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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警察局问询室内，
周启军戴着银手镯坐在他绝对不愿意坐的位置，
一言不发，眼神冰冷看着询问台后坐着厉无咎。
厉无咎和他对视着，同样一言不发。
监控室内的马化雷捅了捅身边的曲阳，小声问道：
“阳仔，厉局这准备干啥，
他们这样大眼瞪小眼已经快两小时了。”
曲阳头也不抬看着监控屏幕。
“你别管厉局准备干啥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那两个女人还是在逃，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曲阳双手抱头往后拉升，有些意兴阑珊。
“谁说不是呢，可问题是，
也得要先找到人不是，
你查了那么久，不是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曲阳心里也不是太好受，
厉无咎已经把他的喵喵权限升到了最高，
可那两个女人从进了一个停车场后就消失了，
只能说明这两个女人并不是只有她们两个，
她们还有帮手。
要排查当天离开停车场的车辆，
这就需要人工完成了，
这样的工作量是巨大的……
曲阳他们排查到现在，
也只排查了所有车辆的一半多一点。
看得出，这就是一对难兄难弟。
马化雷右手抹了一把脸，换了个话题。
“阳仔，我觉得自从厉局来了，
我们局几乎都在依靠他运转，
我们就像废物一样……”
曲阳也终于变了颜色，意志也有些消沉下去。
“谁说不是呢，厉局像是全能的，
几乎没什么是他不会的，
我也会产生一种挫败感，
看不到厉局的天花板在哪里……”
两人就这样在监控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问询室内终于有了变化。
厉无咎拿起了手边的保温杯，
打开盖子，往杯子里吹了吹。
“周启军，你还准备撑到什么时候？
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我的杯子里有洋参片，有枸杞，
你要不要来点？”
周启军对于厉无咎的调侃不怎么在意，
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败在哪儿了，
怎么就被厉无咎抓住了这样的痛脚。
“栽赃陷害”应该是他们这种“反派”，
经常使用的技俩，
作为“正面典型”的厉无咎怎么会使用，
怎么敢使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厉无咎“栽赃陷害”他的地方。
赵丽娜是他叫去江东大酒店的，
赵丽娜那么多天都请假在家，
怎么可能通知厉无咎这样的事情，
难道赵丽娜也“不要脸”了吗？
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被迫，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都应该是“污点”吗？
难道说赵丽娜不在乎这样的“污点”了？
她不在乎，难道她男人会不在意？
不是说她老公蒋钊的脾气不太好吗？
嫉恶如仇，每次有行动都会冲在最前面，
也会把那些犯罪分子收拾的“体无完肤”。
这样的男人会对自己老婆的“污点”毫无在意？
周启军想不通这里面的关键点在哪里。
因此他一言不发，
只是思考着如何摆脱对他不利的局面。
同为老警察的他，知道就目前的“证据”而言，
对他相当不利，
他只有找到其中的漏洞，才有可能翻盘。
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女下属，
他可以以女下属为了“上位”，
主动送上门来进行“辩解”。
他只不过没有坚持住一个男人的底线，
不对，这一条他都算不上，
他是单身状态，
和任何正常女人发生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嘛。
至于那两个警察怎么来的那么巧，
群众举报，
什么群众会吃饱了举报他这个局长，
难道是赵丽娜的老公发现了什么？
在这一点上，他的判断还是比较正确的，
报警电话确实是蒋钊打的……
他知道房间里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妻子，
这样的电话打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可是在周启军看来，
这是蒋钊想通过这样的举动，
来曝光他和赵丽娜。
可就算他们被曝光了，
这对蒋钊又有什么好处呢？
离开了赵丽娜的照顾，
蒋钊这个瘫子，该怎么活下去？
这是周启军弄不明白的第二点。
至于在房间里打伤了那两个警察，
因为有记录仪的存在，
他根本解释不了，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这样算下来，qj未遂、袭警，
这两个罪名只要落实，
就算他不死，他身上这身皮肯定是保不住了。
失去了身上这层皮，那些以前被他通过各种手段……
他有些不敢深想下去。
同时他又有深深的不甘，
要知道，
他曾经也是一个有理想，有底线的“好警察”。
要不是厉无咎，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厉无咎还没完蛋，还没偿命……
这让他怎么肯就这么认罪！
周启军忽然灵光一现，
如果这些都是厉无咎安排的，
那么厉无咎和他做过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焦距，
他对着厉无咎笑了。
“厉无咎，我不得不说，
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这次我输的不冤，你的计划安排的真是周密，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你是怎么知道赵丽娜今晚会到江东大酒店的。”
他这是在试探，只要厉无咎告诉他一个开头，
那么后面的内容，他几乎就可以推理的很完善。
周启军开口了，不管他说的是什么，
这也是厉无咎想要的。
他也对着周启军笑了，提示道：
“周启军，你忘了蒋钊是干什么的了？”
周启军回答的不以为意。
“我当然知道蒋钊是干什么的，
他是个警察，三年前因为案子高坠，
一直瘫在家里……”
不对，周启军感到了某种“阴谋”，
停了下来。
这貌似是厉无咎在诱导他，
把事情的开头往蒋钊身上靠。
可他不信一个瘫子能干什么，
哪怕他曾经是个警察。
厉无咎看出了周启军的不确定，
他要做的就是把周启军的不确定，
变成确定。
“你一定很难理解一个瘫在床上三年的人，
是怎么发现你的龌龊的吧？
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
蒋钊是个警察，就算瘫了，
他也还是一个警察，
警察对于危险，对于罪恶，
都有一种天然的敏感。
从你来了之后，赵丽娜身上出现的变化，
你认为蒋钊会察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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