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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化雷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冗长地叹息。
“唉……”
“余瑾……”
这是这几天来，马化雷第一次叫出妻子的名字。
本来他是完全不想再提这个女人的名字。
可现在冷静下来，叫出了口，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停顿了半刻，用更平缓的语气继续说道：
“至少现在你能把原因告诉我了。
我也知道，因为我工作的原因，
我对这个家的关心也确实不够。
在这件事里，我没有更早发现你的变化，
或许我发现了，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
你不会有什么大事，这是我应当承担的责任。”
“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放纵你自己的理由。”
“我的脾气、性子你也知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是被迫的，那么只要你告诉我，
你是受害者，我会选择更多的关心家庭，关心你。”
“可现在看来，除了一开始的受迫，
后来的你就是半推半就，
不，不能算半推半就，
你直接接受了那样的事情，
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听马化雷这么说，
余瑾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又想跪下来，马化雷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
他看着余瑾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我们离婚吧……”
余瑾原本已经做好了离婚的准备，
可当她亲耳听到马化雷这么说，
还是觉得内心深处传来的疼痛，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下。
还好马化雷扶住了她的肩膀，
当他觉得妻子状态不对，
连忙改扶为抱，把余瑾抱起，
放到了不远的沙发上，让她躺平。
就在他要去倒水给余瑾喝的时候，
他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马化雷看了眼猫眼，
猫眼里是一脸严肃的厉无咎和东张西望的陶璐璐，
他迅速拉开了门，打着招呼。
“厉局……小陶……”
厉无咎瞪了他一眼。
“你想在这里说？”
马化雷让开了门。
厉无咎和陶璐璐一前一后进了屋。
躺在沙发上的余瑾听到马化雷叫着“厉局”，
就知道是他的局长来了。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厉无咎看到余瑾头发散乱，
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他一边的眉毛挑了挑。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马化雷。
马化雷连忙解释道：
“厉局，这可不怪我，是她自己……”
余瑾也在一边附和道：
“厉局，雷子说的是真的，
不怪他，都是我的错。”
厉无咎对身后的陶璐璐说：
“小陶，你先陪着余瑾去卧室，
我有些事情要询问马化雷。”
陶璐璐依言带着余瑾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厉无咎和马化雷两个人。
厉无咎也没有坐下来，神情更为严肃的看着马化雷。
马化雷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不拉几地低着头，
不敢和厉无咎对视。
厉无咎恨恨地说：
“你是个老警察了，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马化雷根本不敢接话。
厉无咎踢了马化雷一脚，
“怎么了？现在成哑巴了？”
“你告诉我，做警察的第一条守则是什么？”
马化雷还是低着头，支支吾吾小声地答道：
“服，服从命令。”
厉无咎冷“哼”一声。
“噢！原来你还知道要服从命令。
那我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马化雷还是小声回答：
“你的命令是让我去s市调查取证。”
厉无咎大声吼道：
“声音太轻，我听不见！”
马化雷条件反射似的，
一个立正，双目平视前方，
高声回答道：
“你的命令是让我去s市调查取证。”
厉无咎那个气呀！
他让马化雷去s市调查取证的目的，
就是想让他离开魔都一段时间，
避开这样一个时间点，
避免有心人继续拿马化雷做文章。
可这小子……
想到这里，厉无咎训斥道：
“你信不信，就你这样无组织，
无纪律，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
我能立马扒了你身上这层皮。”
听到官衣不保，马化雷也有些急了。
不让他做警察，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他的脸刷得就红了，徒劳地抗辩着。
“厉局，没那么严重吧？”
“我……”
厉无咎又瞪了他一眼。
“你？你什么你？”
“你知不知道，陆添览的公司来人到局里报案，
说陆添览失踪了，明里暗里说他被人报复谋害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你的名字，
但是你觉得你觉得，你摆脱得了这个嫌疑吗？”
马化雷再一次蔫了下去，
作为一个老警察，老刑警，
他完全理解厉无咎这话的意思。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背上嫌疑，开口解释：
“厉局，我……我这肯定是被冤枉的呀。”
“我……唉！”
“我现在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厉无咎斜睨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我让你去s市调查取证的真正目的，你会不明白？”
“真要去s市调查取证，我要你一个队长去干嘛？”
“随便一个有经验的刑警过去就好了，我为什么非要你去？”
“我还不是让你暂时离开魔都这个是非之地。”
“可你呢？你倒好，瞒着局里回来了。”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马化雷确实是懵的，原本他认为，
厉无咎把他派出去的目的，只是要他冷静冷静，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厉无咎还有这么层意思在里面。
他只能苦笑起来。
“厉局，是我把问题看浅了，
我是真没想到陆添览会失踪。”
“可是，陆添览的失踪……”
卧室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冲了出来。
她冲到厉无咎的面前，
抓住了厉无咎的一条胳膊，紧张急切的问：
“厉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添览失踪了？”
“那你们找到他没有？”
厉无咎透过余瑾看向她身后跟着的陶璐璐，
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责问之色。
陶璐璐停下脚步，吐了吐舌头。
厉无咎低头看向被抓着的胳膊，没有说话。
对面站立的马化雷怒气直往上飙升。
他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余瑾抓着厉无咎胳膊的手，
嘴里忍不住怼道：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的那个情夫？”
“我……我特么打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着抡起巴掌就要往余瑾的脸上扇去。
余瑾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待巴掌的降临。
可她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
她睁开眼发现，是厉无咎抬手挡住了马化雷的手臂。
厉无咎没好气的说：
“你们一个个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他放开马化雷的手臂说：
“马化雷，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你身边还有另外两个警察，
你这就准备故意伤人？”
说完他指向陶璐璐。
“小陶，你也是，让你在卧室里‘陪着’余瑾，
你也能让她冲出来？你的警觉性呢？”
最后他的视线回到了余瑾身上。
“还有你，我不知道你和小马的感情如何，
但是就你做出来的事情，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你怎么还有勇气跑过来问陆添览的情况？”
“再说了，现在陆添览失踪是他们公司报的案，
更具体的我们还在调查。
而且，我更应该恭喜你，
因为你的事情，让马化雷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马化雷的情况，
倒先关心起陆添览的情况来了。”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而马化雷又是个警察。”
“刚才马化雷那一巴掌，我就不会拦。”
余瑾这才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
她连忙向厉无咎开口解释：
“厉局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厉无咎摆了摆手拒绝道：
“你不该向我解释，要解释，
你得去和马化雷解释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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