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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啸摸了摸裤兜，既没带钱也没有带公交车卡，只好和妹妹走着回家。
路灯下，人影蹒跚，车水马龙。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我感觉社会还挺复杂的。”余欢感慨道，路边的灯红酒绿，是她羡慕却拥有不了的生活。
“社会一直都是复杂的，只是我们太过单纯了而已。”
几个妖艳的女人从兄妹俩面前走过，余啸赶紧拉过妹妹，想让她离那些女人远一点。
“拽我干嘛？”
“别碰那些人，她们很可能有传染病。”余啸劝道，却看到妹妹盯着她们，舍不得挪开眼睛，不禁有些生气，“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
“哥，我是看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亮闪闪的，好漂亮。”
“那有什么稀罕的，以后有钱了，哥也给你买。”
“真的吗，那太好了！”余欢歪着脑袋，拉着余啸的手，“对了，你不是说你要去当飞行员吗，什么时候去？”
“还不知道呀！等征兵的人来了，我就可以去试试了。”
“哥，你一定行的。”
“嗯，那肯定的。”
夏风习习，吹的余欢长发飘飘，甚是可爱。
但路上的人却很少，余啸注意到，平时出来摆摊的人好像都不见了。
“嘟嘟”，余欢的电话手表响了起来。
“喂……什么？爷爷病了，好好，我们马上回来。”
是王奶奶打来的电话，她告诉余欢，爷爷捂着胸口，一直说喘不过来气，脸色也很难看。
余啸拉起妹妹的手，飞快地往家跑去。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家中。
“哎呀，你们可回来了。”王奶奶松了一口气。
余啸还没说话，就被爷爷打断。
他喘着气，艰难地说道：“去什么医院啊……我没事，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余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呼呼……”爷爷捂着胸口，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不行，快打120！”王奶奶当机立断。
余啸立马拿起爷爷的手机，拨打了120。
“爷爷，爷爷……”余欢抓着爷爷的手，哭喊着，“爷爷，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医生会把你治好的。”
十分钟后，医生带着担架敲开了余啸的家门。
“是心肌梗塞，快，马上送医院抢救。”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便下了结论，“谁是家属，跟我们一块去医院。”
“我！”
“还有我！”
医生回头一看，居然是两个孩子。他皱了皱眉头，叮嘱道，“孩子，家里有钱吗，带上钱，住院抢救可能要花一大笔钱呢。”
余啸赶紧跑到爷爷的房间，翻出了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
“走吧！”
到了医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爷爷终于转危为安，转到了住院病房。
第二天，抢救的费用清单一打出来，银行卡里的五六千块钱没有了。
爷爷躺在病床上，看着费用清单，心疼的只掉眼泪。
“哎呀，咋就花了这么多钱。我就说不来医院，你们看，这随便一个小东西就大几百，唉，看不起病啊。”
没过一会儿，医生来查房。
“医生叔叔，我爷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怎么刚住进来就想着出院呢？”医生一看问话的还是个学生，便笑着耐心地解释道，“像你爷爷这种情况啊，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心脏里面已经问题很大了，是需要坐心脏支架才行的。不然，就这样出院，可能回去没几天又要发作了，一旦抢救不及时，那可能人就没了。”
“那做心脏支架以后就不会再犯病了吗？”
“对啊。”
“那需要多少钱？”
“你爷爷这种情况，至少需要五六万！”
爷爷听到这话，难过地直摆手，“唉，哪有那么多钱啊，不做，不做，我要出院，我要回家。”
“爷爷，咱家还有多少钱啊？”余欢问道。
“咱家总共就不到十万块，还是留着给你们兄妹俩读书用的。爷爷死了不要紧，你们往后还要生活啊。”
“不行，爷爷，这手术咱们做。不就是五六万块钱吗，就算把钱花光、借钱，也要把爷爷你治好，你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说的对，爷爷，要是实在没钱，我就不上学了，我去打工挣钱！”
爷爷捂着脸，老泪纵横。
三天后，爷爷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余啸和妹妹焦急地等待着。
“妹妹，跟你商量件事……”
“哥，什么事啊？”
“我准备去送外卖挣钱。”余啸摸着裤兜，“咱家卡里的钱没多少了，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得去挣钱。”
“我也去！”余欢摇着哥哥的胳膊。
余啸推开妹妹的手，巴着她的肩膀说道：“妹妹，爷爷还需要有人照顾。他做完手术，还得半个月才能出院，你就在医院陪他好吗？照顾他，给他打饭，喂饭，陪他说说话……这些你应该都能做到吧？”
“嗯！”余欢流出了两行泪。
“别哭，”余啸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也长大了，得坚强！”
“嗯……”
爷爷顺利渡过了手术期，开始住院休养。
余啸征求了爷爷的意见后，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一个旧手机和一个旧的电动车，注册成为了一个外卖骑手。
别小看这份工作，在2040年代，送一份外卖佣金高达50块。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做。
“余啸，出来打篮球啊！”有了手机，刘易周找他方便多了。
“我没时间啊，我要送外卖！”
“我的天，你居然去送外卖！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挣钱，有什么好笑的哦。”
“那等你挣钱了，一定要请我吃饭哦？”
“想得美！”
挂了电话，余啸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小子，听说你最近很缺钱，还不打算加入我们吗？”
余啸又惊又怕，他看了看四周，仿佛到处都是黑墓的眼线。
想点击删除，可余啸又犹豫了。
他想，说不定这是个能帮助警察抓捕黑墓的线索呢。
放下手机，余啸蹬上电动车跑远了。
害怕有什么用，挣钱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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