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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只看得到胸口处的白色被褥,想要抬头望一望周围,却发现身体并不受控制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候,一个人念着余啸的名字走了进来。
“余啸,你醒了!”
那人的声音异常熟悉,是爷爷!
不会是在做梦吧,余啸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感受到了清晰的疼痛。
因为头无法转动,只能用余光向外撇。
余啸看见一个很是矫健有力的身影向他走来,这……怎么可能是爷爷嘛!
可当那个人的脸贴到余啸眼前时,他才惊诧地确认,没错,那个人正是他的爷爷余哲宽。
“爷爷?”余啸带着疑问喊道。
“孩子,你终于醒了!”余哲宽摸着余啸的脑袋,他那粗大的手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女人一般细腻的手。
余啸刚想用尽力气张嘴问些什么,余哲宽马上嘘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没关系,等你好点儿了我再慢慢告诉你。你现在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吧。”
爷爷总是余啸最大的安全感。
余啸的心踏实下来,他只觉得头好沉重,浑身都好疲惫,就像战斗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我听说钧儿醒了……”她轻声轻语的询问余哲宽,“他没事吧?”
“大小伙子能有什么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余哲宽对女人的态度很恭敬,他十分客气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尤其是你给我服用的这个长寿药,让我一下子又恢复了体力和旺盛的精力。”
女人掩面笑了笑,柔声说道,“我救我的孩子,还需要谢谢吗?”
她又接着说道,“是呢。这款长寿药是我在我丈夫发明的那款长寿药的基础上升级的,它并不会怎么延长寿命,除了能让人恢复年轻状态以外,对人体力和精力的提升帮助非常大。不过,经过我的测试发现,这药仍有一些缺陷。所以,我尽量不会给年轻人使用。”
余哲宽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mmp。
余啸睡的很沉,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两个人在耳边絮叨着什么,可用尽力气也没能听清楚。
疲惫,难以缓和的疲惫,缠绕着余啸不断下坠。
几片云飘了过来,托起余啸,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看到了熟悉的洛江,看到了熟悉的家……
见余啸睡的很香甜,两人便默契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是典型的苗寨建筑。
余哲宽望着那些苍老的在忙碌着的瞄准老人,心里不免奇怪,便问出了声,“耀钧妈妈,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呢?”
“呵呵,”施媛媛已是人到中年,年纪让她沉稳优雅,也让她很容易就洞察人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这些苗族老人为什么还是这么老?”
余哲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啊,很奇怪的。当初苗寨首领知道我是研究长寿药被各方势力追杀,所以愿意收留我。可我将长寿药研究了出来,他们又都不肯服用。”
“为什么呢?不会是怕吃了有什么不好的作用吧?”余哲宽思考道。
“那倒不是。是他们信奉天命,生死对他们来说,就该像四季一样自然地循环更替。”施媛媛说道,向路过的戴着厚厚头巾的老奶奶点头致意。
老奶奶像背着一个罗锅一样,双手背在身后精神地走着。她的步子虽然碎小,可很快就走到了远处的村寨里了。
村寨里的建筑很是原始,差不多都是泥巴和树干、茅草堆起来的锥形的房子。
人一旦脱离了现代化的社会,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回归原始了。
施媛媛来了之后,帮助村寨建立了简易的发电站,这样村里的人才用上电,重新玩上手机。
不过,这里既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除了干农活,就只剩下打架斗牛这些活动了。
“这里条件这么差,怎么进行科学研究呢?”余哲宽提出了新的疑问。
余哲宽是听说过白禄为那个顶尖的实验室的,所以他很难想象,在这里,毫无现代文明的情况下,施媛媛是怎么能把新的长寿药研发出来的。
物资、经费,这些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施媛媛知道糊弄不了眼前这个老头,便往大山深处一指,那里似乎有一座白色泛着银光的塔楼。
“我的实验室就在那里。”
走过晾晒着玉米棒子的巨大的圆形广场,又顺着边上的石板路往上爬去,爬了很久,才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和灌木丛,来到了豁然开朗的山头上。
站在山头上往下看去,赫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矿坑。
“那里,你看到了没有?”施媛媛手指着矿坑,“我们就是用那个石头从黑市换来钱,然后购买回来所有物资的。”
看到这个黑色的矿石,余哲宽马上想到小岛上用来制造太空舱的原料。莫非就是这种石头?
“那这种矿石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要去黑市交易?”
“当然了,这个矿石能量巨大,据我所知是制造武器装备的关键原料,所以是世界各国争抢的重要物资。”
施媛媛是从白禄为的**本里了解到这一情况的。
她还知道白禄为曾经搞到过一些这种矿石,至于用它来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里写到,白禄为还给两个孩子留下了两个玉佩,可这玉佩是用什么作的,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施媛媛就一概不知了。
“这东西这么稀罕,就不怕人来抢吗?”
矿场里没有一个人影,黑乎乎的矿石就那么散落在矿场里。
“要是一般人还真不敢来打主意,苗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但地方就不一样了,前几年,他们得知这里有矿石之后,曾经派过军队来围剿。也正是那一次,让我们发现了矿石的特殊用处。”
“什么用处?”余哲宽问道。
施媛媛得意地说道,“这矿石很奇怪,外人一触碰便会死。正是这一点,我们用它来做武器,无论是大人孩子,只要做个弹弓,用它来射人,就能用它来杀死外人。”
“这么神奇啊!”
余哲宽想不到这小小的落后的村寨居然有这么个厉害的武器,怪不得他们的路口也并不是守的很严密。
“不过后来还是让他们发现破绽了。”
“什么破绽?”
“这矿石只要不接触皮肤就没事。”施媛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以后来,这里就被军队接管了。”
余哲宽往矿场那里仔细地观察,就是没有看到人影。
“被军队接管了,可怎么没有人看守呢?”
“在矿坑附近呆久了一样会出问题,所以他们的岗哨在很远的一个山头上。那里有好几挺机枪,一直对着矿场,要是发现陌生人入侵,会马上击毙的。”
施媛媛往一侧的一个山头指了指。那山头上长满了树木,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机枪和军人。余哲宽往那边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那你现在要用矿石怎么办呢?”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矿石了,如果需要钱,只要出售我的长寿药就好了。现在我的长寿药有三个型号,1号长寿药可延长寿命至两百岁,但是人到一百岁差不多就衰老了,几乎是老而不死而已。2号长寿药就是我给你喝的那个。3号长寿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但只能活到六十岁。”
余哲宽又默默地骂了一个mmp,3号长寿药才适合老子!
“我听余啸说,现在国家已经有了一种超级长寿药,号称能延长人的寿命到三百岁,而且,基本上到280岁人才会衰老,之前就是一直年轻有精力的那样,人就能工作干活两三百年了,这样国家和社会就不怕缺少劳动力了。”余哲宽透露道。
“三百岁?”施媛媛惊叫道,“呸!怎么可能!要是有一种药能让人活到三百岁,那它肯定也会让人体付出相应的代价。”
余哲宽心里笑到,一个科研人员的自尊受到伤害,也是会骂人的。
看到余哲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施媛媛有些不满。
“老余,你不会已经吃过那个什么超级长寿药了吧?”施媛媛看向余哲宽,优雅的贵妇脸上带着一副审问的架势,尽管十分克制,也让余哲宽捕捉到,并且有些反感了。
“怎么可能?我要是吃过,也不会是之前那副模样了。”余哲宽心说,鬼才吃那玩意。
真要活他娘三百岁,年轻时候过一百多年的996,老了还要干一百多年的苦力,还不如早点儿去死的好!
施媛媛马上回想起几天前老余的模样,是呢,那副老的令人心碎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服用了长寿药?
错怪了老余,施媛媛有些难为情。
山下峡谷里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走吧,我们下山去吧,寨子里要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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