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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真的焚烧，陶绦犹豫了两秒，觉得吃下去也有些极端，只撕碎了纸条，没敢随手丢弃，仔仔细细揣进了口袋。
做完这些事，她开始翻自己的桌膛和书包，做出整理的样子，实际上是在通过各种细节来分析自己的人设。
最好是有日记本。陶绦不乏侥幸地想着。
翻了一圈，陶绦还真在书包里找到一个不大的日记本。翻看了一下内容，感觉有点奇怪。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三月一日，今天开学，班里有四十个同学。下一篇就变成了三月八日，班里有四十一个同学，大家都觉得多个人不和谐。
又翻过意味不明的几页，四月五日，周老师从教学楼顶跳了下来，头在地上摔碎了。学校不给放假，把学生都叫回教室里，继续上课。
陶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又往下看。
四月十二日，周老师从教学楼上跳下来，消失在半空。
四月十九日，周老师从楼上跳下来，消失在半空。
陶绦头疼，这都是些什么啊！
她挠了挠头，被语文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的陶绦一头小问号，周围的同学扭头看过来，一双双失去了白眼仁的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令人头皮发麻。
陶绦脑子嗡得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想起朴光凝提示的遵守纪律，恐惧感逐渐爬上思维的高地。
必须让这件事合理起来，至少不是有意违反课堂纪律。陶绦以自己做老师的经验思索对策，然而只想到一个非常蹩脚的方案——装晕。
她眼睛一闭，努力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倒下去，随便什么姿势摔倒。
朴光凝及时上前两步接住陶绦，并没有任由自己的同伴摔在地上，“老师，她昏倒了，我先送她去保健室吧。”
老师点了点头，“去吧。”
朴光凝半拖半抱，把人带出教室。走廊冷得令人打颤。朴光凝回头看了一眼，三十九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们，一眨不眨。
陶绦错过了这一幕，她正认真地扮演着晕倒。
朴光凝镇定地、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直到离开了教室内那些视线可追逐的范围才低声跟陶绦说：“可以了。”
陶绦依旧扮演着虚弱，但不再把身体重心压在朴光凝身上，只是做样子轻轻倚着她，小声问：“我们现在去哪？”
“保健室？”朴光凝放松下来，跟陶绦开了个玩笑。只可惜陶绦没能在这样严肃的时刻感受到玩笑的真谛。
“那张卷子上有两个关于保健室里哭泣的婴儿的校园传说的题。”陶绦下意识想起了这个问题，并严肃的询问：“我们去那儿会不会有危险？还是说因为现在不危险，所以可以先去摸个深浅？”
朴光凝：“我本来是随便说的。但你这么说了，我觉得说不定可以去一趟。我们这样蹉跎到晚上固然可以，但没有任何线索，或许很难在夜里活下来。
“如果只是遵守白天的要求保持人设、遵守纪律，恐怕太简单了。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在晚上，人设和纪律有新的变化。二是在晚上有新的规则。”
陶绦见朴光凝严肃起来，跟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从课堂上出来了，这个时间不能浪费。他们现在去保健室属于符合规则的行为，不妨去探一探究竟。卷子上强调的地点或许会有些线索。
这时候，陶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朴光凝分享关于日记本的线索。那个不大的小本子被她揣进了校服宽大的口袋里，也一起带了出来，正好给朴光凝自己看。
她翻了翻小本子，揣进口袋里，“副本居然把重要线索给新人了，幸好我们是合作关系，要是对抗的任务，怕是要玩死我。”
陶绦不是太能看懂那个本子上的信息，朴光凝这么说，她也知道上面的内容很重要。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词跳进了脑子里——不明觉厉。
嗯，这个想法不能说出来，自己调侃一下，缓解紧张的情绪就行了。
……
保健室的位置两人都不知道，又不敢走廊交谈，生怕被扣个打扰其他班级上课的帽子，转眼就被鬼怪撕了，于是站在教学楼的楼门口小声说话。
陶绦吐槽道：“其实我们一般要叫校医室的。实在是前边在卷子上看了太多日系校园怪谈，才把思路带过去，连措辞的方法都改了。”
朴光凝问：“你对学校的常规安排了解多吗？如果有校医室这种存在，应该安排到哪？”
“学校的校医室大多是做个样子，校医也是由工作清闲的后勤老师担任。位置不是挨着很少开放使用的图书室，就是和教导处办公室比邻。”
朴光凝皱眉，“中小学处境这样堪忧吗？”
陶绦扯了扯嘴角：“莫不是有钱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朴光凝被噎了一句，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妥。
陶绦轻轻叹了口气，“再往上不好说，至少普通的小城市，三线啦，乡镇啦，都是这样的。虽然现在上面做出明确要求了，但这副本里的桌椅看着就是我小时候用的那种，日记里虽然没写年份，也能猜个大概。总不会独独这种方面跟着与时俱进吧？”
朴光凝不想掺合上面那个问题，只点了点头，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校医室在哪儿？”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朴光凝站在教学楼门口以广撒网的形式，从其他同学口中问出了校医室的位置。在此期间，陶绦就靠在墙边等着，扮演虚弱的病号儿。
朴光凝搀扶起陶绦，“走吧，在综合楼二楼。”
陶绦低着头，看向地面，眼睛都只睁一半，按照商量好说法，假装中午没吃饭所以低血糖头晕。
陶绦吐槽：“你是什么一举一动都一定要有你认可的逻辑的强迫症吗？”
朴光凝一脸理所当然，微微颔首，“感谢理解，感谢配合。”她这么说着，陶绦却觉得对方的意思是“有意见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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