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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啸有条不紊地驾驶着运输机,心却异常冰冷。与来时的欢快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飞出小岛的领空后,余啸又驾驶着飞机绕着小岛飞了一圈。
他想在好好看看爷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是一个炼狱般的存在。
再看小岛南部的那个海峡,银色的食人鱼一群群游弋。银色的沙滩上多了十来个坟包。
余啸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那十几个坟包有一个一定就是爷爷吧。
爷爷…
余啸越来越伤心,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喂!”
一个声音猛地在背后响起,余啸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去,竟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他花白的头发胡子像枯草一样杂乱地垂着,整个人就像冬天里干枯直不起腰的一颗老树。
“站住!”余啸瞬间拔出腰间的手枪,拉下保险,就将枪口对准了那老头,“敢过来我马上毙了你!”
余啸搞不清楚这老头是什么时候偷偷地跑上飞机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只能严阵以待。
余啸戴着头盔和面罩,老人也认不出他的模样。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仿佛觉得他有些熟悉。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的飞机上?你想干什么?”问完这一串话,余啸的枪口依旧指着他。
“你…你是余啸吗?”老人的嗓音颤抖着,不顾枪口的威胁,径直往前挪动了几步。在登上飞机前,他已经看见过余啸的真面目,但那时他太匆忙,并不敢确信,直到这一刻,听到余啸那熟悉的嗓音,他才敢确认无疑,眼前这个帅气的飞行员就是自己的孙子余啸。
这下轮到余啸愣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爷爷啊!”老人拨开脸颊前的白发,露出了一张极度消瘦的脸,“我是余哲宽。”
从那双老牛般仁慈的双眼中,余啸认出了爷爷。
“爷爷!”余啸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哽咽着说道,“爷爷,你,你不是跳海死了吗?我来接你你干嘛还要去跳海呢?”
余啸将运输机设置到自动驾驶模式,爷孙两人就那么坐在驾驶舱,絮叨着。
“他们并没有告诉我是谁来接我。一般来说,我们这些人,只有受苦受难的命,被飞机接走这种事也从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不愿意被飞机接走。我宁愿冒死跳海也不愿意被弄去当试验品。”
“海我确实也跳了,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太饥饿太疲惫,一掉进水里就晕死了过去,在醒来的时候居然被海浪冲回了岛上。”
“那你为什么又上了飞机呢?”
“看到那些被食人鱼吃掉的同伴,我才意识到,只有登上飞机,或许才能安全地逃离这个地狱。”
地狱?余啸心中一阵战栗。
“爷爷,他们抓你们来到岛上,到底是为了做些什么?”余啸很想知道,这个岛到底是在进行什么秘密活动。
余哲宽没有回答,而是扶着脑袋,闭上眼睛。
“爷爷,你怎么了?”
“有没有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余啸有些懊悔,怎么就光顾着聊天,没有注意到爷爷饿成这个样子了。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压缩饼干,拆开后掰了一小块给他。
“爷爷,先吃一点点吧!”
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余哲宽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缓了过来。
“你知道吗,他们抓我们来是在做什么吗,是在做太空舱。”
余啸的眼睛闪过一丝疑虑,“太空舱?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做?”
余哲宽马上说道,“这个太空舱是用一种黑色的特殊的矿石做的,每个太空舱可以供四五个人也就是一家人生活。”
“不会是要进行太空移民**吧!”
“谁知道呢?”
余啸突然明白过来,上级让他拉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对了,余啸,你开着这个飞机运来了什么东西到小岛上?”
“除了你说的那些黑色矿石外,还有二十箱超级长寿药。”
“什么,超级长寿药!”余哲宽不敢想象,从前他渴望长寿,可现在生不如死的生活让他一分钟也不想多活。
“嗯。比从前你们接触过的那种长寿药还要厉害,可以让人的寿命增加三倍。”余啸看着爷爷怒气冲冲的脸,不敢多说话。
“我知道这些人背后的目的,真是卑鄙之极。”余哲宽重重地砸了一拳,“你知道吗,我们造的那些太空舱是为有钱人准备的,并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余啸抬起头,目光复杂。
“我们这些穷人,老人不过都是牺牲品。”余哲宽说道,他的眼中闪起一道光,“余啸,如果爷爷求你一件事,你愿意赴汤蹈火吗?”
“爷爷,我愿意!”
余啸一口答应。他相信,自己的爷爷永远是那个最善良最正直的人,他绝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
“如果我让你跟我去解救岛上的老人呢?”余哲宽还是担心余啸决心不够。这个年轻人好不容易在部队里混的那么耀眼,他会放弃自己的前途,跟自己去做反抗整个社会的事吗?
余啸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爷爷,眼下我们还是先回基地,养精蓄锐再做打算。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余啸考虑的比较多,最起码,仅凭自己和爷爷两个人的力量想要去解救岛上的老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回去找一些帮手,就是不知道刘易周和史小东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了。
余哲宽半天没有说话他突然问道,“余啸,你参军当飞行员了,那你妹妹呢?”
余啸有些惭愧,“妹妹跟人私奔了。对了,她现在不叫余欢,叫白耀熙。”
“白耀熙?”余哲宽念叨了一遍,恍然大悟道,“你,你们,过去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爷爷。过去的事包括我的身世我都知道了。”
余哲宽的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去。
“爷爷,你别误会,我一定会跟你去解救那些老人的,只是我们要先去找些帮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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