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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身体不舒服。”朴光凝笑了笑，看向陶绦前边的同学。
女同学梳着短发，厚厚的齐刘海儿几乎盖住眼睛，她看向朴光凝点了点头，下巴几乎贴在后背上，用细微的声音说：“这样啊，那你们先打饭吧。”
朴光凝摇了摇头，“不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一下，谢谢你。”
……
午饭是没吃上，也不敢吃了。陶绦觉得饿一整天问题不大，况且这种环境下也不会有胃口。甚至还因为过于紧张而产生了神经性胃痛。
“现在副本背景很明显了，学校闹鬼。”
没有温度的阳光下，陶绦打了个冷颤。“鬼会杀人吗？”
“会，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杀，要符合条件。”朴光凝解释道，“副本有规则，违反规则的鬼才能杀。问题在于，我们也不能用命去试探规则。”
此时，这个二十四小时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其中还有半个小时是在考试中度过的。
“按照副本的规律，生存任务小于四十八小时的都是节奏紧凑的类型。后面会越来越疲于奔命。而时间越短，副本越险。”朴光凝做出更详细些的解释。
“提升探索度不仅是有机会获得额外奖励，也有机会发现副本规则，提高生存率。”
陶绦跟着点头，条条框框好理解，执行起来却不无从下手。她眼巴巴地看向朴光凝，“所以大佬，我们现在做什么？”
朴光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吧行吧，带你过一次副本。”
陶绦试探着问：“大佬很有信心？”
朴光凝弯起嘴角，坦率回答：“这是幸存者偏差，你要是死在这个副本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答应了带新人却失败了。”
陶绦抓住了重点：“所以死在副本里就死了。”
“不一定，”朴光凝还是说出了这个词汇，并快速作出解释，“因为在副本里死了会退出副本，置身一个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比如被车撞的前一刹那之类的，也不是没有人躲过去。”
朴光凝的态度明明白白写着“不着急的事先活着出去再说”，陶绦也没再追问这方面的事情。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靠自己的能力逃过一劫，还是努力在副本里活下来比较靠谱。
“副本开始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也就是我们要在这里直到明天上午这个时间。灾难性的变故很可能在天黑后才开始，我们先四处走走。”
朴光凝的说法让陶绦联想到了表世界、里世界这样的设定。入夜后或许就是进入里世界的感觉。
只是陶绦没想到，大佬所谓的四处走走是回班和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同学们聊天。
明明都是陌生人，偏偏那些“同学”都叫出了他们二人的名字，热络地同他们聊天，仿佛真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般，甚至能说出一些真实属于他们二人的小习惯。
陶绦觉得遍体生凉，这种感觉如同被未知的存在洞察了一切，随时都可能被公之于众。就连朴光凝开始泰然自若的神情都有几秒的僵硬。
在朴光凝的引导下，对话转向了最近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陶绦看着朴光凝现在呈现出的比真实年纪青涩不少的面容，感慨对方哪怕顶着青春无敌的脸也让人下意识觉得更有成熟的感觉，嗯，大概是气场的缘故吧。
朴光凝正听着几个女同学七嘴八舌地讲着失踪的转学生、在池塘里溺水的同学、爬上楼顶跳楼却在下坠中离奇消失的老师……
其中一个女生说着说着，头突然从脖子上滚了下去，刚好停在陶绦脚下。
“哎，我的头？”掉在地上的头发出不甘寂寞的声音。
陶绦僵住了，很想学着食堂里朴光凝面对突然转头的女同学时那样，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只艰难地移开视线，求助地看向朴光凝。
朴光凝若无其事地过去把头捧起来交还给那个女同学，“哦，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于是对话继续下去，陶绦松了口气。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朴光凝才回到自己座位。陶绦没能从她脸上看出有没有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和那张“鬼怪学”的考试卷不同，这节是实打实的高中数学。
朴光凝听得昏昏欲睡，手拄着腮眼睛半闭着，被数学老师扔了一粉笔头打在脑门上。陶绦偷笑，恍然间有种真的坐在高中课堂里荒谬感觉。
朴光凝赔了个笑脸，坐正了身子，摆出听课的姿势来。老师又继续写起了板书，陶绦分明地看着数学老师面对着学生，只有一只右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
再一再二不再三，陶绦努力让自己将这种现象视为平常事，不表现出惊吓。同时也产生了某种猜测：这学校里可能全都不是人！
那么，真正危险的，或许就在夜里。
终于熬到下课，陶绦凑到朴光凝身边去，在她耳边小声问：“我们是不是该找地方躲起来？”
陶绦的后桌转头看过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陶绦你之前不是还说朴光凝轻浮不靠谱吗？”
陶绦抿了下唇，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人设？
“都是误会。”陶绦干笑了下，“干嘛讲这个啊。”
朴光凝玩笑似的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关系好你嫉妒了？”
同学没回答，只是用漆黑的眼盯着他们。
朴光凝垂下视线，小声提醒陶绦，“你先回去。”
她没有在这些很可能是鬼的同学面前直接提起副本规则之类的措辞，只是让陶绦先回到座位。在某些副本里，游戏会给玩家安排相应的角色，而扮演好符合安排的人设的角色也是副本的隐性要求。
即使这个人设在很多方面都和自己相似甚至重合，但这并不等于就可以直接做自己了。
陶绦并不知道还有这种规则，但也从后桌的审视的眼神里隐约感受到了些像是威胁又像是期待的东西，隐约包含着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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