什么后果了。”
这个柔弱书生出乎意料地狠心，紫苏在一边咋舌。
紫苏不愿意再听下去，这个女子心里又想要保护的人，本来就落了下风，他们还利用分开审讯的手法让她慌乱，从一开始安意就没有胜算了。
安意其实也是知道这个结果的，她只是不愿意放弃保护她的心上人而已。这些抗争在那位见惯了穷凶极恶的凶手的大理寺卿面前，估计不堪一击，他也根本不屑一顾吧。
从他一进入牢笼开始，就胸有成竹的。
紫苏百般聊赖地站在大牢门口望天。
“既然看不下去，何必跟着来大牢听呢？”周哲琅紧随紫苏身后。
“想知道一个结果而已。”紫苏有些泄气。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有人出生就是权贵，有些人想要平凡的活着还有费尽心思。哪怕世纪变换，那些不公平的事情也没有大幅度的改变。阳光底下仍然有着黑暗。
像周哲琅这样的人估计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些青楼女子的挣扎吧。
她们在家中破败之时艰难生存，遇见了喜欢的人之后，也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紫苏虽然并不赞成这些女子做出极端的举动，用杀害他人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可她们的际遇确实凄惨了一些。
“紫苏，我有时候会好奇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特别的你很好。”周哲琅描绘着紫苏的侧脸轮廓，或许就是这份特别让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吧。
夏乔从水仙那里出来，也是半条命都没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会哭闹的小娘子，丁香已经让她受不了了。以前都没有发现水仙姐姐也是个能哭的。
宁荣安出来等候已有多时，瞧见那一片衣角就迎上前。
“王妃，王爷，审讯辛苦了，到大厅喝杯茶吧。“
夏乔一路上都默默不语，紫苏也是没有什么兴致。
“这茶...\"周哲瑾刚抿了一口就皱眉。
宁荣安急急地喝了一口吐出来：“大概是因为大理寺在开支上都紧着下属那边，在这些开支上就没有注意，王爷大概是喝不惯的。”
就连我都喝不惯，何况是王爷呢，宁荣安有些尴尬，这两天他还邀着几位喝茶。
本来也不会有人在大理寺喝茶，除了犯人，宁荣安把这句话藏在心中。
周哲琅连茶都没端起来：“宁大人还真是大方，这段时间请我们喝这些东西？”
宁荣安不理会阴阳怪气的周哲琅：“这段日子王妃和紫苏姑娘辛苦了，之后微臣会如实上报给陛下。”
夏乔本身也不是很在意那些所谓的嘉奖：“按照周朝律法，水仙会如何呢？”
宁荣安瞧出来夏乔的难过，声音带着些温柔：“杀害十人以上是重罪，大概会...五马分尸，街头示重，以警醒告诫百姓。”
夏乔整个人颓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悲伤。
周哲瑾嘴角稍微一抿，宁荣安抖了一下。
宁荣安对周哲瑾的反应很熟悉，这是在告诫他不要越界，这哪里越界了？不就是稍微温柔地跟王妃说了两句话吗？摄政王没有误会什么吧，他对王妃可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这个熟悉的动作...
很轻微，但是夏乔本就在关注着宁荣安的回答，这一幕都落入眼中。
原来这位大理寺卿是周哲瑾的人...看起来就会成为一个好官，看来周哲瑾还是有选人的眼光的。
紫苏只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场景都要变成眼前会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的水仙还是鲜活的人，不久后就会变成人干吧。紫苏一阵反胃，所以说现代文明进步好吧。
周哲琅在那一刹那，心中绞痛起来。
“你们怎么了？”夏乔侧边两个人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再稍微有些昏暗的殿中有些显眼。
这宁荣安估计真的治下有方吧，所以才省着这点灯火钱来给下属了，夏乔一边分心还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紫苏顺着夏乔的眼神看过去。
“无事...”周哲琅就疼了一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我也没事。”紫苏几乎一下就肯定了那时的猜测，周哲琅这个病症还真的跟那时那个道士让她滴的那滴血有关系。
只有她一想着现代生活，周哲琅就会感受到疼痛。
可这是为什么呢？这些神仙都吃饱了没事干？紫苏完全想不通他那么做的目的在哪里。周哲琅跟自己联系起来之后又如何，难道他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今日也晚了，回去吧。”周哲瑾牵起夏乔的手。
夏乔没有任何心情，任由周哲瑾做主。
大家都纷纷往外走，紫苏慢吞吞地落在最后。
等到大家都出去之后，紫苏悄悄往回跑。
“大人，能问您点事吗？”
宁荣安放下正在整理的茶盏：“鄙人对紫苏姑娘知无不言。”
第二次了，知无不言。紫苏收回自己繁杂的思绪：“水仙姑娘真的没办法减轻罪行了吗？那安意她呢？”
宁荣安像是料到她会问这些一般：“律法如此，人情也无法改变。只是安意姑娘，鄙人可以做主她不会受到苛责。“
紫苏安心：“多谢大人。”
宁荣安注视着一跑一跳出去的姑娘，仿佛也感受到喜悦，手不禁捂上心口，这个感觉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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