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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啸也怔怔地看着爷爷陷入沉思：眼睛发光？像夜里的狼那样？
“正常人的眼睛怎么会发光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也许……也许是我看花眼了吧。反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们两个的眼睛发光了。”爷爷揉着面回忆着往事，“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怎么会有人把孩子遗弃在墓地里呢？还是一对健健康康的龙凤胎。”
“是不是超生啊？我听说那个年代还有计划生育，超过两个孩子就要被罚款呢！”余欢这下有点儿失落，想到自己可能是父母多余的孩子，就很不痛快。
“超生？不可能！”
余啸告诉自己。
既然黑墓家族权利无上、无比富贵，那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的一点儿罚款而遗弃自己的子孙呢？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爷爷，那我们的亲生父母是谁啊，还能不能找到？”余欢可怜兮兮地问道，心里满是孩子对父母天生的依恋感。
“上哪去找啊？那包裹里只留了一张纸条，写着你们两个的出生年月日，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那爷爷你为什么要收养我们？你为什么不结婚成家啊？”这个问题兄妹俩一直都很好奇，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吧，又穷又丑，哪有姑娘肯嫁给我，只好可怜巴拉地打了一辈子光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收养了你俩，是你们让我有了一个家。”
余啸认真打量爷爷那张皱巴巴的脸，那眼神、那眉毛胡子、那神情，无不流露出浓浓的慈祥敦厚之情。
余啸感动的眼角润湿，他忍不住拥抱了爷爷。
“爷爷，谢谢你把我们养大！”
“爷爷，我以后挣钱了一定让你好好享福。”余欢挽着爷爷的胳膊，亲昵道。
“好好，一家人不说见外的话，你们健康成长就好。”
夜里躺在床上，余啸思绪万千。
这个黑墓之子的身份真是够荒诞、魔幻，到底要不要告诉爷爷和妹妹呢？思来想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先保守这个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余啸被闹钟闹醒。
一起床，就看到爷爷又在忙活，包子、馒头的香气四处弥漫。
“爷爷，你这是……”
“做早点啊，一会儿去出摊。”
余啸眉头紧皱。
“爷爷，你就不能在家休养休养？我出去挣钱就好了，你放心，肯定能挣够妹妹上学的学费的。”
“我都好透了！你让我闲着我也闲不住啊！”爷爷拿了一个刚出锅的大肉包塞到了余啸嘴里，“好久没吃了吧，可香了！”
余啸的嘴巴被堵住，香味占据了大脑，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那一会儿让妹妹去帮你卖！”
“嗯，好。”
早上七点，一家三口又来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边。
爷爷和妹妹推着早点，余啸骑着电动车。
“奇怪，人怎么变得这么少了？”爷爷一下子为马上的开张担心起来。
路上的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年轻人。那些老年人一个也看不到影子了。
“现在大家都风声鹤唳，老年人都不敢出门了。”余啸无奈地抓了抓头。
好在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围了过来。
“啊，卖包子的终于来了！”
“对啊，这么好吃有便宜的包子，我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呢！”
“呵呵，谢谢大家的喜欢，我做的包子大家放心吃，决不涨价！”
有了生意，爷爷脸上又泛起自在的红光。
余啸放心了，骑上电动车朝妹妹喊道。
“我去送外卖了！余欢，你帮爷爷看好摊哦！”
“嗯，放心吧。”
到了外卖员的集散地，只有老刘早早地等在那里。
“小余，来这么早！”
“你比我还早呀！”余啸礼貌地笑笑，问道，“昨天我走了以后，你们接到单子没有？”
“屁的单子，大家都在这里等到**点，才死心地离开。”
“真的见鬼了！不知道今天怎样？”
“看吧。”老刘使劲抽着烟，余啸讨厌烟味，躲到了边上。
“嘟嘟”，余啸的手机响了。
“诶，不错，来单子了！”余啸扬起手机兴奋地喊道。
老刘也振奋起来，他把烟一掐，掏出手机不停地刷新。
“那我先走了哦！”
余啸到了一家连锁早餐店，店主已经将早餐都打包好了。
“什么，三十份早餐？”
余啸手忙脚乱地拿着早餐，昨天的阴霾一扫而光，心里乐开了花。
“运气不错啊小伙子，一大早就接了个大单。”老板娘恭维道。
余啸谢过老板娘，赶紧往目的地赶去。
跟着手机导航，余啸来到了十公里外的近郊，一栋像倒扣着的碗一样的高楼突兀地耸立着，洁净的玻璃幕墙映照出晴朗的天空。
在楼顶，“华陵集团”几个大字竖着，好像插在碗底的一个蜡烛。
华陵集团是洛江十强企业之一，但它却并不在cbd区，而独处在这荒凉的郊外。
只源于它是一家做殉葬产品、殉葬服务、墓地地产、陵园管理等相关产业的集团公司，别人都嫌晦气。
到了前台，余啸把三十份早餐交给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您好，这是你们点的外卖。”
“好的，放这就好了。”小姐姐笑的很甜，红艳艳的嘴唇在黑白色调灵堂一样的大堂环境中格外吓人，令人极度不适。
大堂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的头像，旁边写着对他的介绍——白禄为，华陵集团创始人，1987——2026。
余啸顿觉毛骨悚然，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刚走到院子里，一队穿着“华陵集团”工作服的员工抬着冰棺从余啸面前走过，隔着水晶罩面，里面的死人清晰可见。
余啸赶紧扭过头去，在心里破口大骂道：“晦气！真够晦气的！”
出了集团大门，余啸却发现不远处的山上遍布坟墓，大概是一个公墓或者陵园。
“黑墓之子，在墓地眼睛会发光。”
余啸想起了那个面具男的话，他一咬牙将电动车往山上骑去。
“我就不信，我的眼睛在坟地能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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