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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酥眨巴着眼看他吃下第一口麻辣烫，“不好吃的话，我一会儿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盛轻许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面，徐徐道：“我真想违心地说不好吃。”
姜酥哈哈一笑，“你不会是想见我家人吧？”
盛轻许挑眉，“有点。”
“只是有点啊？”
“很想。”
“等下次吧，”姜酥说，“我安排你和我父母见面，我大伯他们一家就算了吧，我奶奶，”
姜酥停顿了一下，眼里润了润，很快垂眸道：“他们肯定不会欢迎你。”
盛轻许眼眸微眯，记忆蓦然回到九月底那天晚上，在廊下遇见她的场景。
奶奶吗？
她好像很少提到，但每次提到，情绪都怪怪的。
“嗯，我也不急，”盛轻许敛起思绪，低头看一眼手表，“十点多了，一会儿去哪守岁？”
“我有个好地方。”姜酥神秘兮兮地挑眉，“一会儿带你去。”
盛轻许很慢地眨了眨眼，“你的秘密基地吗？”
姜酥怔一下，“算是吧。”
这个地方她以前来过，十三四岁的时候吧，跟着过来看土地，也不记得为什么吵架，然后就跑出酒店，在楼顶窝了一晚。
“还挺漂亮，”姜酥推开门，惊了一下，“可惜我上次来是夏天，看不到这么多烟花。”
“夏天？”盛轻许眉头轻皱，“我还以为只有过年回来。”
姜酥尬笑一下，“偶尔。”
盛轻许眼眸微眯，动作小到几不可见，“走吧，站门口算怎么回事？”
他揉了揉她的刘海，然后推着她往外走。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两人站在栏杆前，跟着大屏幕上的倒数一起，数着时间，大声喊着新年好。
“红包。”
盛轻许在音落的瞬间，从怀里拿出一枚红包放在姜酥眼前。
“？”
姜酥瞪大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准备了。”
盛轻许默了一秒，情绪变化之快，姜酥根本没察觉出来。
他笑着说：“我要当每年第一个送你红包的人。”
姜酥从他手里抽出红包，摸摸厚度，“那我就等着咯，挺多的感觉，你不会放了一沓十块钱吧？”
他故作神秘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酥眯眼瞧他一会儿，还是觉得打开。
“九百九十九？你疯了呀！”
“多好的寓意，哪疯了？”盛轻许笑着把她揽进怀里，“看烟花吧，多好的时间，别闹。”
姜酥拿他没办法，“那我就存着，等足够多了，就，”
就什么她没直说，但是俩人都懂。
鞭炮连天里，双方对视一笑。
初一。
“你起挺早啊。”姜烟烟意外地看着倚在门边玩手机的姜酥。
突然觉得她漂亮的有点不像话。
“还行。”
姜酥眼都不抬，“新年快乐。”
“同乐。”
姜烟烟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妈的行为，抱歉啊。”
说完塞给她一个红包。
姜酥拿起晃晃，“这算是贿赂吗？”
“你怎么理解都行，”姜烟烟犹豫一下，问，“你表哥他，还好吧？”
姜酥仿佛嗅到什么，“你今年毕业的时候亲口问问不就知道了？”
“哎呀！”
姜烟烟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姜酥笑着说：“等我回去问问再给你答复。”
说完没多久，她手机就显示一条好友申请，正是姜烟烟。
下午往外婆家赶，路上问盛轻许在哪，他敲电话过来。
“白衡在带新人，让我帮着点，所以在帝都，你呢？”
姜酥看外面的风景，慢悠悠道：“那你帮我跟远哥问声好，免得他说我不想着他。”
“他估计没时间想这个，过两天有比赛，忙着训练，”盛轻许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带。”
“没什么想要的。”
姜酥随口说完，定了定，“那个，你去帝都酒店买点糕点，随意什么都行。”
盛轻许说：“好。”
等挂下电话，他忽然想起帝都酒店正是姜家的产业。
姜？
挺巧的。
“想什么呢？”白衡从后面拍他一下，“盯下面看半天，瞧上哪个新人了？我给你说和说和。”
“边去。”
盛轻许撇他一眼，“我明天走，你明早让人去买点东西。”
白衡点头，“不过你走这么早军区那边能同意？”
“就是过来看看。”
盛轻许转开话题，“准备的怎么样？就快比赛了。”
另一边。
姜酥跟着许一下车，姜承和夹着电话，声音巨大，“在哪？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右广场是吧？好好好。”
姜宝儿嫌弃地撇撇嘴，“爸，你打雷呢？”
“臭小子！”
姜承和伸手拍他脑袋一下，然后对着姜酥说：“你表哥来接我们，他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嗯。”
姜酥看着微信消息，“跟我走吧。”
几分钟后，几人找到许纯一。
“姑姑姑父新年好。”
许纯一笑着从车上下来，接过行李，“我爸妈忙着收拾家里，就等着你们回去呢。”
许一说：“我知道，我们一会儿先去市场，买点菜和水果回去。”
“不用不用，”许纯一连连摆手，“真的不用，家里都准备好的。”
许一和姜承和明显不信，“纯一你就别推迟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的，我和你姑父已经习惯。”
“对，就几个钱的事儿，你开车就好。”
许纯一张嘴要说什么，手被姜酥扯一下。
“表哥，开车吧，去市场。”
“可是…”许纯一还是觉得不合适。
姜酥率先上车，不由分说，“上车。”
拎着大包小包进入外婆家的时候，许纯一父母正叼着烟在门口搓麻将。
“哟，回来了？”舅舅往这边看一眼后，继续摸牌，语气自然，好像本该如此，“把东西放下就去干活吧，别让人说你。”
许一习惯道：“好，我先给你们洗点水果。”
许纯一皱眉，“姑姑，你别管这事儿，我来处理就好。”
许一还没说话，姜酥已经走到桌前，诚心拜年道：“各位叔叔伯伯还有舅舅，大家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说完还暗暗给姜宝儿打个手势，姜宝儿立刻跑过来喊：“舅舅！大伯给了我五百块压岁钱，舅舅你是不是要给六百啊！你的朋友肯定也跟你一样对不对？”
原本就打算给点钱了事的众人，赶紧借口家里有事，纷纷开溜，气的舅舅大骂道：“你们两个想干啥？好好的过年，好好的麻将，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舅舅这话可真有意思。”
姜酥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码牌，“你好好的过年，我妈好好给你干活，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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