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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王，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她轻抿双唇，微耸肩膀，想让自己放松下来，说这句话时仿佛用了最大的勇气。
谢长安淡淡扫了一眼，双手交叉立于后脑勺：“何时变得如此墨迹，有话快说，说完就走，别扰小爷清净。”
她叹了口气，双眸看向遍地落花：“行吧，你先休息，等你有空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抬眸一看，发现对方稳稳站在面前。
“林家阿苑，你怎么回事，小爷最讨厌磨磨唧唧的女人，你偏爱极了挑战我底线，小心把你扔进河里喂鱼。”
这话不中听，带着威胁的狠厉，林苑认真盯着谢长安许久，想从中捕捉些信息。
对方嗤的一笑，用极为恶劣的语气：“你不会喜欢上小爷了吧？！林家阿苑，劝你趁早死了心。”
她嘴角翘起，摇头道：“谢长安，你究竟怕什么，连贵妃都敢教训，天底下还有能镇住你的吗？”
“跟你有关系？这样，你求求我，小爷把弱点告诉你。”
林苑继续摇头，人不可能随便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其他人，凭他这般无法无天，对待软肋定然遮掩地更加严实。
见对方没了兴趣，她道：“我想问你，当日在膳香堂，知道打伤贵妃自己必然受罚，为何还要去做，身为皇子，不应该处心积虑掩藏实力么。”
这般显耀自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树大招风，这种行径，实在不符皇家作风。
谢长安浑然不在意，轻蔑道：“我是临安王，天生就该嚣张，为何要掩藏？徐清风这只胆小狐狸跟你说什么了，本王猜猜——”
嘴角扯出薄凉的笑，让人瞬间感觉落入冰窟：“他让你遇事隐忍，别太招人注目？”
林苑点点头。
“林家阿苑，你是蠢货么？小爷告诉你，人就要嚣张，一旦被人欺负，立即给我狠狠地还回来，倘若不这么做，下次只会欺负更惨。”
“比自己强大的人也是如此吗？”
他用极具穿透力的眼神，如同刀剑出鞘般锋利寒凉，沉沉地盯着林苑。
“当然，你只有像狼般不要命地撕咬，就算输了，她下次再动你，也会掂量自己的伤口。”
说道心坎子上了，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觉得徐清风说的隐忍根本不适合自己，一味忍让并不会换来天清海阔，而是无休止的折磨。
感激似的看了眼谢长安，有时候觉得不良少年还挺聪明，性格与自己也颇为相同。
桃花徐徐，将已繁乱的心绪重新归整安宁，满目粉霜，发丝染着花瓣也不自知，今日萦绕心间的愁恼渐然消散。
在国子监转转停停，见天色沉暮，才记得回舍房。
“小姐，您今日可是碰见什么事儿，为何现在才回来，我跟初花差点去找你了。”初叶将预备好的膳食摆放在桌上，又端来银盆子给她洗手。
林苑瞧着被水浸泽的一双柔荑，没有任何茧子，清嫩光滑。
“小姐的皮肤越来越好了，赶明儿再和初花一道前去药材铺子买粉末，给小姐好好养养。”
“我倒希望这双手能起茧子，练武的茧子。”她渴望变强，只是自己除了现代学习的柔术外，再没别的武艺傍身。
不知草鬼婆什么时候才能来见她，临走前在百叶窗上贴了张纸条又是否被注意。
林苑心不在焉用完晚膳，点亮油灯，在昏黄环境下细细勾勒新设计的衣裳图。
她的追求很多，实现起来难如登天，光是开一家美容铺子最少花费几千两银子，包括各种昂贵材料等，少说也得等上个一年。
在这之前还要赚到八百两，跟林德胜脱离关系。
“小姐，您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上学，可别画得太晚了！”
丫鬟初叶端来半盏茶，看见林苑拿笔凝思，神情倦容，叹了口气：“小姐，您要注意身子。”
林苑回眸一笑，转过头时，突然看见窗前飞舞的萤火虫，心中一喜：“初叶，你先下去休息，我这处不用你服侍。”
“别多想，我过会儿便上床。”
初叶点点头，将半盏茶放在桌面，静静告退。
两个时辰过去，萤火虫还在飞舞，林苑打开窗子它们也不进来，初夏晚上确实有些凉意。
喝尽了半盏清茶，她预备起身添些新水，以解困意，一道声音喝住她。
“小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在等老婆子？！”
林苑透过窗户看见一身黑袍黑纱的草鬼婆站在自己面前，赶紧从舍房中跑出来，好在这里只有她一人居住，闹出小动静也不会有人知道。
“婆婆，你考虑得怎么样？”
“看你猴急儿样，老婆子好不容易躲过那些守卫，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差点累倒在半路上。”
林苑笑眯眯地带领草鬼婆进舍房，恭恭敬敬呈上一盏新热的清茶。
直接跪下：“师傅请喝茶。”
草鬼婆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忙道：“使不得，你这样子老婆子可吃不消。”说着一副欲离开模样，林苑赶紧站起身劝阻，好一番口舌她才停下来。
品着茶水悠悠道：“几年不见变得伶俐了，下次霸王硬上弓，别怪老婆子翻脸走人！”
这话怎听得有点奇怪，可林苑才不会反驳，赔着笑脸道：“我知道了，婆婆考虑得如何?”
她顿了顿，慢慢道：“想学下蛊，必须经过考验。”
“我愿意。”
“接下来这几天，我晚上会来找你，记住，千万别让我扑了空；其二，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能否答应？”
林苑心生犹豫，半晌，点点头。
应该不会让她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娘亲还是婆婆的救命恩人。
如此想着，林苑松了口气。
“小丫头，答应得这么爽快，到时候别变了卦！”草鬼婆的脸色神秘极了，带着无法言说的快乐和捉弄，林苑心中微颤。
有种自己被欺骗上了贼船的感觉。
“老婆子可不会看在熟络关系上对你好，身为下蛊人，第一便是要学会公私分明。”
林苑暗暗一想，看样子考验不会简单，但无论多难，需得咬牙坚持。
下蛊，必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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