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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已经入城！”柳月明不紧不慢地开口。
“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柳星朗看着怡然自得的自家大哥反问道。
柳月明正要开口回答，长安便直直向他们二人走来，“因为首领一早就料到了。”
“长安，你...还好吗？”柳星朗关怀地目光立刻落在长安身上。
长安侧目避开柳星朗的灼灼目光，“总不能一直耿耿于怀。日后，总要想法子讨回来的。”
“长安所言甚是。我一早就知道秦王会逃往南域，他与南域王很早便勾结在了一起。”柳月明抬手替长安倒满一碗茶，接着道：“他不来，如何一网打尽？如此也算是我送给苏督公的高升贺礼吧！”
长安有些惊讶，这柳月明果然不是一般人，竟是早早就将所有都算计好了的。
“接下来不知首领有何安排？”
柳月明目光略过与他对坐的柳星朗望向远方，“没有安排。”
“...”，柳星朗与长安皆是疑惑地看向柳月明。
“别这样看着我。南域王手里十万边军，我能有什么安排？等着朝廷派兵镇压吧！”
长安沉思片刻，“首领莫不是以为我是督公的人？”
“不太确定，但你是苏子安派来的，怕你会阻止。抱歉！”柳月明起身对着长安行了一个拱手礼。
柳星朗在长安与柳月明之间来回转换着目光，满脸的不明所以，“你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长安也没理睬柳星朗，只是站起来受了柳月明的礼。
“这礼我受了，其实也无碍的。毕竟，这一切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主子让我随着来而已。”
“长安，你们在说什么啊？”柳月明看着站着的两人，“我怎么没听懂？”
“让长安与你说！”柳月明一副不想要这个傻弟弟的表情，转身走向了其他锦衣卫的桌子。
“首领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在路上将秦王擒获，让我们中途待那几天也是怕我阻止他。”长安随即撩起衣摆又坐了下来，悠然地吃起茶点。
“为何？所以你其实有所察觉，最后只让我停留两日？”
“是。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首领想要给秦王一个造反的机会，这样不光是秦王，连南域王这个拥兵自重的藩王也能被彻底铲除。”
“他直接说不可以吗？”
“朝廷，或者说是圣上不愿意让将秦王赶尽杀绝。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只是将他收监。若是变成叛军，两军交战，生死便不好控制了。”
“实在是有些复杂！”柳星朗深深地感叹道。
“如今的东凤圣上已经老了，早已不再是曾经的杀伐果决。你没有看懂吗？”长安其实算是旁观者清，她以往不知东凤的情况，如今倒是能看得清楚一些。
“我知道的，如果早前十年，我与兄长早已被就地斩杀了。”
“首领是给秦王下了最深的套，一环一环的，是要让秦王万劫不复啊！”
“长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替苏夫人养护身体的。”
柳星朗话题突然一转，长安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你有法子？”
“没仔细诊治不能确定，但让她多活几年总是没问题的。”
“长安就此谢过！”长安想要起身行礼。
柳星朗立马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情且温柔，“无需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长安面上有些不自然，没有再理会柳星朗，自己一个人去远处喂马儿了。
柳星朗望着长安的背影傻傻地笑着。
柳月明在隔壁桌瞧着自家弟弟那个不值钱的样子，很是摇了两下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又是一个傍晚。
一群人在此饮够茶水，柳月明立刻又派人向凤京传递最新的消息。
“兄长，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等着天色暗下来，潜入南域城。”
“好，我去通知长安！”柳星朗都等不及柳月明的回话了，赶忙向长安的方向走去。
“长安...长安...”一边走着还一边的大声呼喊长安的名字。
柳月明实在是不想忍了，抄起桌上的粗碗就向柳星朗掷去。
柳星朗感受着背后突然的内力波动，赶紧侧身避开，手上一扬，粗碗应声而碎，散落一地。他转过头气得不行，“兄长，你干嘛？”
“柳星朗，你是个傻子不成？在场哪个不是武艺超群的人，用得着你这么大声嚷。”
柳星朗这才注意到在场的锦衣卫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望着他的方向。
“笑什么笑？不准笑。”柳星朗对着偷笑的锦衣卫一阵呵斥，柳月明则是向再次上手。
“兄长，你莫不是羡慕我有了心上人？嫉妒我，所以才才发这么大的火？”
柳月明横眉一挑，“滚...”
老子真是后悔有这个弟弟，太丢脸了。他心中腹诽着。
柳星朗是真怕他哥生气，也不敢逗他哥了，赶紧去找长安。
而远处的长安早已将茶肆里的一切尽收耳底，谁也不曾瞧见她浅浅弯起的唇角。
这样子的长安才是曾今那个肆意鲜活的长安啊！
“长安，晚点我们要入城。”柳星朗邀功似地说道。
“我听见了。”长安早已在柳星朗走近便收敛起笑意，此刻面色淡淡。
“你...”
柳星朗还想再说些什么，柳月明却是让他们赶紧过来用晚饭。
“柳大人，走吧。先处理好眼前的事。”
“我知道，走吧！”
在天空渐渐被黑色淹没时，他们三十几人个个隐匿着声息开始穿梭在南域城外的小树林里。
待到城上守卫换防之时，逮准时机，几十人又是刷刷地跃上城楼，隐在夜色间左右穿行。天南地北的，等到人马全部集结在城中一处废弃房屋时，已经是过了两个时辰。
三十三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自然得分批潜入，一道入城，动静还是大了些。好在他们都做惯了这些的，并没有人被发觉。
南域王府中，把酒言欢做着坐拥天下的春秋大梦的人，还不知，他们的腹地已被人入侵。他们的罪，早已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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