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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还在哇哇的哭,但墓地里诡异的气氛令他们四处张望,渐渐忘记了哭。
施媛媛只顾赶路,丝毫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孩子眼睛绿悠悠的。
“还有多远?”施媛媛问道。
“就在山顶上!马上就到了。”老余往高处指了指。
上了一个陡峭的坡,再拐一个弯,眼前便一下子开阔起来。
一个极其奢华的墓地就矗立在面前。
不知是劳累还是悲伤,施媛媛一下子瘫坐在墓前,眼泪不自觉地像自来水一般流了下来。
老余来到墓前拜了拜,“白老板,您交代给我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愿您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施媛媛也将孩子放到一边,跪下不住磕头,“老公,我带着孩子们来看你了!”
好奇的耀熙不知道妈妈在干什么,朝前爬去,又转过来和妈妈相对。
当施媛媛再次跪拜起身时,赫然看到眼前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啊!”
施媛媛吓得往后跌去,在仔细一看,才知道绿光的主人是耀熙,“耀熙,我的女儿她怎么会这样?”施媛媛指着耀熙对老余说道。
老余早已见怪不怪,他抱过耀钧,“这孩子也一样。”
施媛媛并没有听白禄为说过他眼睛会发光的事,现在看到一双儿女像怪物一样,她几乎不敢再去触碰她们了。
“她们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老余指了指白禄为的墓碑,轻声说道,“随她们的父亲呗!”
“什么,你是说白禄为的眼睛也会发光?”
“是这样的。”
“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施媛媛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像疯了一样咆哮,“天啊,我自己究竟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一时间,施媛媛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从白禄为的墓地向后山狂跑了起来。
“哎,你…”老余想要去追,可眼前两个孩子还在地上乱爬。
高个和矮个早已跟了过来。
“老余,什么情况?”他们从墓地旁边的草丛里现身,看着不知是该留下来管孩子还是去追那个失心疯女人的老余问道。
“你们…”老余认出了他们,他们是白禄为曾经提到过的两个心腹。
“快去追你们的嫂子,她受了点儿刺激。”
高个和矮个得了令,忙往后山追去。
这个时候,月亮早已隐没进乌云,一阵狂风卷着寒气席卷而来。
几个雨点砸在了高个光秃秃的脑袋上。
“糟了,要下雨了!”
还没等矮个说话,哗的一声,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脚下顿时变得滑溜溜,四顾茫茫,只听得到哗啦啦的雨声,除此之外,要找的人半点踪迹也看不到了。
“嫂子…”
“嫂子你在哪?”
高个和矮个挣扎着喊了几声,声音并没有传的很远,而是被雨声掩盖了。
老余拎起地上的两个孩子后,站在高处张望了一会儿。他很担心这两个孩子的妈会去寻短见。
“希望这个女人能够平安无事!”
老余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
夜空变得一片漆黑后,冷风骤然袭来。
老余知道,暴雨要来了。他不得不搂紧两个孩子,一步一滑地往山下跑去。
一个老单身汉第一次带孩子,老余一夜都是手忙脚乱,孩子们也不安生,嗷嗷哭到天亮才睡去。
清晨起来,雨过天睛。
老余不知道该给两个孩子吃什么,只好熬了些米粥,想等他们醒了好喂他们。
快到中午的时候,高个和矮个跑了回来。
他们两个浑身是泥,狼狈不堪。
见老余在用米粥喂孩子,他们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孩子妈妈找到了没有?”老余抬头,撇了撇他们,又接着认真地喂孩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塑料勺,舀起一勺米粥放到嘴巴前吹了又吹,才递到孩子嘴边。
孩子明显吃过亏,拿小嘴试探了好几次,才肯接近小勺张开嘴巴。
“我们从天亮开始找,整个墓地,整座山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嫂子,现在可怎么办呢?”
高个和矮个一脸愁容。
“没关系,就算真的找不到孩子妈妈了,白老板生前对我有恩,他的孩子我愿意收养,帮他养大。”老余说的很轻松,实则心里在发愁这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那,那就拜托你了!”
高个和矮个敷衍了几句,转身走向路边的越野车,“我们再沿着这附近找找看,说不定能够找到的。”
老余望着两个人,并没有抱很大的幻想。他心里明白,即便把施媛媛找了回来,极有可能,她也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了。
半个月后,老余在新闻上看到,警察在华陵公墓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身份不详。
老余料想,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施媛媛,他低下头哀伤了一会儿,便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带着两个孩子从此离开了华陵公墓。
老余隐约知道两个孩子是有名字的,但他不想让孩子们再卷入尘世的纷争中去,便重新给她们取了名字。
男孩叫余啸,女孩叫余欢。
老余用给白禄为修墓地得到的二十万报酬买了一处房子。
那是他们老家的回迁房,但老余并没有份,只能花钱买。不过,好在比外面的房子都要便宜。
乡里乡亲都听说老余在墓地里捡了俩孩子,有高兴的,也有嫉妒的。
“这个老余,真够走运的!没找到女人,倒是直接有了俩孩子,这以后养老可不用愁咯!”
老余乐呵呵地笑着,看着两个一天一个模样的孩子,他感觉到了压力。
积蓄全部用来置办家了,老余想要出去找工作,可出了门,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老余决定做早点。
他花了几十块钱,从邻居那里买来了一个小推车。又去王奶奶家请教如何蒸包子馒头。
一开始,老余的早点几乎无人问津,因为卖相实在太差。
一直到几年以后,老余才在小区门口的早点摊真正立足,有了一席之地。
两个孩子非常可爱,总是“爷爷,爷爷”地叫着,老余差不多都忘了过去的事,好像这两个孩子天生就是他老余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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