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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啸看了看手机后台挣到的钱，没想到短短的十天，已经有八千多块了，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数字。
真想马上去超市买上一大堆好吃的去医院看看妹妹和爷爷啊。
但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是什么呢？
余啸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看到街边一个淋浴的广告，才想起来要去那个家属院帮老爷爷洗澡的事。
嗯，那就先去忙完了再去医院。
回到家属院那个701房，门没有锁，余啸一推就开了。
“您好，我是中午那个送外卖的。”
奇怪的是，屋里并没有人回应。只有床上的两个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大概是他们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吧。
“刚才那位老爷爷呢？”余啸问床上躺着的那个老头。
“出……出去了，没……没回来……”老头的嗓音呜呜咽咽，说了半天，余啸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哦！”
等了一会儿，老爷爷依然没有回来。
余啸觉得这样也不是事，不如趁这点儿时间把活干了吧，反正已经说好了的。
“老爷爷，我现在来给你们洗澡好吗？”
余啸屏气，将耳朵凑到床边，才听清楚一声“好”。
没有犹豫，他将老头抱到了洗澡间，放在了洗澡间带靠椅的凳子上。然后打开淋浴，拿浴球帮他搓洗了起来。
黑乎乎的污水向地漏流去，汗臭味终于越来越淡了。
余啸将两个洗干净的老人放在沙发上，把两张床上的床单和被罩全换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换上新的床单被罩，才又将两个老人分别放回各自的床上。
“这下舒服了吧？”
两个老人笑着，不住地点头。
接着，余啸又将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发臭的垃圾全清理了出去。
房门打开，屋里的异味少了很多，空气变得清新多了。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快五点了。
可老爷爷依然没有回来。
在等等吧。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还没等余啸着急，床上的两个老人倒是急了起来。
“儿……儿，回来……”
“你是想说，儿子怎么还不回来是吗？”
老人点点头。
“那他平时会出去这么久吗？”
老人摇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我还有事，想要回家呢？”
“电……电话……”老人指着门口的墙上，在那里，写着几个电话号码。
余啸走过去，指着第一个问道：“章吉海，您儿子？”
老人立马点了点头。
余啸拨了章吉海后面跟着的一个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余啸茫然地看着床上的老人，可老人比他更茫然。
也许是有什么情况吧。
余啸等了一会儿，又重拨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关机。
眼看天就要黑了，老人别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余啸赶紧拨打墙上的第二个手机号。
这回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章梓昊吗？”
“是的，你哪位？”
“章吉海是您什么人啊？”
“他是我父亲，怎么啦？”
“哦，您先别管我是什么人，您快来一趟您父亲家吧，您父亲不见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卧床的老人了。”
“什么？我父亲不见了？”沉默了一会儿，那人镇定地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章梓昊，一个快六十的中年人过来了。
“你怎么在我家？”
章梓昊上下打量余啸，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外卖背心，眼神里有了几分鄙夷。
章梓昊进门到处瞧了瞧，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诶，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家政来做卫生了？不可能呀，之前我花大价钱别人都不愿意来的。”
“哦，”余啸挠挠头，“是我打扫的。我还给两个老人洗了澡。”
章梓昊惊讶地看着余啸。
“别误会，是你父亲请我帮的忙。”余啸拿出洗衣机里的床单被罩，晾到了阳台上。回过头，他接着说道，“我跟他约的三点过来，可我来的时候，他不在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电话也关机。我在想，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章梓昊脸色一沉，不高兴地说道：“能出什么事啊，他平常就是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个菜，看别人打个牌，活动范围从不超过小区门口五百米。”
“其实我家离这挺近的，就隔了两个小区。”章梓昊继续说道，“只不过，刚过来的时候路上堵车。都怪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跪在马路中间，喊着重金寻夫还是寻父之类的……弄得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车也堵城了一团。”
余啸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不想听这个人废话，只管说道，“你父亲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看是不是在联系联系？”
“也是啊，家里有老人，我父亲出门从来不会超过半小时。今天这种情况确实怪了。”
说着，章梓昊掏出手机，向亲戚朋友询问起父亲来。
“哎，王叔啊，我爸有没有到你那里去买菜啊？”
“有啊，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过来的。”
“那之后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他买完菜就走了。具体去哪没注意。”
……
“张大妈，跳广场舞呢？哎，是这样，您今天在小区里有没有看见我爸啊？”
“你爸，哦，老章是吧？没有啊，我下午四五点才出来，一直在小区门口的广场这里，没有看见他呢。”
……
章梓昊问了一大圈，都没有父亲的消息。这下他真的慌了。
“怎么办？我要报警吗？”
“可我听说，报失踪要等二十四小时才立案。”余啸在学校学了点儿普法知识。
“啊，这……哎，要是我父亲没了，家里这两个老人可咋办啊！”
“你不是可以来照顾吗？”
“可我还要上班，养活一家老小。”章梓昊自言自语地说道，“还不知道老人失踪了，他的退休金还能不能继续领？”
“那您在家里先等等看吧，也许他晚上就回来了说不定。”余啸准备离开了。
“嗯。”
“那我就先走了，我爷爷还在医院……”
“嗯。”章梓昊感激地拍了拍余啸的肩膀，“谢谢你了，小伙子。”
“不用谢，那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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