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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和感觉一阵风从身边过,扭头看见女儿的背影,连忙喊道:“这么个点,你跑哪去?”
姜宝儿窝在椅子里玩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我姐都那么大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姜承和作势要揍他,“你小子!”
门口。
盛轻许双手揣兜,身子微微往前倾,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门上的门神像。
“!”
姜酥一开门就对上他的脸,暖暖灯光下他的眉眼温和又干净,像是外面簌簌而下的白雪。
美的让人心动。
“新年快乐。”盛轻许眼眸一弯,伸手将她牵出来。
姜酥愣了愣,由着他把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乖的不得了。
盛轻许确定系好后,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发什么呆呢?”
姜酥眨眨眼,语气有点可爱,带着点奶音,“你,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好像魔法一样。”
盛轻许扑哧笑出声,“那也要你挥舞仙女棒啊。”
姜酥眼睛慢吞吞地转了转,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
盛轻许垂眸,将她的双手包住,温热的掌心带着驱走寒冷的力量,一如他的声音。
“其实,你去车站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等你上了车,我买了下一班的火车。”
姜酥愣住。
盛轻许解释道:“我知道你和你奶奶关系一般,我怕你回来受委屈,想着,如果你不开心了,我就能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给你肩膀。”
姜酥好像明白了,“所以,如果我不说,你就不会出现?”
“嗯。”盛轻许点头。
姜酥心里一软,嘴角往下撇了点,声音染了点哭腔,“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打算在外面站一晚上吗?”
盛轻许用力握住她的手,以免她挣脱,“在一片土地上陪你守岁不是挺好吗?哪里傻了?”
“就是傻!”
姜酥嘟嘴,“你直接说你在这儿不就好了吗?干嘛受这个委屈?”
盛轻许笑,“怎么能是委屈呢?合家欢乐的日子里,不能打扰啊。”
“横竖你都有理,”姜酥瞪他一眼,“不过你来了,肯定你最重要,我们去放烟花吧?雪中漫步,好像挺浪漫的。”
“既然是你的邀约,无论浪不浪漫,都很浪漫。”盛轻许松开一只手,拿起墙角的黑伞。
姜酥合力撑开伞,他微微一笑,拿起她的另一只手,揣进兜里,“走吧,感受浪漫去。”
姜酥低头,幼稚道:“等等等等,我们要同步走,迈左脚。”
盛轻许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但身体还是很配合。
老家的雪下的比苏城大,门口的积雪早已有脚踝的高度,这还是上午扫过的情况下。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在雪地留下一串脚印后,消失在道路尽头。
小地方的热闹不像大城市那样盛大,但很有意思,烟火气十足。
“冰糖葫芦吃吗?”姜酥指着不远处的老伯伯问盛轻许,“红彤彤的,喜庆。”
盛轻许原本是打算摇头的,但她最后的两个字,突然触动他的某根弦。
姜酥被他牵到摊位前,询问道:“山楂还是草莓?或者你挑个别的?”
姜酥看一圈,指着草莓说:“两根这个。”
盛轻许挑眉,“你这是连我的一起,还是你能吃下两根?”
“我晚上都没怎么吃饭,”姜酥无语摇头,“你不知道那味道,算了,我还是吃这个吧,你吃什么???”
她说完,随意咬半口草莓,他没回答问题,而是直接咬下剩下的半个草莓。
美其名曰,“我来的匆忙,没带钱,所以要节省一点。”
姜酥脸一红,直接把这一串塞他手里,“慢慢吃,不够姐给你买。”
盛轻许愣一下,随即弯唇一笑,跟上去道:“不是要放烟花吗?前面挑?”
姜酥嚼着冰糖草莓,好半天才开口,“这儿不好玩,我们去河边,还有孔明灯可以放,小吃也特别多,你应该也没吃饭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盛轻许笑,“好,正好我想许个愿。”
“许愿?”姜酥好奇,“什么愿啊?我能帮你实现吗?”
“跟你有关,”他说,“但你不能实现。”
姜酥:“???”
打车到河边,买烟火的小贩一个接一个,流连在摊前的小孩特别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甜甜的笑。
姜酥推开门下车,盛轻许一手撑着伞,一手护着她头,“慢点,别磕着了。”
“没那么娇气。”姜酥忍俊不禁地扶着他的手,甩上车门,又牵着他的手往摊前走,“我还没放过烟花,你有没有推荐?”
盛轻许说:“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小时候几乎玩过市面上所有的烟花鞭炮,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推荐推荐。”
姜酥看到他脸上鲜少露出的桀骜表情,想起秦叔说起的他的幼年。
“我要好看的,就那种,”姜酥想想,最后还是模棱两可地说,“好看的。”
“噗嗤。”
盛轻许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形容,火树银花可以吗?我妹妹很喜欢玩。”
“那是什么?”姜酥不解,“很好看吗?”
盛轻许话音一转道:“前面有一家麻辣烫,你去点餐,我送你个新年礼物。”
“?”
姜酥顺着他的指向看看热闹的摊位,又看看他,“你有钱买烟花吗?”
“呃。”
盛轻许难得哽一下,“咳,我手机里有钱,好几位数。”
姜酥无语凝视。
盛轻许伸手揉揉她头,把伞塞她手里,“下小了,快去吧。”
麻辣烫的生意太火爆,姜酥等很久才等到自己,利落点完两份后,正准备打电话问盛轻许什么时候过来,就听见身边的小孩惊喜道:”妈妈!烟花!好多烟花!”
姜酥下意识抬头,眼前瞬间大亮。
烟花绚烂,火树银花,好像世间一切美好,都在今天炸开,璀璨的让人目眩。
“喜欢吗?”盛轻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姜酥目不转睛地看着点缀漆黑夜空的闪亮光芒,点头道:“喜欢,特别喜欢,尤其是那个。”
她指着不远处被摆成心形的,还没点火的烟花。
盛轻许笑着在她耳边打个响指,下一秒,心被点燃。
姜酥惊呼出声,“好漂亮。”
盛轻许顺着她的目光看,慢悠悠道:“哪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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