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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墙开始不停呕吐起来，
她一边吐，一边想着车间里的场景，
二十几个人同时被烧成了灰……
怪不得一打开车间门，热浪翻涌，
这股热浪和车间外相对的低温，
形成了瞬间的空气对流，
炉膛内的灰分自然被吸出，
弥漫在整个车间的空气当中。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挫骨扬灰”吗？
想到这里，她刚刚平复一些的胃部，
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张开嘴，
又是一阵呕吐……
还好这次吐的并不多。
司徒九解走到她的身边，
递上一瓶打开了的矿泉水。
“你先漱漱口。”
等陶璐璐平复一些后，
他又递上一张纸巾。
“其实，这个还算好的，
真正血腥的场面你还没见到过，
那样的场面才叫真的残忍。
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
真实场景要可怕的多。
第一次从战场下来的时候，
我比你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
那时候的我尿了一裤子。”
说着，司徒九解陷入到那场战斗的回忆里。
“黑暗中，当一颗颗子弹，带着尖啸，
从我的耳边，从我的头顶，
从我的身边掠过时的景象。”
“那个时候，每分钟都有战友倒下，
我根本来不及去害怕，
我端着枪就和对面对射起来，
哪怕瞄不准，打不着，
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
也能有效的阻止对面的快速推进。
就在我们这边的人越打越少，
剩下的人准备拉响光荣弹，
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
黑暗里有了光，那个人出现了，
一枪带走一条生命。
他简直就将战斗发展成了一门艺术，
敌人被他吸引走了不少，
再加上抵达战场，增援的大部队，
我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
“回到营房，我才发现我的头盔上，
有一道被子弹擦出的痕迹，
我当时就尿了，还好整个营房里，
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陶璐璐没有没有去问，
他的战友都去哪儿了，
她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
“九哥，都过去了，
你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司徒九解从回忆中跳了出来，
他微笑着抱住了陶璐璐。
“你不对我口中的那道光好奇吗？”
陶璐璐很给面子，配合着问道：
“哦，那道光是谁？”
司徒九解没有卖关子。
“他就是你的师傅，厉无咎。”
陶璐璐有些不信，满脸狐疑地问：
“不可能吧？大叔和我说过，
他原来是从事秘密工作的外勤人员。
难道说他是……潜伏在对面……”
陶璐璐没有把话说全，
司徒九解点了点头表示她猜的都对。
陶璐璐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猛地回头看向车间大门方向，
牙齿都有些打颤。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
这里面的一切，
都是大叔一个人干的？”
司徒九解有些明白，
厉无咎为什么要收陶璐璐做徒弟了。
这个女孩子纯是纯了点，
但是她对某些关键点的直觉堪称恐怖。
还没等他完全想明白，
他就看到陶璐璐的眼睛里，
冒出了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哇！大叔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呢！”
她做出了双手捧心的样子，
感慨了这么一句。
司徒九解顿时酸了，
他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陶璐璐。
“小桃子？”
三个字脱口而出。
陶璐璐从感慨中回到现实，
看到了司徒九解的脸色有点臭，
“嘻嘻……”笑出了声。
“九哥，别酸啦，
好歹大叔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再说了，大叔现在是我的师父。
徒弟偶尔赞叹一下师父的本事，
这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吧？
甚至，我觉得我捡到宝了。
那么厉害的大叔可是我师父，
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
说着陶璐璐又开始一个人傻笑起来。
面对这样有时候二的不行，
有时候又聪明的不像话的女人，
司徒九解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捂着额头，仰天长叹……
还好痕检队的队长从车间里出来汇报：
“车间内空气中的灰分，
大部分为人类的骨灰，
除了那些枪支外，
还发现各式子弹1500余发，
失效的马甲式遥控炸弹一枚，
没有找到相应的遥控器。
熔炼炉边有半截没有烧毁的新绳子，
从上面能不能提取到有效证据，
这得回去才能知道。
燃油发电机应该也是后带入的，
上面的指纹，也需要拿回去做对比。”
司徒九解点头表示知道，
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人了。
“沈队，等一下！”
陶璐璐却叫住了人。
“小陶秘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从文转过身问。
司徒九解也不解地看向陶璐璐，
只听她问道：
“沈队，你们检查过那些枪支，
有没有击发过的痕迹？
现场有没有其他弹痕，
或者搏斗过的痕迹？”
沈从文掏出警务通确认了一下答道：
“拿着枪支都是满弹夹，
保险都处于关闭状态，
没有任何击发。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也没有其他枪支留下的弹痕。”
陶璐璐这才面带微笑地说：
“谢谢沈队，沈队辛苦了。
一会儿，请你通知一下大家，
收队后，局长请大家吃夜宵。”
司徒九解更是有些羡慕厉无咎的眼光。
陶璐璐在这个时候问的问题，
看似简单常规。
其实这答案就排除了厉无咎，
是使用暴力手段达到了目前的结果。
这让陶璐璐和司徒九解，
对于厉无咎的对敌手段，
有了新的认识。
而且她还不忘了给她师父拉拢人心。
等沈从文走后，
司徒九解给陶璐璐竖了个大拇指。
“小桃子，你真行！”
陶璐璐对着男友的夸赞很是受用。
她有些傲娇地问：
“怎么样，九哥，
现在你发现我的长处了吧？”
司徒九解可不会煞风景，
他相当配合着说：
“可不是嘛！我现在才发现，
小桃子你不但人长得漂亮，
这处理起人际关系来，也是一绝。”
……
魔都警察局总部局长办公室。
周启军愣愣看着暗网发来的邮件：
【任务失败，是否选择继续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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