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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待到天明，这几日寻机会潜入南域王府。”
“朝廷几日才会派兵？”
“眼下秦王并未举兵造反，等他按捺不住吧！”
“您确定秦王与南域王会起兵？”
“不起兵？那我想法子让他起兵就是。”柳月明邪魅一笑，显然一切都成竹在胸。
此刻凤京督公府。
苏子安在微微晃动的烛火下盯着一封南域送来的秘信沉思着。
“怎么了？”文?来到苏子安身后，替他披上外衣。
“秦王入了南域城。”苏子安转过身打量一番，确认文?自己穿好了衣服这才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一旁。
“忧心了？”
“不算忧心。只是我原本也想顺着圣上的意思给秦王留条生路，可柳月明……”
“你可拉倒吧！”文?倒了一杯茶圈在手里暖着手心，“你若是真想给秦王机会会让柳月明去追击？会让长安跟着去？”
“阿月真是聪慧！”苏子安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了。
“行吧，咱们也算半斤八两。当时也是我要让长安跟着去的。”
“真想撮合长安和柳星朗？”
“也不算撮合，只是想着让他们能有机会熟悉熟悉。”文?端起手中温度合适的茶轻轻饮下一口，继续道：“身边那么多人，现下只剩长安一个，总想着她能过的好一些。”
苏子安伸手揽着文?的肩头，安慰着：“不想了，无论以往如何，都过去了！”
文?侧目，直勾勾地盯着苏子安，“你也一样，知道吗？”
“好！我知道！”苏子安郑重地回答道，“走吧，这么晚了去休息，你本就不易睡好。”
苏子安一边说着话一边牵着文?走向床榻，温柔地替她宽衣，一直到文?整个人蜷在薄被中，他自己才退下外衣躺在文?身旁。
文?下意识扯着被角就要替苏子安盖上，顿了顿又像是才回过神一般，默默放下了手。
“瞧我，真傻！这夏日还想着给你盖被子呢！”
文?的身体最近是一直没有好转，甚至是有些严重了，平日里多沾了一点风也可能大病一场，是以这夏日的夜里，苏子安照样是让文?盖着薄被的。
“阿月是关心我，我很高兴呢！”苏子安假装没看到文?眼中失落地神情，只是宽慰着她。
“睡吧！”文?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缓缓闭上眼，酝酿着自己的睡意。
待到文?再次睁开眼，已经将至午时。
昨日夜里照样是梦境缠身，天将将亮时她才真正地睡了。
“夫人，您醒啦？”苏森一早都预备着在文?床榻边伺候着。
文?有些疑惑，“今日怎么在床边候着了？”
平日里苏森都是在外间等着文?起身的。
“督公让奴才给您说一声，秦王谋反了。”
“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文?心中虽然吃惊但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因此语气也算平和。
“正是天明之时南域城那边来的战报，秦王与南域王合谋意图拥兵自立，圣上接到消息被气得晕了，现下还未醒来。
太子让兵部从临近城池调兵镇压，派了督公前往南域督战。
督公来不及与您说，特让我细细告知！”
苏森一边有条不紊地将一早的消息尽数说来，一边替文?穿戴衣物。
“我知道了。太子身边没有可用的武将，必然只能让子安去。只是...”文?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左眉骨，显然是在深思着什么。
“夫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圣上醒来应当会让太子去南域的。”
苏森没没有想通其中关窍，“为何？此刻京中无人，太子在京中才能安抚人心啊！”
“南域不好打。这也算是对太子的考验吧，毕竟东宫殿下可从未涉猎军事。”
文?正说着，苏林的话语声从外间传来，“夫人所言甚是。”
“小林子你没和苏子安一起？”
“奴才奉命回来替督公取一印鉴，立马就走！”苏林恭敬地回答。
文?翻了翻枕下，果然是瞧见半块凤形玉佩，她立马走到外间，“可是这个？”
“正是！奴才这边告退了，夫人您休息！”苏林郑重地将风形玉佩放入怀中，转身就要出门。
“苏林，照顾好督公。”文?急切地叮嘱着。
“奴才知道！夫人放心！”苏林回头朝着文?笑了笑，立马疾步走了。
“哎，奴才什么时候才能像苏林哥哥一样优秀啊！”苏森望着苏林远去的背影羡慕不已。
文?抬手一掌拍在苏森脑后，“别羡慕别人了，你家夫人现在还没吃早饭呢，还不去安排？”
“是是是，是奴才疏忽，奴才这就去。”苏森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跑去为文?安排早膳了。
凤宫之中，年迈的圣上这会儿才刚从深深地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睁开浑浊地双目，缓了好一会儿，直到看清面前的太子，圣上才慢慢开口，“吾儿，你去，去亲自将你弟弟抓回来。”
太子木着一张脸，神色不明地跪地领命，“儿臣遵旨！”
言罢转身便要走，圣上却又开了口，“吾儿，父皇自小对你严苛，对秦王溺爱，只是因为你要负担天下，而秦王只需安逸闲散即可。你，别怪父皇。”
“父皇，不重要了。儿子早在了凡死去便已心死，此后的几十年不过只是煎熬。”太子依旧恭敬地垂着头，遵循着不可妄视天颜的规矩。
“你是太子，你若想要一个男子，在后宫便可。为何非要让他活在这庙堂之高？这不是白白把由头送给天下人唾弃吗？”
“父皇，爱一人怎可只让他委身？当让他灿烂、美好，如此才算是爱。”太子抬眸，眼眶已经翻红。
“咳咳咳...”老皇帝终究还是老了，受不得刺激，有些声嘶力竭，“你是太子，你不可以有污点！”
“所以你就设计他，让他万人之上、纵他贪欲暴涨、逼他将亲子送入宫中？”太子低低地怒吼着，宛如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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