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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清坦率直言，“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好，你如果有思路，我们愿意协助。”
朴光凝摇了摇头，“没有思路也是一种思路。”
“什么意思？”
周皓月开口说了八个字：“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朴光凝双手一拍，“这位姐妹是明白人。”
五个玩家蹲在楼梯下面面相觑。
第一个人头气球升空后接二连三有了更多。它们在大厅里横冲直撞到处乱飞，遇上人便冲上去撕咬。好在它们似乎并没有感知稍大的距离，只能发现距离很近的活人。
行走的、披着少量血肉的骨架持续传播着相似的灾难，安静又恐怖。
陶绦脸色惨白，她看向朴光凝，“既然是合作，有什么发现不妨说说？”
“都听你的。”朴光凝颔首，接着讲道：“这不是现实世界。这个世界应该属于这里的boss。”
“不外乎王子或者灰姑娘。”耿清很快跟上了节奏。
“王子的面大。”朴光凝抱着手臂讲她的发现，“灰姑娘跟陶绦说会保护她，可能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有许愿树，或许身上还有别的不凡之处。”
“但是王子指责灰姑娘是女巫害人？男孩子也搞这种贼喊捉贼阴阳怪气婊里婊气的行为吗？”周明月真是个有很多小问号的姑娘。
“他就是这种任性的小孩子气的家伙。”朴光凝回答得胸有成竹。
耿清还是谨慎地多问了一句：“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朴光凝更加理直气壮地回答：“女孩子多可爱，男人不值得。”
“我靠？”
“你不是在逗我？”
耿清和周明月几乎同时蹦出来一句。就连周皓月都抿了下唇，似乎是阻止了自己吐槽的冲动。
忍住没骂人全靠修养好。
只有陶绦气定神闲，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德行，接着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这边是王子的城堡，所以我觉得是他主场的可能性更大。他把矛头指向灰姑娘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犹豫的，丝毫不担心自己有危险，似乎也证实了这点。”
朴光凝补充完正经的推断理由，三个人的面色才缓和下来，甚至有两个忍不住向陶绦投去同情的目光，明晃晃地写着“有这样的队友辛苦你了”。
灰姑娘手腕一翻，一根魔法棒出现在她手上。她画了个半圆，便散开一片点点星芒，让行走的骷髅得到安宁，让横冲直闯的人头气球落回地面。
有人喊了一声：“是仙女！”紧接着，从众心理让一些人簇拥向她，躲到她身后去。
也有人提出要求：“仙女，我恳求你，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紧接着就有更多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要能让我平安离开这里，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个头一开便不可收拾，人群骚动起来，他们向灰姑娘提出请求，绝口不提刚才也对她心生怀疑的事。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们的错顶多是分不清“利”和“害”的本质的愚昧罢了。
“还真是王子？”周明月嘀咕了一句。
王子没开口讲话，他转身，试图从人群里寻找那个身影，却没见到想见的人。这让他有些恼火。
他看向自己的侍从询问：“她人呢？”
侍从恭敬地回答：“大约是趁乱离开了这边。”
“找到她。”
侍从应声，然后把消息传递下去。穿着仆从服装的男性和穿着只有黑白两色的女仆装的女性散开，寻找起“落跑的新娘”。
灰姑娘嘲笑他：“你骗不到她的。她不会爱上你这个魔鬼。”
王子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眼，“你以为你算什么？”他的剑终于刺了出去，剑尖直指灰姑娘的胸口。
陶绦有种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感觉。上个副本里，骆希也是这样执着和莫名其妙。
灰姑娘挥了下她的法杖，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王子的剑。
王子恼火起来，他垂下手，大厅的烛光都昏暗了一些。在场的宾客们突然觉得自己的血管一跳一跳，仿佛要冲出去，要炸裂开。自己的脑子里发出不同的杂乱声音，仿佛有人在脑子里自言自语。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眼耳鼻口有了自己的意志，它们活了过来并开始交谈。他们觉得自己的内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移动，甚至想冲破身体“奔向自由”。
这种可怕的感觉让人们陷入慌乱与恐惧，发出尖叫亦或者尖叫不出声音。无可奈何的、无法描述的、不明所以的危险来得突然又不可抗拒。他们甚至没有机会讲出自己的恐惧。
远在楼梯下的玩家也不能幸免。陶绦痛苦地抱住头，却觉得自己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要从手掌上挣脱开去。
侍者和更低级的仆从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花纹，身体出现了一些并非人类的特征。
就在这时候，一切变异仿佛突然停止了。
也在这一刻，王子看向了楼梯下的隐蔽角落。他勾起嘴角，露出轻松的笑容，“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明明陶绦听不见，却觉得自己知道王子说了什么。她往后缩了缩，问朴光凝：“他真是什么恶魔？”
朴光凝甚至想摇晃一下陶绦的肩膀。恶魔不恶魔的重要吗？
“他是boss啊，无论什么种族，他是boss啊！”
灰姑娘面色有些难看，像是受到的影响比别人还大。她捂着半边脸，用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王子。
“有人告诉我一定要在午夜前离开，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这种预言一样的话想也知道是玩家为了配合剧情才说的，此时偏偏给人一种早知如此的错觉，有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你不还是没走？”王子并不在意，他看向楼梯下阴影里的角落缓缓开口，“不止是你，和你一起来的三个人也没走。”
灰姑娘有些惊讶，“他们？”他们怎么会明知危险偏要凑上来？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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