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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不去医院我还能撑就激进了?
“探索任务大多有缜密的人设,扮演副本给出的人设能减缓危险来临你应该是知道的。”幸好解文渊并不是寡言的人,也不兴“你应该知道我就不说了”那一套。没等陶绦露出疑惑,他就自行说下去了。
“你这样固然能提前问题的爆发,尽快结束自己身上的事件,但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还是有些危险的。”
这时候解释之所以会这样只是没分析出来自己的人设是不是太丢脸了?虽然是新人,但好歹也是接受过“补课”的,还是攻略的第一受益人,遵守人设的规则是知道的,但分析人设就跟阅读理解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陶绦沉默了两秒,随即承认了:“是我激进了。”
解文渊微笑道:“没关系,以后注意就好了。其实我还是觉得,在自身强大起来以前,无论有什么仪仗,在副本里都该稳重一点。”
陶绦:“嗯嗯!”
当然,此时陶绦还不知道眼前一本正经地劝她稳重的解文渊莽起来是什么样子。
见陶绦憔悴虚弱,还没休息好,解文渊善解人意地告辞了,并没有一定给她讲完关于那三个玩家的分析。两人约定了,如果陶绦这边有事,就在窗上挂一个塑料袋,随便什么颜色,他看到了就会赶过来。
解文渊走后,陶绦依旧是先把门堵上,接着看起了自己角色的生活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自己忽略的设定。
其中就包括那摞相册。最厚的那本里面都是五寸照片,横版的竖版的,是一个小姑娘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对陶绦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自己的脸,陌生的是那样的神情。
当然,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了。毕竟她小时候是没有这么多照片的。没有去照相馆拍的,也没有出去玩拍的。没有被捧在掌心上当成心肝宝贝,也没有照片里那样和睦的家庭。
副本给她的人设,是一个在幸福快乐中成长的女孩,有着欢快又明媚的笑容。陶绦的指尖刮过照片上高中时期的少女,试着模仿她的笑容。她的嘴角翘起一个不大的弧度,又垂了下来。
陶绦深呼吸了两次,忍着头痛和有些模糊的视线,放下最厚的那本相册,拿起下一本。
这是个小本子,照片上的女孩又长大了些,照片的内容也更日常了一些。有出门散步时和早春的丁香花的合影,也有在广场上放风筝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家里有了相机以后,家人给拍的生活照。
陶绦有些想哭,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要遭这份罪。
她努力说服自己,这就是个人设,是副本给人设。或许曾经真的存在过,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就算没什么关系,就当只是看个电影,也不妨碍我想哭啊。陶绦这样想着,揉了揉眼睛。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
陶绦在揣摩人设。
如果表现出一个在幸福中成长的女孩子遭遇了巨大不幸后的表现?她会坚强地撑过来吗,还是一蹶不振?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觉得累的时候吧。
她疼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她觉得恶心想吐的时候还能乐观坦荡吗?她视线模糊的时候会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吗?会问为什么是自己吗?会想向天问个道理吗?
陶绦想不明白。
她更不明白的是,怎么可能各个玩家都是影帝影后的境界,还得熟练阅读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朴光凝的一句揣摩人设,怎么执行起来就这么难?
还是说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明显的有背人设的事情?那会是什么?
一头小问号的陶绦抱着相册坐在地上。
这个人设应该还有关系十分融洽的父母亲人的吧?为什么如今回了老家却是独自一人居住,以至于遭遇了这些事都没有可求助的对象?
想到这些,陶绦又接着在家里翻找起来,试图找到能解释这种情况的线索。
一个小时后,陶绦在家里找到了户口本,上面除了自己,每一页都盖了注销的章。
陶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沮丧地靠在沙发上。
“原来真的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啊。”
如今这个家里的最后一个人都患了脑瘤,只能说世事无常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苦情剧都不会这么演的。这种情况下,心灰意冷生不如死才是合理地反应吧?
“难道说最违背人设的就是我的求生欲太旺盛了,包括和邻居搭话、选择报警等等行为都是违背人设的。”
陶绦叨叨咕咕地自我反省着,感慨这日子太难了,自己这回还必须“激进”不可了。难怪病成这样没有住院治疗,反而选择回家“养病”。这根本就是回老家安静地迎接生命的终点嘛。
符合人设的行为是丧着等死,这让人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激进”了,那还不如激进到底!
想到这里,陶绦闭上了眼睛,十分心累,只想回卧室睡一觉。
如果说第一次的任务偏难是因为五块钱的笔,能活着通关还拿到了额外奖励纯属乘了朴光凝的东风,是额外的好运。那么这次的任务就是全看脸随即分的,大有一种人品都在上个副本耗尽了的悲伤感。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接着是门被打开了。
门是向外推的!陶绦迅速反应过来。
就算有桌子顶在门口,也不是什么足以抵挡一下的东西。
她开了下窗,抓起准备好的红色塑料袋夹在窗缝里,然后扑过去锁住了卧室门,背靠在门板上,默念着解文渊的名字。
这才第二天啊!说好的七天任务为什么节奏这么快,危险来的这么疯狂?
陶绦根本没有去看一眼对方是谁的勇气,只能一遍遍默默祈祷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外面来的人敲了敲门,“桃桃,桃桃你在吗?是姑姑啊。”
陶绦毕竟不是原主,不了解原主有什么亲戚,突然上门还拿着钥匙的“姑姑”并不能让她放心开门。一切都等解文渊过来再说,只希望对方不会破门而入。
女人耐心地劝说她开门,陶绦在门后沉默相对。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门,只觉得孤立无援,背后还坠着未知的危险。
解文渊赶过来的时候,房门是关上的。他敲了敲门,听见一个陌生的女人问:“谁呀?”
他回答:“是我。”因为答得过于理直气壮,里面的人想了想,竟然开门了。
“你是?”女人站在门口,看向拄着双拐的解文渊。
解文渊没理会她,而是喊了一声:“陶绦?”
陶绦应了一声,“我在。”
解文渊冲女人笑了笑,“能让我进去了吗?”
或许是因为陶绦的应声,或许是因为解文渊的形象偏向脆弱无害,女人将信将疑地让开了门口。
解文渊走进来,才说:“好了,出来吧,我在这。”
陶绦先开了一条门缝,手紧紧握住把手,看见解文渊才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称是陶绦的姑姑的女人问。
解文渊站在女人面前,护住从房间里窜出来就躲在他身后的陶绦,问道:“这孩子有脑部肿瘤您知道吗?”
女人点头,“我知道,怎么……”
“更严重了,现在不光会头疼,影响视力,也已经影响到了记忆。”解文渊扯起谎来一脸真诚,煞有其事地说着,“就算您真的是她的亲属,在她不记得、我不认识的情况下,也是没办法对一个拿着她家钥匙的人放心的。”
“钥匙是……以前我爸妈、桃桃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放在我那里的。”女人的话合情合理,“我刚回本市,想来看看桃桃。”
陶绦不说话。这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没有多余的情感。既然解文渊已经说出了“记忆障碍”这种借口,那就要扮演到底。
“那能请您把陶绦家的钥匙还给她吗?”解文渊微笑着看着女人,“最近有人几次进入陶绦家里,尽管我们已经报过警了,但事情还没解决。有人突然开门进来,陶绦很害怕。
“如果您来看她,正常敲门就好了。钥匙还是还给她,让她多一点安心,好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递了过去。
解文渊接过来,又转交给陶绦。他侧过身看着陶绦,装模作样地安抚她,“别怕,或许真的是你的家人。”
女人像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到底还是解文渊说道:“我们出去聊聊?”
女人点了点头。
陶绦又回了卧室,长出了一口气。
最好是虚惊一场,但现在并不确定。万一对方在说谎呢?
两人出了陶绦家,一路下楼,女人才开口:“你和桃桃,是一对吧。那孩子,命太苦了。谢谢你陪她最后一程,谢谢你,真的。”
她看向解文渊,竟落了泪。
解文渊没解释,坦然地接受了这种身份。他开口,郑重地承诺:“我会好好陪她走完这一程的。”
没等两人说更多,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作者题外话】:求、求银票,求求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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